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許家下馬我胡三可是花了大力氣,怎麼說也該我拿大頭。”
“誰聽你的鬼話啊,他們早就去許家了,你去的及時或許還能拿點值錢的東西,還在這裡磨蹭怕是吃史都趕不上。”
“許家?畫,這是許家的畫必須按時送到。”
平日裡樸素的鄰裡面容處露出貪婪又瘋狂的神情,貴重物品被搬走,仆人的哭喊聲被斬于刀下,火光照亮他孤身抱畫的身影,他看到凄厲的尖叫刺破火焰,湮滅于火焰。身旁有人笑得猶如豐年碩果。
不對,怎麼會,假的,哭到眼瞎是假的,烈火同尖叫聲一同烹制是假的,無人憐惜是假的,醜惡的嘴臉是真的,有戶人家活下來是真的,畫、畫是真的,呵呵呵,假的,真的,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難怪除了許家外就這附近漂浮的粉塵較多,情緒外洩不亞于白胖胖的家豬跑到鬣狗面前,不被吃幹抹盡都算老天保佑。
張祇眨了眨眼,盡可能減少火焰中無望求助的畫面占據自己的腦海,他看到浮空中半黑或搖晃着黑色污液輕輕漂浮在空中的泡沫搖晃着出現在他眼前。
許家,火災,打劫……
施言輝說過他們發現對方擁有控制時間的能力。
時間?!
“對,是時間,這就不奇怪為什麼我看到的許家家主還在的原因,還不夠,這隻能作證施言輝他們說的話沒問題,想要通關還需要更多的有利線索。”
張祇将詩集整理收入懷中,餘光瞥了眼掉落在地上的紙張,想了想拾起并疊好收攏。
總會有用的。
張祇内心默念道。
真相不該永遠塵封在海底,總有船隻會将其打撈晾曬在太陽地下。
随後,張祇離開不久後聽到遠處沉沉的腳步聲傳來,腳步放輕往後一撤,身形隐于夜幕牆垛中。
渾濁而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黑夜下格外清晰,一人腳步虛浮,一人步履穩健。
兩人走至院中枯樹下,片刻目之所及皆是濃濃夜色的張祇感覺到周圍的透明泡沫輕飄飄般浮動着上前,一牆之外傳來兩人壓低的談話聲。
劇烈地咳嗽讓本就重傷的五髒六腑發生輕微偏移,生理性的痛楚讓人無法忍受,一口暗紅的血液從口中溢出,脆弱幹枯的樹幹不忍其重,發出低低的脆響聲,但這聲響在粗重的喘息聲中絲毫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老娘可真是倒血黴,遇上魏道元那神經病!”
“别想了你,你這次傷到内髒要是沒能及時治療,多半挺不到副本結束就得提前出局。”
“你以為老娘想碰上魏道元那神經病啊,嘶!輕點,我暫時可不想給自己收屍。”
氣息紊亂的女人對着魏道元破口大罵,空中無形的風帶動漂浮的泡沫卷向兩人。
無生息的靠近讓兩人都無暇顧及,男人細細碾碎藥丸撒在女人手臂傷口處,裂開的傷口肉眼可見開始愈合,但女人真正重傷處在身體内部,這對于他來說很棘手。
要知道他們的藥品大多是在系統商城直購的,而系統出品的藥沒有一定積分根本拿不到什麼見效明顯的藥物。
男人整犯難之際,一雙沾着血絲的手掌顫顫巍巍伸到他面前,疑惑擡起頭,目光落在女人虛弱蒼白的臉上。
“這是,哪來的?以你鐵公雞不拔毛的性格竟會買這種東西?”
女人輕笑道:“說誰鐵公雞啊,想想上次你受傷我還專門給你買了特效藥。”
男人配合女人的腔調,補充道:“是啊,自從你給我買過藥後,每次下副本都會強行把我綁一起,遇到危險跑的比誰都快,要不是我反應及時你就隻能在離開副本後見到我。”
男人平靜的話語控訴着女人抛棄隊友的無良行為,女人自覺臉上臊得慌,那顆少的可憐的良心在她胸腔跳動,目光飄離。
戳了戳臉頰,“哈,我那是看重你的實力……”
“既然來了,就别藏藏躲躲做些小人行徑。”
女人臉上的笑意消散,面色嚴肅,男人被女人的情緒感染迅速站起身拔出雙刀,眼神鋒利如鷹隼般掃過每個角落。
男人握緊雙刀,破爛的衣衫,裂成碎布條的袖口,裸露出的肌肉虬結,宛如大型捕獵者他在巡視自己的地盤。
被發現了?
斷壁後的張祇神經緊繃拉成一條無形的細線,隻需要輕輕一拽就會反彈。屏息以待間他再次聽到對方發出的警告。
男人厲聲呵斥:“滾出來!”
寂靜的四周隻剩下徐徐的風聲,男人握緊雙刀,面色冷峻,往前探出幾步。
要出去嗎?
張祇不知道,但現在絕對不是出現在人前的好時候,他竭力收斂氣息,眼眸中閃過幾絲慌亂,耳邊心髒跳動聲格外醒目,他伸手按住瘋狂起伏的胸膛。
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