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果某一天你走在路上看到草叢裡有個背着身蹲在地上,還一扭一扭的人你會怎麼想?”
施言輝哼哼兩聲,語氣自然:“那自然要上去看看哪位‘勇士’竟在大白天做些不軌之事!”
施言在瞥了他哥假正經兩眼,面無表情道:“你看起來很興奮,還有現在不是大白天。”
“說什麼屁話,我可是個正直善良的五好模範青年,怎麼可能會有偷窺他人窘迫,看别人樂子的邪惡愛好。”施言輝滿臉嚴肅,仿佛在做自他辯解,但他眼底的興奮卻将他的面具撕開一條裂縫。
施言在:“……”
後段的自他總結的很精準。
事實勝于雄辯,施言輝嘴裡念念有詞,但身體誠實往草叢走去,施言在正想攔截就見施言輝的腳步快了幾分。
微風拂過三人的衣角,現在換張祇聽着兩人的對話。
出神間,張祇隐約瞥見臉上恢複以往耀眼光彩的施言輝轉頭看向他,滿滿的好奇心。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張祇。”
張祇說了,施言輝反而沒什麼興趣,他一手奪過張祇手中的藏寶圖,舉過頭頂邊晃邊自言自語。
“哎呀不管了,我們先看看寶藏的具體地點,從哪邊能夠到達藏寶地,你們不好奇寶藏裡面藏了?”
張祇向現場情緒穩定、疑是正常人的施言在示意。
“你哥……”沒事吧。
剛才還一副天要塌的絕望模樣,現在神采奕奕熱血的像個孩子。
施言在了解他哥的性格,正打算解釋一下,免得别人把他當作神經病。
施言輝忽然移開圖紙,笑得意味深長,施言輝頭皮一麻,意識到施言輝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幾步上前想捂住他的嘴免得他再說什麼破壞形象的話,但他終究滿了一步。
“會不會有尿漬畫地圖的床單,小孩子自尊心重,總以為藏起來就消失了。我們去把它找出來把。”
張祇和施言在:“……”
莫名有味道寶藏地圖。
張祇看見施言在使勁捂住耳朵,宛如怕被打擊一般掩耳盜鈴拒絕聽到外界的聲音。
啊,别人想的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哥想的是小孩尿床。
真該是他哥務實還是純愛看别人的樂子……
張祇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要知道張祇拿他隻是因為紅木盒子好看而已,搜了一圈都沒什麼确切的線索,他考慮往許家走。
許家,被什麼怪異籠罩的地方,地圖上看不到許家大院具體的情況必須實地去查看。
思索間,一隻突然伸出的手臂扣住張祇的脖子,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就被拽着脖子,側着身體,不用擡頭張祇就看到一起被扣住脖頸的施言在,他一臉平靜像是早早習慣施言輝的行為。
施言輝摟住張祇和施言在,興高采烈宣布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走,我們一起去找寶藏!”
“不是……”
張祇試圖掙紮拒絕但施言輝的手臂如同鋼筋一般緊緊鉗住他,他微弱的拒絕被施言輝忽略,施言輝眼裡閃着對探尋寶藏的光芒,嘴裡一直念着寶藏寶藏。
“别白費力氣了。”施言在已經習慣性被迫接受來着他哥的強勢邀請,蒼白勸說着張祇。
張祇停下動作,“你們要去找寶藏你們就自己去,我還要去許家找線索。”
“許家……”
提起許家施言在無力的表情更加無力,若有所思地扯出一抹微笑,看向疑惑不解的張祇,道:“許家現在人可不少,我們這種隻能當炮灰還是躲遠點,直接等結果就行。”
張祇:“你們是從許家出來的,現在什麼情況?你說有不少人,許家祖墳真的藏着惡鬼嗎?”
惡鬼?
施言在想了想,搖頭否定道:“算不上模樣醜陋的惡鬼。”
“不是惡鬼,所以許家真的有人養了一隻鬼,那系統播報的惡鬼害人事件是其他鬼幹的?”張祇道。
施言在隻是模糊看到那鬼的身形,并不清楚其他的事情,更何況是系統所說的惡鬼傷人。
突然意識到他和他哥做任務也太不積極了。
施言在看着張祇格外認真的臉,斟酌着自己要說的話。
“你們在聊許家?”
頭頂上傳來疑惑的發問,張祇突然察覺到他們進入了樹林,四下昏暗,施言輝早早放開了他們兩個。
張祇直起腰,揉了揉發酸的脖頸,就見施言輝眼瞳漸變成鎏金色,虛拟仿真俯視地圖出現在三人中間。
施言輝指了指地圖上黑成一團的地方,鄭重道:“戰況激烈啊,好像有其他人進入許家,看對方的架勢,來頭不小啊。”
再看一次還是忍不住感歎這份地圖的精細程度。
縮小版的永溪鎮全部融彙在方寸地圖之間,富商許家外出現星星點點的紅光,内部卻被濃重的夜色掩蓋,彙集的粉塵宛如倒挂的銀河,傾斜而下,仔細能看到街道上移動的黑點。
張祇猜測應該是其他玩家,他們前進的路線直指許家。
一隻修長但附有一層薄薄肌肉的手掌忽然出現在張祇視野中,耳邊響起清亮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