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猙獸好大一隻,通體呈紅色,頭上的孤角鋒利無比,五根尾巴搖曳着,身形似豹,撲過來那一刻充滿了壓迫感。
鐘元抓住她的角,沒讓她撲到自己身上。
“聖君聖君。”這猙獸像是跟鐘元很熟悉一般,被抓了角也不生氣,隻嗚嗚兩聲,那如擊石般的聲音透着幾分委屈。
鐘元有些奇怪,她隻認識一隻猙,便是猙族的族長猙孟。
鐘元大方,猙孟豪爽,兩人于曆練時陰差陽錯相識,同行了好長一段時間,是至交好友。
猙獸一族有着相當悠長的曆史,相傳猙的祖先曾被燭龍收服,在其身邊學習,直至燭龍忽然消失,猙獸遍尋無果。
後猙聽聞燭龍已化為仙離開太虛境,成為了十二仙山的主神之一。
猙獸思考良久,最終找了一塊隐秘之地修行,便有了猙族,猙族衆獸性格恬淡,偏好遠離塵嚣,過着很久很久平靜的修行生活。
太虛境修士都快以為猙隻存在于傳說了,一隻小猙竟偷偷跑出了族地。
她僞裝身份,與一男修士結伴,打出了不小的名氣,誰料這男修士不知何時入魔,偷襲了小猙,小猙被困百載,最後鐘元的師尊靈虛子所救。
小猙獲救之後與那男魔修的糾葛鬧的極大,太虛境衆修吃瓜的同時也知道了猙的種族特性。
猙擁有奇特天賦,她們不同于常人,能駕馭自然之力,且身體蘊藏異寶,猙獸的鱗角毛發都是煉器的絕佳原材料,血液更是能極大的提升煉器的成功率,還有幾率讓煉制的寶物上升一個台階,這引起了修士瘋狂追捧。
幸好那小猙破開情劫,在緊要關頭頓悟,稍稍震懾了衆修。
猙族經此一世不再避世,猙孟曾告訴鐘元,猙族的每隻猙獸都得來世間體驗一番。
猙孟說,“人心叵測,我們不能保證遇到的每個修士都跟你一樣真誠可靠。”
猙孟一邊說,一邊爽快的薅了一把自己的毛發遞給鐘元,疑惑,“我的法衣原材料還不夠嗎?”
鐘元接過毛發,“當然不夠了,你還有鱗甲嗎?給我點,我給你湊把戰刀。”
猙孟感動,“鐘元你人真好,要不是煉器需要的原材料太多,我都想給族人挨個定制了。”
鐘元面不改色的應下了誇獎,“那當然,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你要知道,我煉器的實力可是頂尖的,旁人捧着材料求我我都不搭理。”
猙孟又拔了一撮毛給她,“這個給你,你自己拿着用。”
“謝謝你,猙孟,我們果然是好朋友!”鐘元熟練的接過,塞進自己的空間裡,又問她,“猙獸沒有掉毛期嗎?或者蛻皮期?攢一攢,原材料就多了。”
“我們又不是狸貓又不是蛇,哪裡來的掉毛期蛻皮期。”猙孟無語道,“猙的毛發可是很珍貴很稀缺的!我不想回家變成最秃的猙,肯定會被嘲笑的!”
鐘元安慰她,“你穿着法衣回去怎麼會被嘲笑呢,我肯定讓其餘猙獸都羨慕你!”
這樣以後的訂單源源不斷,她就再也不缺原材料了。
鐘元對猙孟的法衣和戰刀煉制确實花了大力氣,不僅用了很多猙獸的毛發和鱗甲,還搭進去了自己不少寶貝,把年輕時底蘊還不是很豐的鐘元心疼的半個月不想搭理猙孟。
猙孟感動的眼淚汪汪,指天誓地的說鐘元是自己最最要好的朋友。
鐘元歎息,幸虧她薅到的原材料多,沒虧。
直到現在,鐘元空間裡還有一小把猙獸的毛發沒有用完……
後來猙孟與鐘元在曆練中遇到了一隻魔巨獸,猙孟重傷幾乎命喪,是鐘元拼死折返回去救的她。
猙孟傷勢太重要回族地,鐘元也要養傷,臨行前,猙孟給了鐘元一顆火紅的丹。
那丹叫猙丹,是猙獸的伴生丹,每隻猙獸一生僅能産出一顆,蘊含猙獸的力量,若是猙獸自動相贈,那便是猙族認可的象征。
這顆猙丹被鐘元鑲進九天扇中了。
她答應猙孟,絕不向任何人透露猙族的消息。
鐘元頓悟前還收到了猙孟的傳聲信,說她的繼承獸,猙族的少族長猙淩出去曆練了,想叫她幫忙看護看護。
猙孟在信裡把猙淩誇的天花亂墜,說她聰明伶俐,天賦出衆,能用上不能用上的詞猙孟全說了,聽得鐘元直“啧啧”。
結果鐘元左等右等都沒等到那隻小崽子。
……
“聖君聖君。”面前的這隻猙獸還在嗚嗚,她的猙角雖利,但遠不及猙孟的堅硬,猙族的角是象征年齡的,看起來是隻小猙。
“你叫什麼名字?”鐘元沉聲問她,這該不會是她等了許久都沒看到的小猙崽子吧。
“猙淩,我叫猙淩。”
還真是。
鐘元放開她的角,薅了一把她頭上的毛,問,“你怎麼會在這裡,還被堕魔氣纏上了。”
猙淩大哭,聲如洪鐘,哭起來好像山崩地裂,鐘元趕緊布下了結界。
猙淩斷斷續續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