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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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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榆肩膀靠在門洞邊,又拿着圖畫書往裡哼了一聲,明白梁淮青聽到了就是不想理他,他蹲在門邊想了好一會,慢慢才感覺到中午自己走出校門的危險。

他想道歉,但想起來中午梁淮青還沒說幾句他就抽泣的模樣,他又很不好意思去直接表明,隻能時不時蹭到在他面前找着存在感。

看梁淮青捋着袖子衣服洗到一半,他挪到了大水盆邊,頭往下眼睛往上瞄了兩下他垂目的臉,伴随着嘴裡發出的模仿開車哼哼聲,他一會把車開進冒滿泡沫的水盆裡,一會又把車順着梁淮青的手指往他肌肉緊繃的小臂上開。

這麼來回滑動車輪玩到梁淮青把衣服都給洗完,開始倒清水滌第二遍,許聽榆歪頭去看梁淮青,他還是當沒有看見他。

他拿濕漉漉的手抓了下臉,開始試探性的把玩具小車往梁淮青的手裡塞。

但剛塞進去,梁淮青就把小車拿出水盆,順手将嘴裡抽完的煙踩滅丢進垃圾桶,衣服擰幹端着走出了衛生間,說:“許聽榆,出去玩。”

一次不行,晚上許聽榆趴在客廳的桌上,拿着畫筆在白紙上塗塗畫畫,聽着廚房裡忙着做飯的動靜,他眼睛又開始往門洞露出梁淮青半邊走來走去的背影上瞄。

他磨磨蹭蹭下了凳子,以為自己足夠悄無聲息走到梁淮青身邊,再不時拿手去戳着他放在桶上泡着還沒洗的菜葉,就能讓他注意到他。

但梁淮青拿着鍋鏟,往下看一眼,一見他看過去就露出牙齒嘿嘿笑着的許聽榆,漠視的移開了視線。

就連晚上給他洗完澡擦幹抱到床上,許聽榆光腳着急的一下下踩着被子,兩隻胳膊往上扯着他身前的衣服,邊想往他懷裡去,口型邊不停說着,“抱抱。”時。

梁淮青也沒有理會他,單隻胳膊箍起他的小身闆,掀開被子把他放平塞進了被窩,頭也不回的關燈走去客廳。

這樣巨大的落差,好像又回到了在小谷村初見的起點,梁淮青不再願意搭理他,意識到這時,許聽榆躲在被子裡蒙着頭,偷偷拿胳膊傷心的搓擦着眼。

梁淮青胳膊搭在客廳最右邊一扇小窗的陽台邊,吹着夜間迎面的涼風抽了小半包煙,等他散完煙味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已經近十點鐘。

但他沒有半點睡意,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就算好不容易進入淺眠,夢裡也是噩夢連連。

他一會夢到七歲那年的自己,身影模模糊糊的走在四周樹木高聳,枝枝叉叉而又光秃秃的胡同裡。

他穿過店門前的白色門蓬,豎在房屋邊的電線杆,停在石闆台階邊三三兩兩的自行車與三輪車,看着胡同裡成排的四扇高木門,灰青色瓦片,粗樹下被灰土色腐蝕的白牆,都在眼前慢慢消散,最後的記憶隻有胡同外熱熱鬧鬧的踩街表演。

父母是誰,家在哪,自他給一個看不清臉的乞丐指路,被領到遠離人群的深巷後,所有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

隻記得被負責運輸人拉走的路上,那些孩子被持續虐待打罵的慘叫聲,被塞着毛巾活活憋死猙獰恐怖的臉。

梁淮青睡夢中的眉頭欲醒不醒的緊皺了幾下,一會又夢到了,雖然一塊在茶園呆了近兩年,但基本沒說過什麼話的元順。

他死的時候,是一個夏天,兩個人被梁老太趕打着在茶園淋着大雨搶了一整天的茶葉,那天過後,連續三天的高燒他躺在地上的破草席上扛了過來。

但隻給他留下懵懂,瘦小到看不出年齡,聽話到麻木,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被蔡二妮整天絮絮叨叨說着她如何被賣到這個地方,又有多恨他和恨這個家給馴服的元順,被梁老太神神叨叨攪和着喂了三天的草木灰,第四天就躺在木床上慢慢斷了氣。

當時的他依舊在茶園裡采茶,沒有看到他最後一眼,隻在摘茶的空隙,遠遠看着梁老太拖着個破草席,彎腰拿鐵鍬挖着坑把他埋了進去。

而那個整天嘴裡說着恨元順,恨這個地方,說自己遲早要走出這裡,遲早讓梁老太受到報應的蔡二妮,在少了元順這個拖累後并沒有離開。

她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傻,被梁老太整天指着鼻子罵着讓她滾出去,不會再給她一口飯吃時,不僅沒走,還開始一夜夜坐在元順的墳前哭嚎,到後來不知道哪一天,她忽然追着在茶園裡的他叫着元順的名字。

她會拿元順生前愛吃的東西,偷偷塞給他吃,會偷梁老太的錢去給他買元順最喜歡的衣服,會在他累了一天回來後抱着他,給他早就記不清母親的溫暖。

這樣的錯覺她隻持續了不到一個月,又忽然清醒,指着他的臉罵他卑劣,都是他害死了元順,那天最該死的人應該是他,隻要他死了閻王爺就不會奪走她孩子的命。

她從來不敢和整天讓元順下園幹活的梁老太吵嚷,隻能一次次在他身上發洩怨氣,把他當成仇人一樣,想要掐死他換回她的孩子,可那樣濃重的恨意和清醒,也就隻有三個月,後來她徹底瘋了,跑出去一夜後,再被發現是飄在小河面上。

夢裡蔡二妮那張被打撈出來後浮腫,散發着臭味的臉,讓他站在那間破門前看清的同時,也驚醒了過來。

梁淮青睜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間,胸腔裡的心跳聲還沒恢複平穩,聽見了身後不斷傳來的低聲抽泣。

他翻過身,靜靜透過對面小窗撒下的星點月光,看着睡覺也要把一隻手攤平放在他枕邊的許聽榆,一聽見他轉身的動靜,拿手背趕緊擦着哭得漲紅的臉,努力睜着那雙已然哭腫不停往外湧出眼淚,還盯着他不放的眼。

隻相視看了幾個瞬間,伴随着緊縮的心髒,那些在寂靜的深夜裡才會變得異常強烈,難以走出的痛苦,和内心積攢了近一天的不安甯在此刻到達頂峰。

梁淮青單手握成拳頭枕放在頸後,移開視線,看着月色朦胧的小窗,語氣很平靜的問:“想離開我嗎。”

這句話剛說一半,許聽榆就撲到他的懷裡,像生怕晚一步就不足以表明他的堅定,他腦袋抵着他的胸口狠狠搖着頭,頭頂睡炸開的頭發似有若無的觸碰着他的下颚,似羽毛輕撫着他的躁動不平。

梁淮青發癢的下巴一下往下壓實了他的頭頂,另一隻空落的手虛虛搭在他的身側,說:“知不知道你像今天這樣不聽話,亂跑亂走,被人帶走,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本來哭着哭着抽噎聲都小了的許聽榆,這一下又發出明顯的哭哼,他手指抓着梁淮青身前的衣服,拽了兩下,等他視線看過來。

許聽榆使勁憋着眼淚,仰面看着他,口型說:“我錯了。”說完就把臉頰上的肉堆擠着貼靠在他的頸側,想抱着他撒賴,把這事翻篇。

梁淮青任他依偎了一會沒動,但最終還是松開一些緊繃的手臂,伸出指腹替他擦了幾下濕潤的眼尾,說:“以後不能随便跟别人走,更不能幫助别人,知道了嗎。”

許聽榆眨着發幹的眼睛點點頭,又拿手指點了幾下他的肩膀,意思是有他在呢。

梁淮青看他這股勁還沒過去,就在這讨價還價上了,他抿着唇就想說不行,但許聽榆為了聽到他的回答,兩手撐起來,那雙期盼的眼睛就在近處緊緊看着他。

他快要脫口而出的話抿在唇間,把許聽榆拉下去,轉開視線說:“有我在……也要再看看。”

這次再感覺許聽榆點頭的幅度,明顯要比之前幾次歡快很多。

他正要收回放在許聽榆身側的手,讓他睡覺,感覺到許聽榆壓過他的手掌,胳膊,蛄蛹着身體又往前貼進他的懷裡。

這次不是要抱抱,而是像隻反哺的鳥兒一樣,努力往上撐着身體,把小手放在他的肩側,學着他平時哄他的模樣,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嘴裡還小聲哼着鼻音濃重的兒歌。

梁淮青怔了幾秒,很多年,應該是早已靠自我壓抑成為習慣的痛楚,沒想到會突然被他一個小孩當成孩子那般拿手拍哄着安慰,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但孩童那一聲又一聲稚嫩不成調的聲音不斷輕哼在他的耳邊,觸及着他内心深處那根最不為人所知的神經,慢慢他的嘴角不再拉起弧度,隻剩下嘴裡泛着嘗不出苦甜的五味雜陳。

他額頭低着,一把将許聽榆拉進被窩,在這快要看不清光線的深夜裡緊緊抱了他一會,感受着懷裡的溫暖,說:“睡覺。”

十月底天開始慢慢冷的時候,梁淮青去提了輛奧拓車,除了一天去接送許聽榆上下學的時間外,他都在茶園忙着研究半自動化炒茶。

過程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哪怕他按照以往的經驗,把每個步驟把控記錄到秒,但機器炒制不是味道差了,就是質量過不了關。

直到開冬,張凡凱把袁要強入資的近四十台嶄新的機器放進了擴建的炒茶坊裡,梁淮青再根據新機器的性能,一次次試驗,把自己手工炒制的時間重新打亂,終于在開春前,研究出了一套每個步驟所需的固定時間,炒制出來的味道不能說最像,但賣出去的品質足夠一級。

張凡凱嘗過沒什麼問題後,茶園正式進行大規模生産,梁淮青也跟着升職,開始隻接手炒制特級茶葉。

因為價格很高,需求量也不再那麼大,春夏兩季他遠比去年要清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在許聽榆身邊。

兩個人已經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但一周五天的放學時間,許聽榆還是不肯自己在家裡待,隻要他在茶園,他也要搬個凳子趴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筆一劃寫着老師布置的作業。

周六梁淮青忙完手上的活,要去買點東西看看葛大爺,他剛拿毛巾擦着汗走出去。

許聽榆趴在門外寫着作業,聽見他的腳步就跟聽見雷達似的,放下筆看着他比劃,“要去哪?”

自從許聽榆上學學了手語,隻要回到家,哪怕那天隻學會比劃了一個字,也要不停追在他身後,想和他交流。

這樣異常執着的渴望,讓梁淮青隻沒理會他一陣,就去買了本手語書,閑了沒事拿出來翻翻,到現在勉強能看懂他比劃着什麼。

他把汗巾洗了擰幹,搭在外邊曬着,說:“葛爺爺那,去嗎。”

許聽榆立即點點頭,他把鉛筆作業本都好好收進書包,背在肩膀上,去踮腳掏他放在口袋的車鑰匙,先把書包丢進車裡,然後扒拉着車門坐進去等着他。

梁淮青開着車去南大街附近給葛大爺買點營養品和菜的路上,看見了許聽榆坐在副駕駛不停來回擺動的腳丫,他打着方向盤往右瞥了一眼,瞧見他低着頭正高興的玩着套圈圈遊戲機,态度積極的不用猜他就知道了他心裡在琢磨着什麼。

平時隻要出門,許聽榆要的東西他基本沒有不給買過,現在都把他養成了習慣,默認隻要他跟去街上,就一定會給他買東西。

他把車停在南大街路口邊,提前說了,“今天不給你買,是給葛大爺買。”

下車的時候許聽榆還點着頭,但一等他走街串巷買完一堆東西,手裡提着大包小包走到圖畫書小攤前時,許聽榆就走不動路了,開始把他說的話都抛在腦後,往他手裡塞着圖畫書。

梁淮青看着眼下這本畫着老虎封面的書,總覺得在家裡還有一堆放着沒拆開過的圖畫書裡見過,說:“這本書你不是有了。”

許聽榆搖了搖頭,指着上面寫的二,示意這是第二部,和第一部不一樣。

梁淮青想說不買,但見他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立即緊緊抱着書不放,他有些頭疼,說:“自己去看,最多再買三本。”

他說着往停在不遠處的車那邊,示意着說:“許聽榆,站在這不要動,我馬上回來。”

許聽榆注意力全在挑書上,聽話的點着頭。

梁淮青經曆上一次校門口的事後,不怎麼放心他離開他的視線一個人待着,把東西一放好就關上車門回來找他時,他确實聽了話,老實的站在原地沒動。

但他剛站到攤位邊,許聽榆就往上拉扯着他的衣服,指了指這會才在書攤隔壁,放了塊租賃茶園牌面,坐在地上的老奶奶。

四十畝茶園,上面卻隻寫着一年租金四百塊錢。

老奶奶的穿着打扮不算褴褛,最多隻能說得上樸素,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麼破洞爛損,要非挑出些困難,應該是生了病,她的眼睛很紅,臉上浮腫,伴随着一陣陣咳嗽。

梁淮青眼睛還沒繼續觀察,許聽榆牽上他的手,往老奶奶腫脹到快要撐破布鞋的腳指了下,她的腳踝遠比臉腫得嚴重,鼓起一個比鵝蛋還要大的鼓包,裡面都是淤青色的血塊。

他隻掠過一眼,掏錢把許聽榆挑的三本圖畫書買了,事不關己的說:“走了。”

許聽榆跟他犟着勁不肯走,手指摳着他的掌心,把自己的零花錢從兜裡掏出來拿給他看,表示他不給多,就給幾塊錢也能幫她買點藥擦擦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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