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主動牽起了笕雪的手。
沒有了顧慮,甚爾重新貼近了可以忘卻煩惱的幸福。
“我會和高層彙報的。”五條悟看出了笕雪此刻已經不想再度解釋。
讓一個沒什麼智商的人說這麼多清晰的話已經很不容易,如果她再去高層複述一遍,恐怕又不知道惹出來多大的亂子。
“好。”甚爾領着笕雪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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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雪在車上沒有搭理甚爾,反而反複确定着悠仁的安全。
隻是腦海裡的反複确定終究比不上親眼所見來的可靠。
每當笕雪想到這一點,都會坐到離甚爾遠一點的位置。
太生氣了。
甚爾怎麼可以離開他們如此弱小的子嗣。
他不知道子嗣是很珍貴的存在嗎?
甚爾看着剛上車時候還靠在他身上的祂越挪離自己越遠,感受着空虛,甚爾一把把祂重新薅了回來。
“在鬧别扭?”甚爾揉揉祂的頭發,問詢着祂。
“你怎麼可以離開他們兩個。”笕雪說到這個就想把甚爾的手從自己頭發上弄下來。
祂看上去很生氣。
“孩子在禅院家不會有什麼危險。”甚爾很清楚禅院家的作為,笕雪是強者,他們不敢随意招惹。
“那也不安全。”笕雪很清楚舊神的手段,“他們太弱了。”
“惠現在的咒力已經成長到快到覺醒咒術的階段,已經很快了。”甚爾不清楚笕雪為什麼如此焦慮,“悠仁的體能也很好。”
“反正就是不可以離開。”笕雪說累了。
看出祂的不耐煩,甚爾把祂摟到了懷裡。
他剛才用意志力抵抗了半天祂的意志,現在事情說清,他終于可以踏踏實實感受着這份來之不易的空白感。
甚爾閉上了眼睛。
聽着甚爾的呼吸變得悠長,笕雪歎了口氣,也乖乖抱住了甚爾的身體。
她閉上了眼睛。
本體那邊,她切換了視野,她看到她的悠仁正在歡笑着。
和惠一樣,咒力也覆蓋到了悠仁的身上。
可更加讓她驚喜的是,悠仁在觸碰玩具時殘留下了一些極其細微的殘褪。
那是她才可以留下的東西。
奈亞拉托提普的降臨弱化了舊神的封鎖。
她的子嗣變強了。
笕雪尋找起奈亞拉托提普的蹤迹。
祂的氣息被土地分散到了整個京都。
某個意義上講,京都現在是建立在奈亞拉托提普的身上。
笕雪的眼睛瞬間裂開。
“我說了,我現在叫真人。”黏膩的聲音在空間之中,“現在的我是咒靈,不要總讓我出戲。”
“你怎麼還在這裡?”笕雪沒想到還能聽到祂的聲音。
“因為這次不是常規降臨。”肉塊蛄蛹出來了滿身縫合線的咒靈,“這次是用詛咒受肉。你的職能是生育,被你接觸過的東西都存在着生命。”
真人的表情十分得意。
“你接觸了詛咒,所以詛咒出現了生命。而那對人的詛咒又對應上了我,所以我才可以降臨。”
“不過媒介是你,所以我多少還是和你同在的。”
真人冷笑了一下。
他看出來笕雪沒聽懂。
他感覺很掃興。
“要我幫你更像人一些嗎?”
笕雪搖搖頭。
無論問她多少次,她都不會喜歡理智這種東西。
真人觸碰到了她的靈魂。
“真可惜,我還以為你生出來心了呢。”
笕雪不理解真人的話語。
真人嗤笑着。
連帶着隐藏在周圍的祂們也一起嗤笑着。
混沌中,笕雪睜開了眼睛。
她被甚爾像抱小孩一樣坐在他的臂彎裡。
他們似乎已經從車上下來了,看周圍,這裡應該是禅院家。
摟住甚爾的肩膀,笕雪蹭了蹭甚爾的臉。
“醒了?”甚爾感受到祂平靜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笕雪抱緊了甚爾。
想說話好累。
她不想說話。
甚爾沒有在意她的回應,他知道她想要見到什麼。
走廊轉個彎,笕雪聽到了孩子們的吵鬧聲。
笕雪扭過身子去看聲音的方向。
她很确定裡面有着悠仁的聲音。
期待着悠仁的變化,甚爾帶着她拉開了和室的門。
門内,悠仁和惠正在和雙胞胎一起坐在地上玩着積木。
感受到了笕雪的視線,雙胞胎身體立刻開始發僵。
“媽媽——”悠仁說話越來越好了。
甚爾把笕雪放下,笕雪雙手張開,悠仁立刻就跑到了笕雪的懷裡。
笕雪撫摸着子嗣的頭發,然後她看向了惠。
惠現在對她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但也不會太親近。
但是似乎看出了笕雪的期待,惠靠近了她。
她把惠也摟在了懷裡。
子嗣的氣息讓笕雪十分幸福。
悠仁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恢複強壯,惠也有了很多咒力。
隻要解決掉舊神,生育子嗣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提上日程。
笕雪揉了揉他們的頭發。
不過在生育之前還是需要給他們找點好吃的。
可惜甚爾不讓喂咒力。
笕雪想到了五條悟說的咒具。
她松開了孩子們,看向甚爾:“你知道忌庫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