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不是來自屋内的任何人，而是從迪克的通訊器中傳出，看迪克驚恐的神情，不是他主動打開，那就是阿福在蝙蝠洞裡遠程操作的了。

“指望您幾位照顧小小姐，我十分擔心她的身體和心理健康。”

“還是把小小姐帶回來吧。” 阿福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那英倫紳士特有的優雅和陰陽怪氣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阿福，管家中的管家，管家中的王者，韋恩莊園食物鍊最頂端的存在，命令一出，所有人聞風喪膽，坐立不安，戰戰兢兢，幾欲先走。

當阿福的聲音透過通訊器響起時，迪克是最尴尬的人，遠程操作外放沒有辦法在個人端關掉，隻能忍受大家無聲飛過來的眼刀子。但是這樣的話小翅膀肯定會一起回去的，太好了！

其他人聽到阿福的聲音也有不同程度的擔心，以“罪魁禍首”布魯斯最甚。雖然面具擋住了旁人窺伺他表情的可能性，但是周圍的人都是朝夕相處的家人與同伴，又怎麼不能從暴露在外的下巴和抿緊的嘴唇看出他的真實心理呢？

看來明天布魯斯又要喝蔬菜汁了，開心！

各人臉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笑容，既為要和他們一起回去的傑森“父女倆”，也為将受到阿福制裁的蝙蝠俠，這對所有人都是巨大的喜訊，還是雙喜臨門。

平時鼻孔看人酷炫狂霸拽滿眼寫着“愚蠢的凡人”的達米安也難掩興奮與期待。他已經被傑西的魔法狠狠收買，傑西回了韋恩莊園就可以讓她給自己變一隻不會消散的火焰狗，他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來。

“你的魔法還不錯，”達米安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和往常一樣的笑，“哼，我允許你回到莊園以後成為我的助手。”

阿福的聲音再次響起，“先生們，女士們，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好嗎？以及，傑西小小姐的年齡顯然不足以現在就從事‘家族事業’，我不想明天就看到《哥譚日報》又出現蝙蝠俠雇傭新童工的消息，達米安少爺。”

“tt。”

桀骜不馴的羅賓早已經學會了向掌握生殺大權的阿福低頭，這并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家裡每個人都這樣，福門（雙手合十）。

傑森站在安全屋的中央，表情複雜，既有一絲不舍，也帶着終于塵埃落地的釋然。聽到阿福的聲音，他就知道，這段偷來的時光，這段他和傑西在一起的短暫甯靜，最終還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轉向傑西，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那你先跟着他們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傑森知道自己必須放手，讓傑西去一個更安全也更穩定的地方，一個不用到處奔波能夠被稱為“家”的地方，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嘲。

傑西原本站在沙發的角落，當傑森說出讓她獨自回到韋恩莊園的話時，她小小的身軀突然充滿了力量，從沙發上跳起來直接撲向傑森，身旁的達米安都沒來得及抓住她。

傑森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但他的反應迅速，趕緊上前一步，穩穩接住了撲過來的小魔女。她小小的身軀撞進他的懷裡，居然也能造成一股不小的沖擊力。傑森能感受到傑西的緊張和恐懼，她的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仿佛一松手傑森就會把她送走。

“你去哪我去哪！”她的聲音清晰，從傑森懷裡傳出。

傑森愣住了，他沒想到傑西會這樣回答。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但同時也有一絲焦慮。他皺了皺眉，試圖說服傑西：“傑西，韋恩莊園對你來說更安全，你在那裡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

傑西搖了搖頭，“我知道，但是沒有你的地方，再安全也不是家。”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釘在了傑森的心上。

傑森很快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和蝙蝠俠一樣的嚴重錯誤：自以為是地決定什麼對别人最好，卻沒有考慮到他們真正的感受和願望。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傑西。”

傑西從紅頭罩懷裡擡起頭，小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麼傑森會突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