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裡一陣嘈雜電磁聲,那個陌生男人惱怒地大喊。
“小小下遊賤民竟敢對抗貞家,真是不知好歹!你們就死在這裡吧!”
高聳的賽道抖動變形,還在追逐冠軍的剩餘選手,紛紛慘叫墜亡。
不明真實情況的觀衆,卻在歡呼,個個睜大眼睛期待接下來的精彩賽程。
人數:4。
還有2個敵人。
付芮古怪地盯着他們飛起來的機車,外殼同樣泛着幽幽藍光。
他們三人在空中搏鬥,付芮靈活地穿梭在金色的子彈空隙。
“我要退出比賽,退出比賽,聽到沒有?!”她嘴對内置耳麥呼叫安全員。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俊毛!喂,聽得到嗎?俊毛。”
也沒有回應。
“哈哈,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是另一個陌生女人,聽聲音年紀很輕。
付芮的通信被他們故意切斷了。
她貼着隐形牆急轉彎,排氣管噴出藍色火焰,将逼近的敵人逼退。
藍寶石跟機車結合,她失去具現化武器的能力。
回頭瞧烏佑被流彈擦出的血口子,心中倍感不妙。再繼續戰下去,身後的人怕是要被打成馬蜂窩了。
付芮強作鎮定,在不停扭動的賽道空隙穿梭,想從中找到能落地返回賽道進口的機會。
賽道外,蜻蜓吊着長寬不一的顯示屏。顯示屏360度無死角播放着精彩畫面。
“……請不要擔心,比賽前是跟選手确認過内容,簽過生死協議,絕對合法,沒有任何欺騙隐瞞……電視機前有小朋友的,請一定要在家長的陪同下觀看哦。”電視球機器人歡悅地解說着。
“我去你媽的合法,你們是在謀害人!”
休息室裡的俊毛正滿臉通紅,用别斷的椅子腿撬電梯門,當聽到電視球機器人的連篇鬼話時,那叫一個暴跳如雷,回頭扔東西去砸電子屏幕化的落地窗。
屏幕跳到比賽現場。
看着屏幕裡狼狽的付芮,他淚水狂飙,害怕付芮因自己死在裡面。
“他媽的,放我出去!”
他必須找到馬今救付芮。
兩扇門突然自動打開,從裡面湧出一波陌生人,将他控制住壓在身下。
俊毛吐出舌尖,險些被壓死。随後,他被帶上天空的飛船。
飛船内部裝潢比外表更奢華。
俊毛跪在柔軟金縧紅地毯上,吊着腦袋,以為自己進入了皇室宮廷。
壓他肩膀的人,對一位管家模樣的冷峻帥哥複命。
那帥哥面無表情,沒有瞧他半眼,挺着腰闆,邁着輕巧的步伐,走到一個青年前,一改高傲的模樣,彎腰俯身,畢恭畢敬。
“少爺,人已捉拿。”
“哦?”青年旁邊的漂亮少女先出聲。
她身下精美華麗的高背扶手絲絨椅自動旋轉,看到俊毛亮晃晃的發光紫頭發,露出嫌棄的表情,“新世派的作風,真令人惡心。”說完,壓了壓蓬得老高的奶油般的紗裙,不再理會。
“我的茶杯空了。”少女看向青年的女伴,那是一個猶如洋娃娃般精緻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長袖束腰碎鑽開叉裙,大V領開得很低,露出兩小瓣圓弧,細長的脖子帶着一條長項鍊,吊墜捂進兩胸中。
女人柔順地為她倒茶。
“請放聰明點,不要閑着不動。”少女擡起青瓷杯托,睥睨女人的臉,發出一聲冷哼,然後翹起蘭花指,輕抿一口。她又說:“拿錢做事就要有個樣兒。”
女人低着頭不作聲,旁邊的青年憐惜地摟住她,對少女輕斥:“允兒,行了。”
貞允生氣地放下茶杯,剜了女人一眼,語氣嘲諷:“哥,你該不會對這女人上心了吧,一個出賣身體的下遊賤民,玩玩就算了。”
“就你話多,”貞原斜視一眼女人的□□,他打算事後好好探索藏在深處的項鍊墜兒。
他一邊遐想着,一邊轉身去看屏幕牆的比賽畫面,忽然激動地說“快看,他們要死了。”
俊毛聽後,猛擡頭。恰好瞧見付芮被賽道砸倒,如折翼鳥向下跌去。他目眦欲裂,吼叫着付芮的名字。
“吵死!把他嘴封上。”貞允将茶杯子砸在軟毯上。
貞原則是高興地抱緊女人,低頭就要親對方的嘴,結果卻親到冰涼的金屬孔。他的脖子僵住,紅潤的臉變得煞白,眼珠子盯着槍口,腦子裡飛快思索女人的來曆,以及這把槍藏的地方,暗罵自己養了一群飯桶。
女人用力将他嘴抵地老遠,說:“叫你的人放了付芮他們。”
“少爺!”
“哥!”
其他人發現有敵人,紛紛拿出武器。
女人撬開男人的嘴唇,槍口碰撞他的牙齒,貞原吓得一抖,擺着手,含糊地說:“放了他們!放了他們!”
“我要親眼,看到他們離開賽道。”女人壓着聲音,妩媚勾起的雙眼示意俊毛過來。
俊毛推開身後的人,跑到女人的身後,幫腔道:“快放了付芮他們,小心你們少爺的腦袋炸開花。”
少女緊張地咬手指,催促冷峻管家趕緊放人。他眉頭緊鎖還算鎮定地打完一通電話。
大屏幕重新出現付芮的身影,她沒有墜落,看起來完好無損。幾分鐘後,扭動的賽道停止,兩名殺手也停止攻擊。付芮看起來很疑惑,但沒有停留,沖下地面,被一波人簇擁着逃離現場。
貞原恨恨地看女人,咬牙切齒地說:“滿意了吧!臭婊子,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這裡是我的底盤,你休想逃出去!”
女人沒有搭理,對傻眼的俊毛低聲短促地說:“跟緊我。”
俊毛剛聽完男人的威脅,正渾身冰涼,根本沒聽請女人的話。
“什麼啊?”他轉頭問,看到女人伸出另一隻握槍的手,對準屏幕牆。
哐!嘩!
屏幕炸碎,夜空的冷風呼呼灌進船艙。
女人一腳踹開男人,勾腕勒住俊毛的脖子,帶着他助跑幾步跳下百米高。
“啊——啊——”
俊毛張大的嘴,被張揚飛舞的裙尾包住臉。他隔着紫紗,看女人朦朦胧胧的臉,感到脖子上有針紮進去,被藥倒前一秒吐出一個名字。
“安甯兒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