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躲避間已經從門外滾進了書房，随着最後一陣笑聲消散，韋恩莊園的書房内恢複了甯靜。布魯斯和傑森站在房間的中央，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避開對方，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尴尬。

方才的“戰鬥”讓迪克、提姆和達米安笑得筋疲力盡，他們此刻正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傑西則站在一旁，眼神中帶着笑裡逃生的慶幸，但也難掩對剛才場面的後怕。

人在尴尬的時候就是會很忙碌。

布魯斯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書房内四處遊移，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可以分散注意力的東西，手指不自覺地調整着領帶。

傑森把手插進口袋，身體微微轉向窗戶，外面的夜色很美，月光也很皎潔。他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人在尴尬的時候還會不斷回放當時的情形。

兩人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着方才的對話，那些深情的言辭，那些真摯的情感流露，現在想來，讓他們感到無比尴尬。他們都是習慣于隐藏情感的人，那些被真話泡泡逼迫出的真心話，就像突然被揭開的傷疤，無所适從。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傑森轉過身，“是啊，挺……挺好的。”

這番話過後室内再次陷入沉默，迪克的聲音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他從地上爬起來，表情調侃，“嘿，之後我們能看到小翅膀呆在家裡嗎？”

布魯斯和迪克一起盯着傑森，一個表情直白地期待，一個假裝平靜似乎不在意。兩人的眼神如同兩束光，聚焦在傑森身上，讓他無處遁形。

傑森站在原地，不閃不避。表情恢複平時不羁的樣子，眼神挑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們盡管期待，我可不會輕易改變。”

“小翅膀，你真的不打算多留一會兒嗎？”迪克眼神緊緊地鎖定着傑森，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尋找答案。

傑森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複雜，但很快又被他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所掩蓋。“得了吧，我可不想繼續當有門禁的乖寶寶。”

布魯斯歎了口氣，“傑森，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迪克點了點頭，“是啊，小翅膀，我們都十分期待你能回來。”

傑西悄悄走到傑森的身邊。大眼睛裡包含的感情絲毫不遮掩，沒有傑森陪伴的韋恩莊園，總是少了點什麼。

傑西啪唧一下就抱住了傑森的腿，軟乎乎懇求他：“傑森，留下來吧。陪着我好不好？”

傑森低頭看着傑西，她那軟乎乎的模樣把他的心也變得軟綿綿。

“傑西，”傑森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你知道我為什麼送你到這裡，外面有很多我需要處理的事情。”

傑西撅起小嘴，眼神倔強：“可是，我也想你，你不在，家裡總是少了點什麼。”

傑森歎了口氣，他輕輕地撫摸着傑西的頭，感受着指縫間她柔軟的發絲。“傑西，我會考慮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傑西擡起頭，恍惚之間幻視一隻眼巴巴撒嬌的小狗狗：“真的嗎？那你需要多長時間啊？”

“嗯……我也不知道。”

“啊？那你不會騙我的，對吧對吧？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不許撒謊！”

傑森彎腰抱起站着的傑西，一下子把她舉高高，“當然！我可是說話算話的大人，不像某些人。”

傑森意有所指，暗戳戳又踩布魯斯一腳。黑暗騎士蝙蝠俠債多不愁，已經徹底免疫了這種等級的言語内涵。

“好诶！我會乖乖等着你回來的！”

傑森把傑西輕輕地抛向空中，她絲毫不害怕，小手在空中揮舞，感受着飛翔的快樂。

“再高一點！”

傑森穩穩地接住了落下的傑西，傑西的笑聲和無憂無慮的快樂讓他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

傑西終于玩累了，她靠在傑森的肩膀上，肉眼可見的開心。傑森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親情是真摯而純粹的。

“傑森，你真好……”傑西的聲音含含糊糊，眼神已經有點朦胧了。

傑森輕輕地将傑西抱回屋内，放在了她的小床上，為她蓋上毯子，然後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休息吧，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