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江啟看不起他,認為他是品性不堪的小人,隻會莫名其妙的找茬。
可現在,他動搖了,季羨魚走在了他們所有人的面前,這等心性,天道金光賜福,若是他真是陰毒之輩,是不可能受到上天青睐,早就讓雷給劈死了。
這些年居然是他錯了,他回想起了一開始他們參與入宗考核時對方是第一個以凡人之軀走上八千天梯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奇怪,這樣的人物,我明明是應該交好的,是應該向往的,為何……
江啟并不知道,自己頭上屬于氣運之子的金光中隐晦摻雜的黑色退散了不少。
然而季羨魚從前沒有将他放在眼中,以後也不會。
天道金丹,成了。
九彩祥雲,仙樂齊奏,靈露降落,又一個天道金丹的修士出世了,隻要他不隕落,天道金丹的上限将是毫無壓力的化神境。
季秋池所有的負面狀态都被洗滌幹淨,府中的金丹完美無缺,強大的靈力在經脈流竄。
“恭喜,師弟,今日開始,你便是金丹期修士了。”顧景州笑了。
季秋池抱拳,“還要多謝師兄的護法。”
兩人都是臉上帶笑。
然而下一秒,一道強橫的威壓襲來,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來人身披紅色披風,身上是金黃龍甲。
“吾兒,為何如此着急,隻成了個八品金丹。”
來人正是震天皇,他此刻雙眸帶火,凝視着天元宗的每一個人。
“你是宗主之徒,這天元宗上下竟然未能幫你成就天道金丹?就連九品完美都不是?”
舒年滿臉委屈:“出現了一些意外。”
他說着,看向了季秋池,還是那種有些不敢說的表情。
“嗯?”震天皇雙眸微眯,滿身威壓更是襲向了季秋池。
陣法限制不了震天皇這位霸道的化神老祖,他針對季秋池的威壓也是毫無保留,甚至在發現對方成就天道金丹的年紀如此之小,心裡更是不爽。
然而他的威壓并未完全降在季秋池身上就被拂去。
“老匹夫,要不要臉了,欺負一個小輩?”顧望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
是他随手散去震天皇的威壓。
“顧望,我今日前來,隻是想為我兒讨回一個公道,身為真傳,宗主徒弟,單靈根,這樣的天賦,你們竟然視若無睹,還讓同宗弟子欺負他?”
他站在舒年的身邊,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舒年是我流落在外的血脈,我定是不會讓他吃虧的。”
“讨回公道,成就天道金丹三分靠外力,七分看自身,這一切隻能怪他自己實力不行,你有何顔面怪宗門?怪我的弟子?”
顧望面露嘲諷,天元宗對舒年已經足夠好了,配備了不少法器和護道者。
“我徒兒硬扛天雷成就天道金丹,甚至護道者隻有一人,你又怎麼說。”
震天皇臉都黑了,看向季秋池:“原來他是你的徒弟?”
“怎麼?有意見?”
看他這幅認識季秋池的樣子,很顯然,舒年和震天皇說過季秋池的事情。
面對顧望這護犢子的态度,震天皇沒有退後一步,兩人都是化神,他可不懼顧望。
他看向舒年,示意其開口:“我兒,無論如何,為父都會為你讨回公道。
說吧,這秘境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以你的天賦,本該是天道金丹,是有人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季師兄哪裡看我不順眼了,搶了我五次氣魄,還霸占所有的靈氣,完全不顧同門之宜。”
舒年一副終于忍不住委屈的樣子。
“欺壓同門投機取巧,你們天元宗就是這樣教弟子的?你這弟子可不是第一次欺負我兒了,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便廢他修為!”震天皇怒目圓瞪。
“不可!”
天元宗宗主飛身過來,“蕭前輩,這事怕是有什麼隐情,我這位師侄并不是持強淩弱之徒。”
顧望懶羊羊地擡眸:“要打就打,少廢話。
這金丹秘境事關修行大道,各宗名額有限,他們可以合作也可以競争,但絕對足夠所有人收集開啟陣法的秘境,隻是時間問題。
修界強者為尊,你兒子技不如人,就是真欺負了那又如何,你可以和我比劃,看看是你能廢了我徒弟,還是我先弄死你們父子。
再者,這金丹秘境出現意外,成丹靈力并不是氣魄引出,而是妖魔王死後由陣法所化,所有人都可以牽引使用,你兒子成不了丹是他廢物,還要怪在我徒弟頭上。”
“顧望,你真當我怕了你!”震天皇怒道。
“師傅,我是搶了舒師弟氣魄,但就搶了一次,他說五次,可其他四次不是我搶的,都是因為他是榜單第一位才被搶,而且我可并未傷他分毫,隻搶了氣魄而已。
但舒師弟卻欲置我于死地,在我登頂之時使用了劍丸,這次秘境出現差池也是師弟用劍丸偷襲我,結果直接炸毀陣法,放出了妖魔王,此事所有弟子都可以作證。”
季秋池是搶了舒年,他承認,也不後悔,金丹秘境的規則就是可以互相搶奪氣魄,但對方下死手無法辯駁,要說誰不顧同門之情,舒年才是那個真正心狠手辣之徒。
不少弟子才和季秋池合作殺死妖魔王,對他态度自然不錯,現在知道是舒年放出妖魔王,更是火冒三丈,然震天皇在此,沒有人敢多說什麼,他們可得罪不起震天皇。
震天皇直接示意舒年的護道者說明情況。
這幾位确實是知情者,現在也是面露忐忑,磕磕絆絆的說明了真相。
“我下死手怎麼了,父親,他毀的可是我的修道之路。”舒年道。
“若不是妖魔王被我徒弟殺死,别說成就八品金丹了,你命還有沒有都是問題,這次你闖的禍更是害死不少年輕一代的正道修士。”
顧望嘲諷地看向震天皇,“沒找你徒弟麻煩,你反倒還來找我們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