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緊盯空中飄飛的試卷,一個快步踏上地上桌椅的廢墟,重重一踩躍向高空,而張祇早在試卷上一個錯位竄了出去。
李開不是很在乎自己試卷如何,反正隻要考試結束前将别人的試卷奪過來也是一樣的,但張祇這貼臉開大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李開,他瞪大爬上血絲的眼睛,怒吼:“狗日的,你TM完了!”
“距離交卷還有五分鐘。”廣播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去,王哥給我報時間。”張祇踩着課桌不穩地跳上另一張課桌,腿部用力往上一跳,抓住空中飄蕩的雪花試卷,用力像擲鐵餅一樣朝李開的方向扔去。
試卷過于單薄,隻能短暫遮蓋李開的目光,劍面無情将試卷揮開,張祇早就逃到另一張桌子上。
王一精準報時:“三分鐘。”
望了眼李開的位置,張祇手忙腳亂地掀開試卷寫名字。
才寫一個張字,李開瘋狗般的劍又來了,低頭、彎腰、跳下又是一段激情與速度的奔跑。
相比後面的廢墟,前面桌子完整度明顯好了不止一點,再加上怕被涉及,原本坐着寫題的人早就跑遠了。
為了給自己留出寫名字的時間,張祇直接踹倒面前的桌子,毫無猶豫用力踢向李開的方向,同時另一隻手提起椅子跟在快速移動的桌子後面甩去。
落筆寫字,一個狗爬式祇字快速落在張字後面,鋒利的劍尖劃破臉頰,李開露出笑容,手腕一轉,削鐵如泥的劍鋒橫亘在張祇眼睛以下,臉頰以上的位置,下一秒一樁慘案将血淋淋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李開作為當事人,表示終于能鏟除戲弄他多時的罪魁禍首,讓他興奮的手都在顫抖,雙手握緊劍柄用力地揮去。
其他忍不住關心戰況的人:“!”
易弘:“!”
他一直暗中關注着張祇的情況,每次李開強硬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時,他都忍不住為張祇捏把汗,尤其是看到李開的劍鋒無限貼近張祇皮膚,他已經顧不上王一之前的警告,雙手用力地攥緊,雙眼瞪大不甘心聽從身體本能閉上雙眼,他内心愧疚和害怕瘋狂疊加快壓垮他的肩膀。
王一餘光注意到易弘激動起身的身影,無數的副本世界将他的心鍛造的異常強大。對于即将宣判張祇死亡的場景,他腦中不同于平常活躍,他在思考如果自己同樣面對這樣局面,應該如何更快的保全自己的辦法。
飄着空中和為自己套上護盾的人隻是平靜地看着這一幕,稀疏平常的一幕,預想的血腥場面甚至無法讓他們的情緒泛起漣漪,反而長時間追逐導緻的動靜打擾他們做題。
“咚。”
一聲重物滾落在地的聲音響起,現場卻不見血液飛濺。
張祇在劍刺過來前一下跌入椅子中,劍鋒刮進他的皮肉,屁股下的椅子因為地面的不平繞着落在地上的椅子腳旋轉,張祇渾身用力朝着劍鋒去的方向轉動,一個圈,張祇已經落到劍的背面,他拔腿就跑。
他又逃了!他又逃了!他又逃了!!!
所有人中李開最先意識到這個事實,壓抑的火山瘋狂翻湧了,全力劈開面前搖搖欲墜的椅子,迅速轉身尋找逃跑的目标。
“張祇!!!”
李開的咆哮聲回蕩在每個角落,牆上的白漆似乎都震了震。
半站起身的易弘松了口氣,肌肉放松,穩穩地坐回他的位置。下意識望向那個遞給自己傷藥的王一,王一面不改色平靜地看着這一切,對于投向他的目光沒有理會。
王一知道自己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穩住聲音,對張祇播報道:“兩分鐘。”
臉頰的血液淌過半張臉,深入骨頭的巨痛讓張祇對環境的分析和反應降低。
張祇強行控制自己分析目前的情況。
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必須将試卷交上講台,這場考試才算通關。
李開掃了眼張祇的情況,同樣面對體力下降的問題但後者根本沒打算交卷,看來李開是打定主意要攔截他。
站在前面的李開與張祇遙遙對峙,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看着張祇暗中不斷調整氣息。副本失敗自己隻是損失一定積分,但作為新人的張祇失敗是一定會死。
張祇和李開的攻擊範圍在不停的變化,有人靠着見縫插針的機會直接跑上講台上交試卷後悄咪咪的往遠處躲,不少人見狀也跟着效仿。
實力強的直接穿過張祇和李開之間上交試卷,穩坐看好戲。
滾、跑、跳、躲是張祇應對李開瘋狂攻擊的基本措施,但接下來的交手中張祇明顯感覺李開攻勢變了,之前是很容易被他帶着走,但現在李開以圍困的姿态,用劍面将旁面的桌子和椅子快速推向他,攔截前進。
張祇明白了,李開這明顯是想把自己拖死。
“還有一分鐘。”
時間的宣判像是死神割近咽喉的聲音。
現在的情況張祇比李開更接近講台,隻要全力往前跑是有機會及時上交試卷,如果幸運的話還能順勢淘汰李開。
設想是好的,但李開能夠讓張祇交卷嗎?
那答案是必不能的。
張祇用身體快速攔住飛奔而來的課桌,巨大的沖擊讓張祇悶哼了一聲,血液不斷湧出喉嚨,顧不上嘴角瘋狂溢出的血液。他快速爬上桌子,剛好第二次飛撲而來的椅子和桌子砰砰撞上課桌,課桌被擠壓的如同一匹脫缰的野馬飛快往前奔馳,裹挾着地上紛飛的灰塵。
十秒。
李開見已經無法阻止張祇,懊惱地咬了口嘴裡的軟肉。其他人的試卷已經交了,為了留在副本李開直接往地上躺着的試卷飛奔而去,寫上名字,用劍面将試卷快速精準地扇向高空,跳起将試卷飛速打出。
試卷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射向講台,鋒利的紙面在高速中跟刀一般鋒利。
三秒。
李開和張祇的試卷前後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