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谷?”
特羅塞的眼睛一直注視着前方,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分不出半點心思去關注周圍的動靜。
這讓男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鈴谷?鈴谷?”
男人取下了原本因為開玩笑蓋在特羅塞頭上的禮帽,在摘下來的那一瞬間,特羅塞仿佛是從什麼禁锢或者噩夢裡蘇醒,大聲地喘氣起來。
“呼......呼......呼......”
特羅塞用力地喘着氣,盡管眼前已然變回了熟悉的,安穩的模樣,但是她還是隐隐覺得剛才的那一幕,好像自己親身經曆過。
“鈴谷?”
男人迅速地拉住了因為腿軟幾乎就要跪到地上的特羅塞,看上去也是有些意外的樣子。
“你看到什麼了?”
“什麼?”
在張開口說話的那一刻,特羅塞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多麼的令自己恐懼和不安,以至于聲音如此沙啞。
“看來還是得給你點提示。”
他似乎是覺得特羅塞對自己的警惕心太高了,又或者是覺得此時如此危及的情況,并不适合再繼續拖延下去。
“你此時隻是在一個以你自己内心的潛意識為基底塑造起來的世界,一個虛假的幻象,制造這個幻境的代價不僅僅是咒靈的咒力,當然還有你被奪去的記憶。”
“隻有你自己全部回想起來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你才有可能從這裡出去。”
男人拿着禮帽,翻轉着看了一圈。
“你應該是看到了什麼很痛苦的回憶吧?是什麼?介意講講嗎?”
“我不知道。”
特羅塞搖了搖頭,顯然也對自己的這段回憶看上去很陌生。
“以我現在的記憶,我感覺我從未經曆過,就像是一場噩夢,僅此而已。”
“以你現在的記憶......沒有發生嗎......”
男人思考了片刻,随後給出了自己的猜想:“那看來是以現在在幻境裡的你為基點,未來的事情了,但是在現實的你是确實經曆過的。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呢?”
男人轉過來,仔細地看着特羅塞。
“真是苦惱啊,在這裡我的眼睛居然一點用處都幫不上,早知道就留着那隻咒靈了,看上去是一個超好用的術式呢。”
“眼睛?您也是神秘學家嗎?”
“嗯?神秘學家?”
這個詞對于他來說很陌生,畢竟,他所熟悉的鈴谷并未提及過這個詞語。
“你不知道?”
特羅塞歪了歪頭,灰色的眼睛裡露出不解。
“是野生的神秘學家嗎?你的神秘術是什麼?跟眼睛有關?”
“這個時候的你原來這麼健談啊,這才有小孩子的生氣嘛。”
男人學着特羅塞歪了歪頭,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
“神秘術就是術式的意思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術式還挺複雜的。”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光是這雙眼睛,就能夠三天三夜說不完哦?你确定要聽嗎?确定嗎?确定嗎?”
“那算了。”
特羅塞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迅速地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讓男人成功聯想到了另一位熟悉的人。
“嗯......你現在這個表情,和惠真的一模一樣啊!”
惠?那是誰?
特羅塞此時已經覺得有些煩了,這個男人突然出現的時候就一副熟稔的态度,還總是做些超乎普通人的親昵動作,接着又講一大堆冗長又聽不懂的詞。
雖然嘴裡說着是來幫助自己的,但是實際上卻從未付諸行動,甚至像是專門過來看笑話的。
特羅塞暗地裡狠狠地給這個男人記了一筆,随後下定了什麼決定,不再去理會他的話。
此時最重要的,是必須搞清楚那種奇怪的詭異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亂步......這應該是一個人名,或許是自己熟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