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雪感知到了甚爾的殺氣。
不理解原因的笕雪感覺這個禮物好像并不讓甚爾滿意。
不過不滿意似乎也沒必要如此生氣。
被甚爾刺激,惠的哭聲又大了。
悠仁在她懷裡看上去也開始變得不安。
混亂的局面裡,笕雪覺得首先應該安撫子嗣。
“先把孩子都抱回去。”笕雪把懷裡的悠仁舉起。
甚爾似乎也同意她的看法,一手拎着悠仁一手拎着惠,孩子們以極快的速度被扔到了次卧。
沒有刺激源,惠立刻恢複了安靜。
解決了孩子的問題,情況一下變得簡單。
甚爾嘭一下關上了次卧的門。
笕雪覺得有些話需要問清楚。
“禮物不喜歡嗎?”笕雪看向甚爾。
甚爾倚在次卧門前微微搖頭表明了态度。
不喜歡啊。
笕雪重新低下頭看着躺在地上裝睡的白毛墨鏡少年。
如果甚爾不喜歡的話就需要考慮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理了。
殺掉還是放掉。
笕雪不喜歡選擇。
她準備把少年當食物的,如果不能做食物的話,把他殺了其實也意義不大。
她對他的身上存在的黑色力量很感興趣,她想讓白毛少年活着好好研究研究。
但是甚爾好像不是這樣想的。
看着裝睡的白毛墨鏡少年,笕雪的存在感一下子變得特别濃稠。
順着笕雪的心意,壓抑很久的腐臭味在存在感之内散發,逐漸籠罩到了白發少年身上。
五條悟聞着這種味道,感覺頭都開始痛了起來。
莫名其妙,五條悟仿佛聽到了空間之内其它存在的竊竊私語。
就像是他暈倒前感受的那樣。
她到底是咒靈還是術士。
五條悟想不出來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他一開始以為是咒靈但是少女的存在打破了他的認知。
看不穿她的術式也無法理解她的存在。
就像是在中午的天空中看到了月亮。
少女就像是這樣的矛盾存在。
或許是天與咒縛?
五條悟感覺這個有可能。
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濃郁到他滿腦子裡都是無數絮語。
忍耐到了極限。
五條悟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正對上了少女那雙極其澄澈的黑色眼睛。
和絮語不同,無數混亂的嘶吼瞬間進入大腦。
五條悟頭一下開始痛了起來。
“好奇怪的眼睛。”笕雪還是第一次正面看到白毛少年的眼睛。
那雙宛如湛藍天空的眼睛之内包裹着無比濃厚的黑色力量。
讓她想起來了那些詛咒産生的小玩意兒。
這是白毛少年産生力量的源泉嗎?
笕雪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她看向甚爾,依靠在次卧門前的男人眼睛裡全是漠然,可他緊繃的身體已經洩露了他的想法。
他還是想把少年殺掉。
為什麼?
笕雪看向甚爾,感覺有些疑惑。
“他很麻煩。”看出了祂的疑問,甚爾給出了答案。
“麻煩?”笕雪看向那個正在緩慢恢複力量的白毛少年,她不理解甚爾為什麼會産生這種想法,她很坦誠地問起自己抓來的禮物,“你會是麻煩嗎?”
……
頭疼好不容易停止,五條悟就面臨上了這種生死題。
看着眼前好像和他差不多大的傻呆呆少女,五條悟感覺這個術士好像多少腦子有點問題。
再傻的人隻要進入咒術界都會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看着少女無知的臉,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難道這是一個剛剛覺醒力量,還沒有被咒術屆發現的人?
可她的同伴應該對咒術屆很熟悉。
五條悟揉揉自己隐隐脹痛的頭。
根據她展現出來的力量,她足夠成為特級。
而且是他暫時處理不了的特級。
還沒想好如何回複,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五條悟,五條家家主。”甚爾不想給笕雪放他一馬的機會。
甚爾很清楚笕雪的死穴。
“如果被發現你帶走他的話,我們會被追殺。”
被追殺啊。
笕雪聽了甚爾的解釋才恍然大悟。
她看向白發墨鏡少年,感覺這樣的确不太好。
她無所謂,但是悠仁現在可不能面對什麼風雨。
少女身上的殺氣一下子暴漲。
少女很容易被動搖。
五條悟在對話中瞬間把握住了核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需要解決的就不是她。
五條悟看向倚靠在次卧門前的健碩男人。
男人似乎希望他死掉。
隻是看着男人,五條悟總覺得有些眼熟。
但是眼熟就夠了。
五條家裡那幫廢物應該可以發現他的失蹤。
而且五條悟能感覺到近乎幹涸的咒力現在正在慢慢恢複。
他需要拖拖時間。
“我是不是見過你?”五條悟向誘導少女殺意的關鍵人物搭話。
甚爾認識的人?
笕雪看向甚爾。
“我不記男人的臉。”甚爾回答過于幹脆,幹脆到笕雪一下就察覺到了甚爾回複的微妙之處。
不記得臉就說明見過。
“原來你認識他。”笕雪長久沒有使用的大腦開始轉了起來。
她想到了一個又可以解決追殺問題又可以滿足她對黑色力量興趣的天才想法。
笕雪看向甚爾,眼裡滿是天真的殘忍:“知道他家在哪裡嗎?”
“本家在京都,但是他父母在東京。”甚爾在笕雪提出問題之後就明白了笕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