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身體裡的咒力不知道為什麼少得厲害,但是他看上去也并沒有任何不适。
“這個世界沒有咒力?”甚爾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笕雪在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吃掉了咒靈,之後更是吃掉了五條悟的咒力。
她以詛咒為食。
“沒有詛咒。”笕雪肯定了甚爾的想法,而且沒有舊神,“很安全。”
把孩子送到一個沒有詛咒的世界裡上幼兒園。
甚爾不排斥這個想法。
但是他們又沒有身份證明又沒有錢,該如何入院呢?
沒有管甚爾的疑惑,笕雪抱着悠仁往樓梯下走。
一切空間和邏輯需要屈從于外神的想法,他們隻是下樓梯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家被迫轉移到單元樓下的幼兒園。
笕雪抱着悠仁大搖大擺進入了園區,甚爾緊随其後。
然後她随便找了一個小朋友很多的教室把悠仁和惠放進去。
兩個茫然的小朋友就這樣被扔到了一群小朋友中間。
然後笕雪就拉着甚爾離開了。
沒有入園沒有介紹沒有花錢。
悠仁和惠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幼兒園的其他人接納了。
就像是他們原本就在這裡上幼兒園一樣。
甚爾站在房間外的玻璃窗外看着兩個孩子。
感覺自己終于理解了祂的一部分權能。
那是所有生命體理所應當對祂存在的服從。
他們兩個一直站在外面看着幼兒園教室裡的動靜。
這中間沒有人察覺到任何異樣。
無論是門外站着的他們,還是門内和同伴玩耍的孩子們
悠仁和惠被照顧得很好。
而且沒有咒靈的世界也很安全。
而且這是無論他在咒靈的世界如何安排,都無法提供給惠的幸福。
如果惠留在這個世界生活的話,應該會很好。
甚爾看着惠在裡面像普通小孩一樣和小朋友搶奪着玩具。
笕雪則抱着他的胳膊看着悠仁發呆。
“就在這裡上幼兒園吧,反正也不用花錢。”甚爾開始思考更深遠的問題,“惠和悠仁在這裡可以上小學嗎?”
笕雪看向甚爾,她臉上的表情很簡單。
她臉上寫着,她不知道,這幾個大字。
“明天報道完之後有時間給他們兩個辦個身份。”甚爾揉了揉笕雪的頭發,他現在對這個未婚妻十分滿意,“最好再買套房子讓他們兩個将來上初中的時候住。”
“好。”笕雪聽不懂甚爾說什麼,但是答應就完了。
反正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什麼她做不到的事情。
笕雪依靠着甚爾。
他們就這樣靜靜等待着幼兒園放學,把兩個孩子接回了家。
第二天甚爾把孩子們很早就叫起來了。
笕雪和他們一起吃完早飯然後就把他們送到了那邊。
那邊的時間和這邊不太一樣。
幼兒園裡已經有了三四個小朋友。
和笕雪他們兩個一起送孩子的還有另外一對打扮時尚的夫妻。
“早上好啊。”留着小胡子的儒雅男人笑着和他們打招呼,他手裡正牽一個和他極其相似的小不點孩子。
“早上好啊。”笕雪學着男人的樣子向他問好。
“你們也是送孩子過來上學的嗎?”挽着儒雅男人手臂的似乎是他妻子,她穿着一身極其漂亮的洋裝,戴着一個大大的墨鏡,笑着和笕雪說話。
“對啊。”笕雪看向悠仁,悠仁似乎認識儒雅男人手裡牽的孩子,他正努力掙脫甚爾的手想找那個陌生的孩子玩。
看到笕雪注意到這邊,甚爾無聲地歎口氣,松開了拉着悠仁的手。
悠仁立刻跑到了那個小孩子的旁邊,站到那個小孩子旁邊,笕雪才看出那個孩子好像比悠仁大很多。
“新一,陪小弟弟玩吧。”漂亮的女人推了推自己一臉高冷的兒子。
“沒辦法,那就一起玩吧。”那個叫新一的孩子看上去很受用悠仁的喜歡,他一臉高興地牽起來了悠仁的手。
他牽起來悠仁的手之後,惠也跟着跑到了那個叫新一小孩的另外一邊。
看起來他們兩個都很喜歡這個孩子。
笕雪挽住甚爾的手看着孩子們在一起玩鬧。
在安靜之中,突然,那個儒雅男人開口。
“冒昧問一句,請問你們是未婚夫妻嗎?”
笕雪看向甚爾,甚爾眼睛放在孩子身上,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所以笕雪代替他回答了:“對啊。”
“因為看你們兩個很親密,但是沒有結婚戒指,所以……”
儒雅男人看上去也對自己的唐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很重要嗎?
話還沒有說出口,甚爾就打斷了她,他看向了儒雅男人:“我們明年婚禮。”
“這樣。”儒雅男人溫和笑着,伸出了手,“工藤優作。”
“伏黑甚爾。”甚爾在遠處的店鋪随便挑了一個看上去還算順眼的姓氏,然後和工藤優作握了個手。
甚爾不是姓禅院嗎?
笕雪在他身旁安靜笑着。
名叫工藤優作的男人沒有多和他們再多說什麼,随便聊了聊天氣就離開了。
确定悠仁和惠已經在幼兒園裡,他們也轉身回到了咒力的世界。
另一邊。
開着車的工藤優作差點又闖了一個紅燈。
脫下墨鏡的工藤有希子看着自己明顯不在狀态的老公感覺有些擔心:“怎麼了,優作?”
“就是剛才那對夫妻。”工藤優作盯着前面的紅燈眉頭緊皺,“我總感覺很不對勁。”
“不對勁?”有希子一下就想到了世紀懸案。
“那個男人的手很不對,有長期握刀産生的繭子。”工藤優作沉默了很久,“但願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殺氣。”
“殺氣?”有希子想了想,“他在屠宰場工作也說不定啊。”
“但願如此。”工藤優作苦笑了一下。
他沒有和有希子講那對夫妻中的另外一個。
其實那對夫妻中最為異常的是那個妻子。
那個妻子眼神中沒有絲毫人類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工藤優作看到她的時候有些無法言說的古怪感受。
但願是他的錯覺。
紅燈已經轉為綠燈。
工藤優作壓下自己的不适,看向前方。
車輛緩緩啟動。
米花市又再度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