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公寓,宋聿就把書包遞給了他,方時也沒有接過,他輸入了密碼,然後把宋聿推了進去。
他倒在了沙發上,看着還站着的人,“陪着我坐一會。”他站了起來,朝着冰箱的位置走去,拿出了兩瓶礦泉水,“隻有冰的了,飲水機的水還沒有裝。”
這個公寓裡面的東西不算很多,就簡單的有一些家具,要不是有一些日常用品,宋聿都懷疑這裡是沒有人住了。
方時也站在原地好一會,才想起來,把書包裡面那一袋藥都放進了桌子上。站在桌子前,熟練的挑選着藥。
他閉上了眼睛,一口全都吃完了,然後他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虛弱得不行。每天最讨厭的環節就是吃藥了,都可以要他的半條命。
宋聿把自己的書包也放在了沙發上,坐在了他的旁邊,“身體還好嗎,真的不要去看看嗎?”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方時也哼哼唧唧的,“你隻要陪我一會就好了,不跟我說話也沒有關系的。”
宋聿果然沒有說話了。
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不開口,安靜得不行,方時也又有些尴尬。他猛地站了起來,眼底一黑,頭部暈轉,腿軟得站不住了。
宋聿見他這樣,懷疑是剛才還沒有緩和過來,連忙扶住了他。
過了好幾秒,方時也的眼睛也逐漸清楚了,直盯盯的看着他的眼睛,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宋聿......”
方時也一點一點靠近,“宋聿。”看到他沒有反應,“我喜歡你。”
宋聿松開了他,拿起了自己的書包,“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方時也氣得休息的心思也沒有,也更别說吃什麼東西。
晚上,方時也晚餐也沒有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身體有一股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被氣到的原因。
直到真正的入睡之後,方時也夢中做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噩夢。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夜晚。
點亮床頭燈的燈,方時也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一些熱,但是頭卻不是很暈。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方時也簡單吃了一顆退燒藥,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然後又重新躺了回去。
沒想到很不巧的是,第二天,方時也真的發燒了,但沒有到特别嚴重的時候。他跟班主任請了假,重新躺在了床上。
隻是這一場病,延續了四天都沒有好,但頭又沒有暈,方時也覺得真的要去醫院看看了。
方時也的同桌看着旁邊空蕩蕩的桌子,已經四天了,人也沒有來。他問過了老師,說是生病了。
他覺得方時也人也挺好的,但平時卻沒有什麼朋友。他想了一會,還是決定等會去找一下那個學弟。
明天就是周末了,正好時間也充足一些。
下課之後,他去到了宋聿的班級,還好他沒有離開。把人叫出來之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萬一隻是他想多了呢。
“宋同學,請問你知道方時也住在哪裡嗎?他已經請假好幾天沒有來了,我想去看看他。”
一直跟在宋聿旁邊的男生,也越來越證實自己的想法了,但還是說道:“你應該去問你們班主任才對啊,宋聿怎麼可能知道。”
“等我收拾一下。”宋聿走了回去。
那個男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之前還說着自己是直男,結果現在連人家住在哪裡都知道了。
十幾分鐘過去,方時也摸着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一點燙。他穿好了衣服,正打算出門去醫院。
桌子上的電腦就響了起來,是微信的視頻通話。方時也喝了一口水,感覺到身體涼了一會,才點接通。
“小也,這幾天怎麼樣了,在學校還好嗎?”
視頻裡面的方以桉身着西裝,頭發中分梳起,坐在椅子上,手裡還看着好幾份的文件,眼睛都沒有擡起來。
方時也拿過沙發上的抱枕,把它抱在懷裡,“剛好啊,不就是跟原來那樣嗎,你還沒下班嗎?”
方以桉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視頻裡面的人,“馬上了,還有幾分鐘。這幾天都是在學校裡面嗎?”
“不然呢?”方時也眨了眨眼睛。
“你臉怎麼紅了?”方以桉的眼睛還是盯着他,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小也,我剛才看了你的定位,這幾天都是在公寓裡。老師跟我說,你請假了,你在撒謊嗎?”
方時也的呼吸都停了幾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哥,我等會就去醫院看看,我不想你們為我擔心的。”
好一個不想為他擔心,方以桉被他氣笑了,是應該誇他考慮得周全嗎,還是說他是一個好弟弟?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方時也還是一個這樣的人,方以桉的臉冷得就像是要結冰了,聲音也嚴肅得不行。
“方時也,你是要我誇你嗎!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你是不是想死了之後,要我和爸媽去給你收屍?之前我就不同意你住在公寓,現在好了,要不是我看了你的定位,是不是你就不打算告訴我!”
這是他從來就沒有對方時也說過這麼長的一段話,聽到他這樣說,方時也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了。
他看着方以桉,嘴巴往下撇,眼睛紅通通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見到這幅模樣,方以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剛想要開口,門鈴就響了起來。
方時也擦掉滴下來的眼淚,往門口走去,打開一看,是那三個人。他聲音低沉失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