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
兩個字輕飄飄落下,蘇璟似有所感,轉身用力抱緊了她,往她手心塞了根木簪,“姐姐,我早想問你了,你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沒照顧好自己。”
“什麼?”
“姐姐身上好濃的藥味,姐姐病了嗎?”
楚言攸眉眼柔和下來,“不是什麼大事,你别擔心。”
“姐姐還說我,明明也沒照顧好自己。”蘇璟在她懷裡蹭了蹭,手臂自然而然地環上她的腰。
“下次不會了。”楚言攸說道。
“姐姐,你下次……”
懷裡驟然一空,蘇璟凝望着他的手心,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輕聲喃喃,将沒說完的話說出來,“姐姐想要想要吸□□氣,可以吸我的,無需離開。”
這樣跑來跑去,會很累的。
……
“陛下,秦統領回來了。”
楚言攸昨晚趴在桌上睡着的,但今早起來時已回到了床上,她掃了眼寝殿四周,問道:“那隻貓呢?”
桑落微怔,“什麼貓?”
“季辭蘭送進宮的那隻波斯貓。”楚言攸說道。
桑落也跟着找起來,“陛下别急,屬下等會兒讓人進來找,找到之後陛下想做什麼?”
“宰了。”楚言攸冷冷說道。
“是。”桑落應道。
躲在衣櫃裡的波斯貓瑟瑟發抖,真是沒天理了,它一隻好貓,為什麼要宰它?
“你剛剛說誰回來了?”楚言攸又問。
“是秦統領回來了。”
楚言攸點頭,“讓她進宮。”
“是。”
秦箬大張旗鼓地回來,沒過多久整個皇城的人知道了,她從高大的黑馬上下來,桑落已然站在秦國公府外等着。
“陛下有令,命秦統領即刻入宮。”桑落行禮說道。
風餐露宿了好些天,秦箬面容有些憔悴,看向桑落的眼睛也無精打采的,像極了暴曬一整天的蔫茄子,“就不能讓我先歇會兒嗎?”
桑落假笑,“不能。”
秦箬深深歎了口氣,擡手蓋在自己臉上,由桑落拉扯着到了馬車上。
路上沒有一點颠簸,秦箬躺在馬車裡,很快傳出了細微的鼾聲。
午時無風,門窗擋不住苦重而悶熱的空氣,春日之際,日中時格外難熬,直至李大總管從冰窖中搬來幾塊冰,殿内才覺涼爽不少。
秦箬是被餓醒的,她打着哈欠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乾清宮的軟榻上,離她不遠的食案上,擺滿了清爽的菜肴。
“醒了。”坐于窗邊讀書的楚言攸看過去,曲起的手指敲了敲食案,“趕了這麼多天路,你該是餓了,先吃些東西吧。”
“不先談正事?”秦箬試探地問了句。
楚言攸搖頭,“先用膳。”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箬從軟榻上下來,直直往食案前走去,執筷大口吃起來,“陛下,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天有多可憐。”
她将肉咽下去,又說:“又着急着回來,又得提防着那些潑皮無賴,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可不能又着了她們的道。”
“辛苦了。”楚言攸放下書,坐到了她對面,将桌上的菜往她面前移了移。
“還有還有,我和宸王還沒回去呢,就有三批刺客等在那。”秦箬氣得直咬牙,掏出塊令牌放桌上,“呐,陛下看這個,肯定是左璇那個老女人。”
“若左家出手,會留下這樣的把柄嗎?”楚言攸自言自語,摩挲着那塊令牌。
左璇最近沒什麼大動作,在阿箬還未回來前,宸王暗中離京之事,她應該并不知情。
近日青陽屢屢有學士趕考,左璇就算是心急如焚,也不會堂而皇之地對她們下手,做出這樣的蠢事。
她要下功夫,也不會下在這種地方。
“呃……”秦箬傻乎乎笑了笑,“這我就不知道了。”
“宸王暗中離京,行蹤隐秘,除非宸王府有人洩密……”楚言攸突然想到什麼,不由拽緊了拳頭。
“陛下,怎麼了?”
“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攪動風雲,想要禍水東引。”
想錯了,阿玥府上的雲侍郎,根本不是左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