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沒想到祂也有這麼敏銳的一天,隻是祂的提問讓他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甚爾輕輕摸了摸祂的頭發。
少女輕輕地歎了口氣,祂強烈的氣息附到他的耳邊。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子嗣。”
甚爾不理解祂的想法。
但他知道祂需要什麼。
“别想了。”甚爾合上了祂的眼睛,“睡吧。”
被甚爾閉上眼睛的笕雪回到了本體那裡。
奈亞拉托提普給她灌輸了極其龐大的信息。
接收知識沖刷掉笕雪的思緒,讓她大腦變得空白。
在繁雜的信息裡,笕雪看到了自己身體懷孕的身影。
不過那個女人并非她,而是一個名叫羂索的術士。
笕雪看着術士改造自己的身體,也改造着悠仁的靈魂。
最終他把悠仁改造成了一個和祂子嗣氣息相近的存在。
或者說,術士就是把他改造成了祂的子嗣。
所以悠仁才會如此羸弱。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降臨到這個身體。
不過這個對笕雪來說并不重要。
隻要解決掉舊神,她可以立刻把悠仁改造成更加強韌的靈魂。
現在重要的是處理舊神。
但是在找到舊神之前,奈亞拉托提普希望她可以找到那個名叫羂索的存在。
羂索……
笕雪看着龐雜記錄中隻剩下大腦的術士。
她該怎麼找呢?
笕雪看向滿身縫合線的奈亞拉托提普。
“不用思考,他會主動找你的。”奈亞拉托提普笑容扭曲,“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奈亞拉托提普的氣息裡涵蓋着無數的詛咒。
這些詛咒讓奈亞拉托提普的這具身體更加清晰強勁。
“我已經想好了新的劇本。”奈亞拉托提普狂笑着,“我要降臨在這個世界。”
笕雪無所謂奈亞拉托提普的行動。
她的職責在于繁育,祂的職責是播撒混亂。
雖然分工不同,但是祂們的目的一緻。
笕雪放下了思考,靜靜流淌在奈亞拉托提普的癫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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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禅院家的前五天裡,笕雪天天和甚爾黏在一起。
因為甚爾在這裡心情總是很差。
似乎是因為他身上有她印記的關系,甚爾需要她的接觸來安撫掉自己的情緒。
所以這五天,隻要走出房間帶着孩子們出來玩,笕雪基本上都窩在甚爾懷裡安撫着甚爾的情緒。
甚爾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就不好。
可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劇本強制要求她留在禅院家。
似乎是為了誘來那個名叫羂索的術士。
第六天。
劇本在笕雪和甚爾在外面陪孩子玩的時候出現。
出現的瞬間,就冒出來了一個陌生人打擾了他們對孩子的陪伴。
“家……。”陌生人不敢擡頭看他們,他渾身顫抖,戰戰兢兢。
“收收。”甚爾提醒着懷裡的笕雪。
笕雪對着遠處愣了一會,終于想到了自己存在感的問題。
笕雪自從發現惠不害怕她之後就再也沒關注過存在感。
她又釋放了很多存在感了嗎?
笕雪收攏了力量。
很快,那個戰戰兢兢的人看上去就像是虛脫了一樣,可終于能說出話來:“家主有請。”
“好啊。”笕雪看着劇本說話。
抵達到鲶魚胡子家主那邊之後,笕雪才知道高層叫她去高層的議會。
不清楚高層是個什麼東西,但是這也在奈亞拉托提普的劇本之中。
把悠仁和惠托付給甚爾,笕雪走向門口。
門口不知道何時早已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副駕駛的車窗緩緩落下,顯露出白毛墨鏡少年的模樣。
“呦。”白毛墨鏡少年看上去異常開朗,“上車吧。”
他身上沒有一點被她影響的痕迹。
看來他的精神看上去也很強韌。
笕雪坐到了後座上。
車緩緩啟動。
看着禅院家門口站着的甚爾和兩個孩子漸漸遠去,笕雪看向後視鏡,白毛墨鏡少年一直在看她。
“高層那群老頭子非常膽小。”五條悟笑着,明明是釋放善意的表情,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盯着後視鏡裡的笕雪,“你稍微吓一吓他們,他們就會突發心髒病哦。”
笕雪點點頭,她發現白毛少年身上的咒力已經完全恢複。
這讓她想到了惠。
“吃了咒力,惠不害怕了。”笕雪很感謝他。
但看着後視鏡的白毛少年笑容明顯一滞。
五條悟看着少女毫無虛假的坦蕩眼睛,感覺有點古怪。
她真的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