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我更近了。”笕雪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好看,“我好高興。”
并不知道如何表達喜悅的少女隻能對甚爾回報以這種動作。
可這些甚爾無從得知。
笕雪的話語支離破碎。
雖然已經清楚了笕雪的本質,但是甚爾還是無法理解笕雪的思緒。
就像是笕雪無法理解他的思維一樣。
去了一趟那邊,甚爾發覺他們兩個最大的不同其實在于他們兩個已經站在了不同的角度思考。
他更靠近人,可笕雪已經更加靠近祂那邊。
輕輕撫摸過少女的臉龐,極少展示依賴的少女輕輕蹭了蹭他的手。
甚爾不知道為什麼少女要向他展示那些混亂邪惡的東西。
但是他已經得知了一點。
笕雪的确有要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下去的理由。
甚爾隻需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甚爾把下巴靠在笕雪的頭上。
可以感受到身前的溫暖,甚爾扼殺掉自己最後一絲的良善。
他重新把目光投到了泛着冷光的電腦顯示屏上。
電腦上,懸賞頁面極其醒目。
他想,他可能要發幾單生意來找源頭了。
————
甚爾和笕雪在家裡呆了兩天。
星期天的時候,米花那邊到了星期一。
已經在幼兒園培養起來了時間意識,惠吵着鬧着要上學。
本來還想和子嗣們多呆幾天的笕雪不得不把孩子們送到了幼兒園。
孩子們進入了幼兒園,可甚爾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着急離開。
他反而拉着笕雪坐上了出租。
“甚爾要幹什麼?”笕雪親密地抱着甚爾的胳膊,把頭輕輕靠在甚爾肩膀上。
她很喜歡這個姿勢,因為這樣甚爾就不會強行把她摟到懷裡。
而且甚爾似乎也不讨厭這個姿勢。
笕雪望着甚爾。
甚爾這次沒有回家實在是太奇怪了。
能看出笕雪的疑惑,甚爾揉了揉笕雪的頭。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到了一個看上去很高很規整的地方。
有些奇怪為什麼要到這裡。
但是甚爾很快就給了笕雪答案。
“你能補上悠仁和惠在這個世界從小到大的全部資料嗎?”甚爾站在門口望着大樓。
“資料……”笕雪沒有理解甚爾的意思。
但是甚爾并沒有難為她。
甚爾領着她進入了這個整齊的建築。
确保一切都按照甚爾的方向走,笕雪使用着權限把甚爾要求的所有東西都搞定了。
很快,虎杖悠仁從小到大的資料全部搞定。
接下來隻需要弄一遍惠的資料。
隻是資料還沒有開始就被甚爾叫停。
“不要叫禅院惠。”甚爾回避着這個姓氏,已經确定自己兒子繼承家傳術式的當下,他對這個姓氏更是深惡痛絕。
“那就叫虎杖惠?”笕雪不介意把悠仁的姓氏分給惠。
“聽上去就像是我被綠了。”甚爾在腦子裡想了想,突然,他想到了惠剛來的時候他編撰出來的姓氏,“查查,惠在幼兒園叫什麼來着?”
笕雪調出來了信息:“伏黑。”
“伏黑惠。”甚爾讀了讀,莫名其妙感覺比禅院惠讀起來順耳多了,“就叫伏黑惠。”
按照甚爾的意願,笕雪把惠的資料編撰完畢。
搞定完兩個孩子的資料,笕雪感覺實在是太繁瑣了。
她不理解甚爾為什麼突然想到了這個東西。
但是笕雪腦海中思考的問題很快就被一聲槍響打斷。
已經帶着笕雪即将走出大廳的甚爾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沒有咒力的世界裡遭受到槍擊事件。
在槍響的第一時間,甚爾就拉着笕雪躲到了一個由牆壁凹陷構成的死角。
看來這個世界也會有小概率的危險事件。
甚爾在聽到槍響的第一時間就産生了這個想法。
但是被拽到甚爾懷裡的笕雪卻是另外一個思路。
“為什麼要躲。”
笕雪發現甚爾很喜歡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個世界是祂們控制的世界。
别說是子彈,就算是核彈砸下來,隻要她希望不會有事,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笕雪看着甚爾。
她等待着甚爾的答複。
但是甚爾沒有回複,他隻是如往常般揉了揉她的頭發。
“我們回去吧。”甚爾感覺自己有些累了。
笕雪點點頭。
空間扭曲,他們兩個重新回到了家裡。
————
已經給兩個孩子設置了保障。
甚爾将剩下的精力重新放到了尋找闖入他們家的主謀。
感謝過去曾經做過懸賞的經曆,甚爾對黑市非常熟悉。
把這些東西的線索扔到網上,隻要支付足夠的金額,自然可以找到高手替他解決問題。
出于謹慎,他使用了七八個賬号,每個賬号都隻扔出去一點線索。
在黑市上,他這種程度的追查根本就微不足道。
隻花了很少一部分錢,甚爾已經得到三四條線索。
貨源地已經找到,接下來他隻需要帶好禮物登門拜訪一下就可以找到闖進他家的人。
甚爾對着電腦開始盤算。
笕雪則坐在客廳對着天花闆發呆。
甚爾回家之後就又打開了電腦查着什麼東西。
不清楚甚爾在做什麼。
也不好奇甚爾在做什麼。
笕雪隻感覺自己今天有點奇怪。
明明在米花還很好。
自從回來之後,這種奇怪感随着自己呆在這裡時間越長而變得越明顯。
哪裡奇怪呢?
笕雪想了半天。
她終于想明白了事情奇怪在哪裡。
好像有什麼液體在嘴上流。
笕雪擡手輕輕擦了擦嘴巴,然後看到了滿手的鮮紅。
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某種确信。
她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