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到傑了。”
短短幾個字,家入醫生的臉色就變了樣,她先是神情複雜地看了眼五條悟,在确認對方确實沒有因為碰到自己的摯友而有什麼太大的波動之後,放心地走了過來,拉着特羅塞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哪裡受傷了?”
特羅塞指了指剛才被五條悟緊抓着的手臂,家入醫生拉開,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是哪個混蛋這麼用力抓你的手腕?悟?還是——”
“是我。”
五條悟拉過另一邊的椅子,挨着特羅塞坐了下來,兩隻大長腿肆無忌憚地翹着,原本狹窄的醫務室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更加擁擠了。
“你幹什麼抓這麼用力?難道傑威脅你了?”
“不,并沒有。”
他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和自己的摯友這次出乎預料也看上去不怎麼愉快的見面。
“也算是吧。”
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盡管亂的像個雞窩,卻仍舊因為他的臉而覺得是好看的。
“他威脅你了?”
家入醫生這次的問句比上次多了些肯定,帶了些擔憂,在處理好特羅塞手臂上的傷口,簡單确認了一下沒有其他特别大的問題之後,便停了下來,看着五條悟。
“嗯,不過,鈴谷也被威脅了,對吧?”
他看向鈴谷,眼底有些晦澀不明的意味。
“他好像察覺到了,你的術式。”
“不過,他的結論似乎和我從六眼看到的完全不同。”
“而我剛才大緻掃了一眼現場的咒力殘穢,确實如他所說。”
“什麼意思?”,家入醫生顯然對這場加了神秘代碼的對話不是很理解,“鈴谷的術式不就是能夠使用不同咒術師的術式嗎?”
“這隻是七海和鈴谷平時使用術式所得出的結論。”
五條悟把玩着自己的黑色眼罩,随後把腿放下,兩隻手交疊着撐在上面,沉思着。
“我所看到的你的術式,遠遠不止如此。”
“遠遠......不止?”
特羅塞拉好自己被處理好傷口的衣袖,随即也加入了這場讨論。
“你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嗎?”,這次換做是五條悟覺得有些奇怪了,“你不會一直都覺得你的術式就隻是能夠使用一些你所見過的咒術師的術式吧?”
“我——”
“你的術式,不僅局限于此。”
五條悟微側着頭,看向特羅塞。
“我所看到的你的術式,很強大,卻也很危險。”
“雖然我認為一般人擁有這個術式,并不會去做惡的事情,但是,隻要觀念一有差錯,再正義的人,也會走上錯誤的道路。”
他這麼說着,把手放到了特羅塞的頭上,輕輕摸了摸。
“對于傑所說的,我隻能告訴你,你的術式不僅僅可以使用你所見過的咒術師的術式,甚至可以讓他們具現化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為你而戰。”
他收起手,繼續說道。
“我從你的過去裡并沒有看到你有接觸過任何咒術師,鈴谷。”
“你對于我、對于高專、甚至是對于咒術界,都是一個完完全全嶄新的,甚至未知的存在。”
“或許,你會是敵人,但是你也可能成為我們的朋友。”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選擇把你帶入高專,而不是在那裡就殺了你的原因。”
“去尋找屬于你自己的過去吧,鈴谷。”
那雙斑斓的、透徹的眼睛就這麼覆蓋了特羅塞所有的視線。
“那是隻有你自己才能夠做到、才能夠獲得答案的事情。”
“不過,在那之前。”
他輕笑了一聲,露出好看的笑容。
“世界最強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