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提出來的最後要求是讓甚爾跟着他去找一趟咒術屆高層。
這個笕雪不同意。
可是甚爾同意了。
笕雪不能理解原因。
她照顧不了惠。
但是甚爾好像去意已決。
笕雪看着甚爾叫五條悟把家裡的衛生收拾幹淨,再補好了家裡被吃光的零食水果。
把一切收拾滿意後,五條悟先他們一步坐回了車上。
依依不舍,甚爾拉着笕雪的手走下了樓。
下樓梯的路感覺十分漫長。
笕雪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奈亞拉托提普隻給她看了她需要飾演的劇本,但沒有給她看甚爾的。
要是甚爾死了可就麻煩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精神強悍還志趣相同的人,她不想再找新的了。
為了這個小心思,笕雪悄悄在甚爾手心畫了一個圈。
莎布尼古拉斯的印記就這樣刻在了他的手心上。
手心異常的灼燒感讓甚爾眉頭微動。
笕雪拉了拉甚爾的手,她踮起腳,湊到甚爾耳邊想告訴他召喚她的方法。
可話還沒說出口,甚爾隻是微微低頭,笕雪就真的親到了甚爾臉上。
“祝福我吧。”甚爾的聲音微不可聞。
“嗯。”笕雪握住了甚爾藏有印記的手,“印記就是我。”
某種詭異的扭曲鍊接流蕩在他們兩個人的靈魂之中。
甚爾了解了祂的想法。
這是盲目癡愚的祂贈予出的一份眷顧。
松開了幸福感,甚爾大步向車内。
緩緩搖起的黑色車窗隔絕了少女熱切的視線。
“你們是情侶嗎?”五條悟吃着司機剛買回來的薯條。
流失大量力量的他現在必須通過進食維持六眼的能量供給。
“未婚夫妻。”禅院甚爾說到這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給她買過戒指。
“哇,少女和大叔?”遠離了危險,五條悟此刻展露出其散漫的天性,他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的甚爾,“小心錢被花光哦。”
一句話兩個錯誤。
第一,祂比他年齡長很多。
第二……
想到祂帶着他去金庫拿錢。
金庫看上去至少有個幾十億。
不太想承認,但是暫時是祂在養家。
甚爾想到這些,遠離幸福而緊皺的眉頭都放松了些。
“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因為我把事情一五一十上報了高層。”五條悟打開了新的一包薯片,“你也清楚吧,那幫半入土的老不死。”
甚爾還是第一次聽到用這個稱呼形容高層。
但是很貼切。
甚爾感受着手掌上隐藏起來的印記,心裡沒有絲毫恐懼。
已經失去一切的他已經沒什麼害怕的東西了。
可如果他們連這點夢都要毀掉的話,咒術屆還是趕緊去死吧。
甚爾用手捂住眼睛。
笕雪的氣息透過印記安撫下他的情緒。
沒必要生氣。
在和祂生活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把和他締結束縛的咒靈藏到了胃裡。
他的武器都在。
那幫高層奈何不了他。
他也絕不會讓那群無聊的人幹涉他的幸福。
看着窗外的景色,甚爾露出了兇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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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甚爾,笕雪守着兩個孩子在家裡發呆。
奈亞拉托提普在她執行完祂的計劃後就消失了。
她也不是很好奇祂希望把事情引導到什麼地方。
但是她不滿意甚爾的離開。
在安安靜靜的家裡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甚爾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
她也并不擅長思考。
笕雪閉上眼睛。
回到本體,她先把纏繞在心髒的黑色力量吃幹淨,然後就重新回歸到了混沌之中。
在本體的影響下,她重新擺脫了寂寞。
幼崽的氣息包裹着她,她感覺自己重新和萬物融為了一體。
很幸福。
她很幸福。
在幸福之中,她慢慢失去了神智。
再睜眼。
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祂本能地用肉塊包裹住周圍的一切。然後開開心心地來到祂幼小的子嗣面前。
祂蹭了蹭祂可愛子嗣的小臉蛋。
悠仁。
笕雪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
她看向另外一個熟睡的孩子,惠的臉皺成了一團。
甚爾的孩子很害怕她。
不希望甚爾生氣。
笕雪遠離了熟睡的惠。
但是之後要做什麼呢?
笕雪努力翻找着常識。
突然,她想起來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睡醒之後,孩子們需要吃飯。
吃什麼呢?
笕雪琢磨了琢磨。
她和甚爾的孩子都很羸弱。
羸弱的子嗣需要額外照顧。
直接能量傳送不可以的話就應該吃點能量高的東西。
比如說她從那個白毛少年身上薅下來的那些黑色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