我和仙人告别之後,直接前往鋼炎城,由于岩漿都被熔火城的避火陣導流進兩邊的深湖中,山腳下的鎮子隻有零星的熔岩,基本不會造成大規模的損失。
我在東邊的地陷處找到方流雲,他正指揮人手往裡面填土,坑裡的岩漿已經被冷卻,散發着一股熱氣。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甯伏兵營發生了什麼事?”
方流雲帶我來到僻靜之處,他長歎一口氣後,才緩緩開口:“你逃跑的那天,從甯伏秘境裡跑出一群魇族大軍,軍師在任官長的住所搜出與魇族勾結的信件,再加上他私自放走你,叛國滅族和私放兇手二罪并罰,處以斬首之刑,任官長不服判決,在行刑之時自盡而亡。”
仿佛晴天霹靂一般,我愣在當場。死了?我還沒找他算趕我走的賬,他就這樣沒了,開什麼玩笑啊!
“那……劉長發呢?”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氣息了。”
感覺心髒像是被掄了一錘,讓我無法呼吸,我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任雲時就這麼死了?他怎麼能突然就不在了呢?
我還想着與他當面對質,問清楚他為何那般決然地趕我走,告訴他哪怕他趕我走,我也能活的好好的,而劉長發,沒有靈核的劉長發肯定活不了……這兩個大騙子,竟然拿命來騙我!
我恨恨地想着,卻又在心底浮起一絲懊悔的情緒,如果我沒有接受劉長發的靈核,如果我堅持不離開,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活下來?
悲傷與自責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酸澀的洪流,在我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甯伏兵營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透過淚眼看向方流雲,恍惚之間像看着任雲時一般。
“在考核之日前夜,任官長給每個新兵營隊長一張紙條,信上寫着,考核日當天若出現意外,不顧一切離開兵營,多數人不信,将其當做他叛國的罪證,而我和八隊的人選擇了相信,活下來的隻有我們。”
最後時刻,那個人還在為大家着想,可所有人都誤解了他,包括我。
“兵營損失慘重,大部分将士都戰死了,剩餘的殘部四處逃亡。我與八隊的兄弟們一路輾轉,尋求支援,沒想到海國師在後面發動了政變,整個司空國被魇族和魚一樣的怪物大舉入侵,我們死的死,散的散,我一路流亡到鐘離國的邊境,恰好有鐘離國貴人受到魇族的襲擊,我出手相助,才被帶到這裡來。”
“知道了。”我聽完以後,轉身邊走。
“你有何打算,你的通緝令現在應該流入到其他國家,他們有可能将你當成與魇族勾結的叛徒,提高賞金來抓捕你。”
“無所謂,随他們去吧,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要好好活着。”
我騎着馬趕向南邊,碧月熊說暗影森林和冰封海獄都在南邊,我單知道找這兩樣東西難度不小,沒想到它還補充了一句:“暗影森林裡有一頭兇惡的巨獸,沒有人敢去,連神族都不敢去招惹,冰封海獄在海底深處,要進入海中潛下去才能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