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的張祇拉開窗戶玻璃看着外面肆意舒展的綠植,面露沉思。
這幾天将霍奉丹送回家,老老實實上班偶爾應唐皓的邀請出去喝酒,周圍安靜很多,但今天早上起來張祇一看時間9月5号,時間不對,像是被人暗調過。
時間怎麼會被暗調?
張祇發現的原因是這幾天本該早早做完的工作内容竟一點也沒動,這就很奇怪了,按理說他了解自己的性格,工作不會這麼懈怠。
張祇突然想起倉庫裡的信徒名片,大膽猜測有人等不急了。
心神一念,信徒名片出現在張祇手中,把玩片刻後張祇手心一握,信徒名片憑空消失。
打定主意後,張祇微微勾起嘴角,關上窗戶收拾下樓。
張祇握着手機剛走到轉角就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李凱。
幾步上前,張祇饒有興趣站在二樓跟樓下跪着的李凱對上眼神。
跪在樓下中央的李凱渾身被繃帶纏住,身體多處貼着藥,看到高高在上的張祇眼中全是怨恨,惡毒的目光如刀,似乎像一刀一刀将張祇身上的肉割下來,讓他在自己面前求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被父親用武力壓制逼迫他來請求諒解。
李凱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盡管身上各處傷口滲血,他也強行控制自己低下頭,收斂神色。
“阿祇,早飯好了。”
張祇回應道:“好,我馬上來。”
張祇幾步下樓坐到餐桌旁,這時主位上的張盛放下手機,随意看了張祇一眼。
目光對上,張祇瞥了眼李凱跪着的身影,語氣中滿是好奇:“他等會走了會收拾好地闆嗎?”
此話一出,李凱挺直的背僵直,張盛“撲哧”笑出了聲,回應道:“李大少爺收拾不幹淨會通知他爸來收拾的。”
兩人的對話絲毫不藏着掖着,直接在李凱面前自然交談。
這簡單的對話對低下頭顱的李凱來說是極大的恥辱,他想直接高傲離開但李父強行派了人過來看着他,這讓李凱隻能乖乖認錯。
早餐結束後,張盛正在用手帕認真擦拭手指,張祇咽下嘴裡的東西開口:“等會我出去一趟。”
“别惹事。”張盛拿着手帕的手指不停,囑咐道。
張祇比了個OK,才拖行椅子起身,将椅子推回去看了眼跪在地上身影搖搖欲墜的李凱,很快移開目光,動作自然離開。
“雙翼樓。”
張祇拿出褲兜裡的手機,搜索地址,手指移動,點到本市唯一的雙翼樓。
“有點遠,打個車。”
張祇動作迅速,徐徐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他有點好奇那位“耶稣”的重生儀式。
車輛鑽洞過橋,左拐右拐,張祇終于到了雙翼樓。
車速減慢,張祇拉下車窗驚訝看向外面矗立的高樓大廈。
雙翼樓一個不在市中心但四周建築明顯優于其他地區的建築。下車後張祇站在安全的地方以手搭棚仰望自己面前這座高聳入雲的大樓。
雙翼兩字不是電腦書寫般的文字,兩個字筆走龍蛇,筆鋒飄渺,宛如書法大師在紙上所作的一副自由,脫離世間一切枷鎖的佳作。
好高啊。張祇微微眯起眼睛感歎。
這時一道醉人的香風從他身邊掠過,張祇疑惑轉頭,目光落在一位穿着淡粉連衣裙戴着寬大白色的女性身後。
女人行走潇灑,大方面向衆人,踩着高跟鞋停在雙翼樓大門。大門站着一位穿着黑衣西裝的女性負責人,他後面跟着兩位身形壯碩,低着眉頭的男服務生。
穿着時尚的女人高傲地揚起頭顱,負責人面露微笑迎上前。
“女士,可以出示一下你的入場名片嗎?”
女人擡了擡眼前的墨鏡,掐着嗓音不滿道:“我是李仰先生的女伴,他說了我進去不用出示,要不你跟我一起進去找他。”
“對不起,女士。”負責人依然笑容不改,“我們這邊每人需要各自出示入場名片,如果你沒有入場名片我們是不能讓你進去。”
“不讓我進去信不信我舉報你們!我的入場名片在李仰那裡,我不進去怎麼找到他!讓我進去!”
說着,氣急的女人往前沖了兩步,站立不動的服務員面色嚴肅,作勢往前走了幾步,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女人退了幾步。
被阻攔的女人暴跳如雷,氣急敗壞道:“你們給我等着!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負責人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她看着生氣的女人拿出電話,不過幾秒聲音甜膩。
“親愛的,她們攔着我不讓我進去,嗯……讨厭,那我在咖啡廳等你。”
女人挂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眼睛透過墨鏡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表情一頓,靈光一現,她動作自然的往下走。
還在看好戲的張祇一個沒注意懷裡突然撲進來一個人,濃郁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尖,不适得皺起眉頭,是剛才那個女人。
感覺到四周不斷有視線落到他身上,張祇用力地推了推,但都被女人大力抱住腰。
張祇還在掙紮時,聽到一道熟悉壓低的聲音。
“别動。”
是李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