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前,将這枚戒指還給了我。” 女帝舉起手,指間的戒指在微光下映出淡淡的光澤,“這是當年平妖途中,我送她的護身之物,沒想到竟成了她唯一的遺物。”
她的聲音依舊平穩,可殿中的空氣卻冷若冰霜,透着無盡的寒意。冬天……似乎真的到了。
“即便如此,我那昏庸的母親,仍是執意将帝位傳給兄長,傳給那個妖的兒子。”
她緩緩收回手,語氣不疾不徐,卻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他們因兒女情長,一己之私,就毀了我們辛辛苦苦守護的天下。”
女帝緩緩收回手,負于身後,殿中燭火明明滅滅,映得她的臉龐愈發冷峻。
“母帝執意要傳位于他。” 她聲音不高,卻如驚雷般敲在衆人心頭,“将鳳朝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給一個妖的兒子。她要将我們鳳族置于不仁之地,讓我們為鳳朝流過的血,變成一場笑話。”
“為了鳳朝,為了那些死去的故人,為了那一具具白骨,為了她——我也不可能将這天下拱手讓于妖族!”
她低頭,再次看向指間的那枚戒指,指腹輕輕摩挲着。
“凝兒她……本該是個有名的醫修,懸壺濟世,平安一生。或許能和我一同登仙……都是因為她……我那昏庸的母帝!”
她微微低頭,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仿佛是在嘲諷她敬愛的母帝,又似是在回味當年的荒唐。
她目光微微擡起,眼中盡是冰涼,
“既然母帝看不清,那便由我來教她何謂帝王之道。”
她緩緩走下台階,仿佛每一步都踏着往昔的鮮血與屍骨。
“那一日,鳳京血雨,母帝給他的甲兵盡數覆滅。宮門大開,我踏着血路走上帝座。”
“我成了鳳朝的帝王。”
“而他——”
她嘴角微微上揚,輕嗤一聲,聲音輕得仿若一聲歎息,“成了一具屍體。而母帝……則成了我的傀儡。”
“我将那對雙生子囚于皇陵之中,妖物……怎配有我皇族血脈!”
殿中一片寂靜。
“坊間有傳言,說我是逆天弑親,說我冷酷無情。”
她笑了,眼中卻無一絲溫度。
“可若不如此,我鳳朝百年基業,豈非盡歸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