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可是找了你很久，難道你忘了嗎？”

鬥篷下傳來女人期期艾艾的埋怨聲，張祇感覺頭頂突然被砸的滿頭星星，一臉蒙圈的看向對方，湯錦之一臉驚奇的看向張祇，滿眼寫着“表面正經内心龌龊的成年人”，姜霄瞬間了然，意識到什麼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什麼？”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口黑鍋的張祇有嘴說不清，轉頭看到鬥篷下的人不安地蜷縮身體，手指帶着黑布強裝遮住半張臉，隐約有泣聲傳出，周圍看戲的人都對張祇都來鄙夷的目光，譴責他的所作所為。

張祇被氣笑了。

一個莫名奇妙拉住自己連真面目都不肯露出的人，一群假裝正義之士批判他行為的人。

張祇懶得跟他們解釋，轉身喊姜霄往前帶路，其他圍觀的人不知道真相也沒瞎開口。

“我又不認識她，我們繼續走。”

姜霄回過神，瞥了眼委屈的女人，什麼都沒問，操作飛行器往前飛。

見張祇他們要走，鬥篷下的女人立刻起身避開攙扶她的手，幾步上前擡手阻止張祇前進。

張祇不明白女人的想法，擡起頭直視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黑色鬥篷下的女人透過黑布打量着張祇身上的變化，過了許久，張祇準備往前走時女人幽幽的話從鬥篷從冒出。

“這才過了幾個副本，你就全忘記了？還記得之前你還問我員工餐的價格多少？”

員工餐？！

空手接劍的老師，是E級副本《校園考核日》。

一激靈，張祇眼神一變，他想他總算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嗓音有點耳熟，甜膩，尾音帶着勾子的女人。

張祇的目光隐晦掃過在場人，有人面露疑惑，轉頭跟旁邊人讨論，有人眼底裡全是算計。他不清楚她的底細，但具備E級副本一定的話語權的人實力絕對不俗，他現在不想和對方對上。

張祇冷漠的面色一改，言笑晏晏道：“我想起來了，這幾天在副本世界裡風裡來火裡去的都差點忘了，你最近如何？”

衆人看着他們熟稔的交流，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人流散開。

張祇感覺對方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在懷疑自己。

她語氣輕松，仿佛跟朋友交談一樣說：“不如怎樣，上次副本有小偷将我辛苦計算的道具偷走了，我正忙着抓小偷呐。”

張祇讪笑了兩聲，勉強保持笑容，“啊，是這樣啊，你這是在賣什麼？”

張祇目光落在女人身後的攤子上，藥丸，道具，武器各種都有。

女人滿不在乎，勾起唇角道：“一點小玩意，你和……你的朋友有興趣？”

目光落到張祇身後的男人身上，湯錦之連忙擺手，否定剛才看向她攤子的眼神，“我沒有。”

姜霄打量鬥篷好半天，才開口問張祇：“你認識的人？那剛才為什麼一臉被碰瓷的表情？”

碰瓷，姜霄言語裡暗含諷刺他們假模假樣，朋友關系都不舍得露出真面目。

張祇聽出姜霄的意思，但他現在也是一團亂麻，不清楚她的目的，隻能裝作不好意思笑笑。

“你不僅體力差，記憶力還差，你之前到底是怎麼通關副本的？”

姜霄雙手抱胸，對張祇的實力表示懷疑，下一秒覺得他就是抱了大佬大腿才一路順利通關了，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仿佛沒有感受到空氣中尴尬的氣氛，鬥篷晃了一下，女人溫柔問道：“他們是？”

張祇介紹道：“他是剛才遇到同路的，她現在是我們的導遊，負責帶我們參觀整個通天塔内。”

“啊……是這樣啊。”女人明白。

“你找我是……”張祇問出這次相遇最重要的問題。

鬥篷下的女人假裝害羞，道：“能借一步說話嗎？”轉身将攤子收起來。

姜霄感覺自己生理性跟對方不對付，但女人是張祇認識的人，她也不想多管，語氣平淡的提醒一句，“别走太遠了，等會迷路我可不會去找你。”

說完，帶着湯錦之往前面走。

兩人走到一個角落，這裡人不算很多，女人先一步出口，語氣相較之前自然了很多。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踏進塔内了，我當時還隻當你是太害怕了想找個避風港。”

“哦，對了，不看着别人眼睛說話是很不禮貌的。”

女人想到身上穿的寬大鬥篷，說着将蓋住整張臉的兜帽掀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張祇驚到脫口而出，“潘晗煙！”

女人用着潘晗煙的臉，目光溫柔低垂，手指慢慢觸碰臉頰，感歎道：“原來她叫潘晗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她是個女人吧，好想看看長什麼樣子？”

女人撫摸着那張臉，眉眼微微上挑，愉悅的心情從内而外釋放。

一副溫柔女子的畫像，但在張祇眼中副本中熟悉的人的臉突兀浮現在一個奇怪人臉上，讓他内心感到荒誕，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