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是俄國人,不像威爾森說一口盜版中文,他的語言天賦很高:“夏,很久不吃火鍋,我是來懷念美食的。”
夏知初:“還有威爾森,為什麼你每次來都要用這種土土的很像□□的方式接新人。”
威爾森亮出他的大白牙:“是嗎?可是這樣很酷诶。”
謝绮星終于忍不住了,扯下憋了很久的頭套,卻沒有松開夏知初的手:“So,who are you guys?”
威爾森切換德語:“哇哦夏,你男朋友英語很好耶!”
謝绮星又用德語回了句:“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花流擡眼從後視鏡看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啧啧啧了三聲。
然後被夏知初每人錘了三拳,謝绮星多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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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謝绮星在夏知初身邊格外嗜睡,撐不住又打了個盹,車子終于停下來時,謝绮星從夏知初肩上擡起頭,看見一位很老很老很老很老的老奶奶。
她正頂着車燈昏暗的光低頭,打量着謝绮星。
“鬼啊!!!!!!!”
喊聲把林子裡的鳥都驚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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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绮星坐在小木船上,抱着夏知初的釣魚桶,頭上有兩個大包,全都是老奶奶錘的,一邊一個特别像牛魔王。
謝绮星一臉怨念地出神發呆,夏知初撲哧一聲沒忍住,停下挂餌勾的動作,傾身去戳了戳謝绮星的“傷口”。
“嘶好痛!夏哥哥那個老奶奶欺負我。”謝绮星終于舍得做出多餘的表情,撒嬌似得含着滿眼水花。
夏知初:“吹吹,痛不着。”就當哄小孩,可哄人的卻在昏暗的燈光下悄悄紅了耳垂。
“夏!來比賽啊!”另一條木船上,威爾森和花流兩個壯漢已經整裝待發。
老奶奶坐在涼亭裡對夏知初說:“阿知,讓他們小聲些,不然把他們都撩湖裡喂小瓜。”
謝绮星疑惑地望着拿着魚竿裝功夫熊貓師傅的老奶奶:“誰是小瓜?”
“林小姐養的鳄龜。”
行知道了,謝绮星果斷開啟靜音模式。
對面兩個沉浸式比賽,還在那裡張牙舞爪。
夏知初打手勢喊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林觀棋一掃手中的釣魚竿,風嗖嗖刮過,威爾森和花流應聲落了水,老奶奶用英文罵道:“喧嘩的外國佬,每次來都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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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完魚,林觀棋端出早就拾掇好的素菜放到餐桌上,又回廚房處理魚和牛肉。
麻辣味撲鼻的時候,晚飯時間到。
威爾森和花流跪在小木屋外面,花流聞着火鍋的香味流口水,非常沒有尊嚴地給林觀棋磕頭:“奶奶,我的祖宗大美女,請讓我進屋吃一口吧,我真的知錯了。”
祖宗喜歡知錯就改的外國佬,花流如願以償的吃上了第一口火鍋菜。
威爾森卻仍跪在那裡,像跟老奶奶較勁。
林觀棋才不管這些要自尊不要命的年輕人,隻關心最近的内部消息:“森啊,真人前些天在德國活動,你們組有什麼消息嗎?”
威爾森這才給台階就往上爬:“奶,咱是怎麼能身在林中卻心在江湖的?”
林觀棋睨了他一眼:“真人運勢在下降,你們一定要注意。”
“回桌吃飯。”
吃完晚飯,小輩收拾碗筷,老奶奶準備休息了。威爾森和花流去開面包車,夏知初被老奶奶叫回屋裡談話,謝绮星就在屋外等着,不想聽也聽到一些:“既然他是你的捕夢師了,今後就一起行動。阿知,我明白你的性格,但是也不要太拼命,我們個人都有個人的宿命不是嗎?”
“這個孩子我看過了,面門寬闊,比你命好。而他的命裡卻深刻地镌刻着你,明白嗎?不要太擔心,來到了我們的世界就去接受他,你們互相保護,我這個做長輩的才能放心你們這些年輕人。
“我們這代人都老啦,以後的時代會充滿變化的。”
“嗯,回去吧,少跟毛子混在一起,容易學壞的。”
回到車裡,離開莊園,重新颠簸在鄉路上,威爾森感歎道:“我奶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臨走時還點撥了我的能力該如何把控。”
花流:“喲,這回不要面子了?我奶當然好,次次說我們讨厭,回回給我們做好吃的,太崇拜了,不愧是我親奶奶。”
夏知初:“你不怕你的捕夢師吃醋進階?”
花流:“夏,别提他了。”
夏知初安靜了下來,沒聽到互怼聲的威爾森察覺到不對,轉頭問:“怎麼了?”
“謝绮星被強制入夢了。”
謝绮星枕在夏知初肩上,眉頭緊皺着。
威爾森招呼花流:“阿花,我們在這裡停車吧。”
夏知初搖頭:“繼續開,我進去,這裡離林小姐的住所很近,威爾森你探查一下四周,讓我來除掉這次的獵手,不要幹擾到林小姐休息。”
夏知初入夢,偏頭挨着謝绮星的腦袋,下意識間,謝绮星握住夏知初的手,一根根鑽進去與他十指相扣。
緊接着夏知初在一片白光後睜眼,耳邊濤聲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