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很能幹。
笕雪隻有虎杖仁房産的鑰匙和地址,她新晉未婚夫卻能把她領到正确的位置。
她的新家到處都是灰塵和垃圾。沒有什麼怨言,甚爾把她和孩子安置好就收拾起來家務。
省心百分百的笕雪抱着玩累的悠仁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決定結婚真是正确。
家務太麻煩了。
如果是她,她就不得不捏着鼻子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通通變成養料然後吃掉。
雖然很髒但也沒辦法。
但是有了未婚夫就不一樣了,她的未婚夫很能幹。
笕雪隻是眨眨眼的功夫,在甚爾的打掃下,長久沒有住人的房間逐漸開始變得幹淨。
她的未婚夫很完美。
就是他好像很喜歡吃她。
笕雪想到墓地擁抱時男人突然一口咬掉了自己的右耳。
雖然食人族的趣味有點奇怪,但是如果他很喜歡的話,笕雪不介意天天給他吃自己的肉。
畢竟黑山羊幼崽們有時候也挺喜歡相互抱着啃。
笕雪有一下沒一下撫摸着疲倦到睡着的悠仁。
婚姻的事情已經解決。
接下來她隻需要處理的便是她肚子裡窩藏蟲子屍體和盤星教。
隻是那個叫做甚爾的男人在求婚成功之後就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她也沒有時間複活那個蟲子。
看着甚爾在忙碌着打掃,笕雪感覺自己也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但是幹什麼呢?
笕雪想了想,感覺隻有做飯這一項甚爾還沒有完成。
或許她可以幫助甚爾準備食材。
笕雪想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笕雪把睡熟的悠仁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到了次卧裡。
次卧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個刺猬頭小孩。
惠的感受力很強,笕雪剛進屋子,孩子便從睡夢中睜大了眼睛。
他看着笕雪靠近,人都僵硬了。
但是笕雪沒有對他做什麼,她隻是輕輕把悠仁放到了惠旁邊,然後給他們蓋好了被子。
瞥了眼神經緊張的小孩,笕雪感覺自己應該對這個準繼子也展現出關心。
“很累了,睡吧。”
強制性命令立刻生效。
惠眼睛合上。
看着兩個孩子都陷入了夢鄉。
笕雪感覺十分滿足。
那接下來就要做飯了。
笕雪進入廚房,甚爾正在擦拭着廚房的竈台。
“吃飯的話要等一會兒。”甚爾手腳麻利,連頭都沒擡。
“我做吧。”笕雪笑了,“吃肉嗎?”
“我不挑。”甚爾沒想到祂居然還會做飯,他停下來手上的工作,扭頭看向笕雪,“有食材嗎?”
“有。”笕雪的手伸向自己的背部,她記得那個部位的肉好像比較好吃一點。
看着笕雪的動作,甚爾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等等,祂不會想把自己的肉給他吃吧?
“我不吃人肉。”甚爾阻止了笕雪的下一步動作。
笕雪停下了正扒皮的手,她看向甚爾,感覺他興趣變化好快,剛才還吃了她的耳朵,現在又不感興趣了:“你不喜歡吃我肉嗎?”
“……我吃掉你耳朵是因為我當時失去理智了。”甚爾感覺自己好像養了一頭無知的怪物。
很無奈,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祂的癡愚。
原來吃她耳朵是因為失去理智了。
笕雪這樣就理解了。
但是如果不吃她的話,她也不知道需要準備什麼食材。
笕雪想到自己進食的方式。
家裡被收拾出的幾大包垃圾化成黑水,流向廚房。
笕雪控制着它們流到他們兩人面前。
“嘗嘗嗎?”笕雪歪歪頭。
禅院甚爾很想歎氣。
祂在向他示好。
雖然清楚這一點,但他感覺祂并不清楚他們兩個之間的種族差異。
“我不能吃這個。”禅院甚爾不清楚祂能否接受自己的解釋。
“那好吧。”笕雪臉上倒沒什麼情緒,黑色的液體全被她吸收到體内。
可甚爾敏銳感覺到了祂的不悅。
沒有再問甚爾吃什麼,笕雪回次卧陪悠仁去了。
坐在悠仁旁邊,笕雪的心一下就安靜了起來。
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悠仁。
笕雪輕輕撫過孩子稚嫩的臉頰,通過接觸,她感覺到悠仁在做一個好夢。
抱着悠仁,笕雪緩緩閉上眼睛。
她沒有夢境,她的夢通向她本體的路徑。
笕雪進入到了外神的空間。
不可名狀的巨大雲團蠕動着。
那就是她。
莎布尼古拉斯。
進入空間的同時,無數消息流入腦海。
好像在這個世界,她必須要看到本體才具有查看生命體資料的權限。
不過她的權限隻限于她接觸過的存在。
這是笕雪最後一絲理性考慮出來的結果。
很快,她就徹底陷入了癫狂之中。
————
睜開眼睛的時候,祂感覺有點暈。
直到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着旁邊的兩個孩子,才終于想起來自己是誰。
祂是笕雪。
對對對,她是笕雪。
笕雪想起來了自己是誰。
笕雪從次卧中走出,外面黑漆漆的,甚爾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一個人坐在客廳,笕雪望着電視機發呆。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肚子裡的蟲子。
現在不正是一個把蟲子複活同調的好時機嗎?
笕雪把蟲子吐出,用莎布尼古拉斯的權限複活一隻蟲子很簡單。
複活的同時,同調立刻開始。
蟲子的記憶裡沒什麼别的東西。
它似乎是笕雪當時的怨念産物。微小的怨念化為實體之後,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它才知道她的想法。
但是觀看了這個小家夥的誕生過程,笕雪也明白了一點。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舊神并不稱職。
正常來說這些負能量應該是被舊神處理幹淨,但是這裡的舊神完全沒有管這些瑣事,所以那些無法引導的怨念聚集到一起就變成了這些小家夥。
真是可笑的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