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嘛,我知道的也不多,該怎麼跟你解釋呢?”男人大拇指扣扣鼻孔上壁,兩眼往上看。
此時小車輕微晃動,周邊的景物開始變換。
付芮面對如此不雅的動作,隻好轉移視線,盯着男人露出的門牙。
“哦\/我打個比方啊,這暗河表面看确實是一條河,其實是外星族的先鋒隊。”
“先鋒隊?”
“對,它們賊心不死,還很陰呢。在地下偷偷蔓延擴大勢力,妄想攻入帝國内部,把我們人類都感染死。”
“感染死?!”
“是啦,所以,你最好祈禱不要有意外發生,不要有其他暗河分支湧過來,否則,還是趕緊淹死吧,省的受罪。”
“為什麼這麼說,淹死在你口裡還是好事?”
“新來的小子。老鼠哥我可是見過很多那些從暗河逃生回來的人,□□一日接着一日融化。”
老鼠哥說着說着,雙眼失神,下一秒,身體打了個大大的冷抖擻。
他眼裡的恐懼從付芮澈亮的眼瞳閃過。
小車平平穩穩行駛,排在他們前面的小車一個接着一個離開主軌道,停在今日工作的區域。
付芮扭頭看其他小車上的人,他們下車後的行動都差不多。
左右排一雙筷子隊,領頭人手掌按着光滑的牆壁,等牆壁打開一道門,他們一個跟着一個走進去,但是,她發現尾巴四個人擡着一個橢圓金屬體。
沒等她看仔細,他們的小車一拐,弧形銀白水滑的牆壁擋住視線。
她無可奈何擺正頭,餘光掃到老鼠哥唇角的香煙。
老鼠哥留意到她的目光,又是露出經典傻笑,晃晃手表示沒火,隻是放嘴裡咬咬過嘴瘾。
她笑得平淡。
她不是阿貴隊長,不在意這些。
車子離開主軌道,停在一處看不出與其他通壁有什麼不同的銀白水滑牆壁。
然後下車,左右排隊,跟着領隊走。
在她身後的四個壯漢擡着橢圓形金屬體。
這下她可看清楚了。
金屬體外表泛灰銀光,看不出拼接痕迹,光滑無比。那四人的手托在下面,好像天生就跟金屬體連在一起,走動間穩穩當當。
“跟緊了。”
旁邊的老鼠哥餘光注意她腳步緩頓。
“我們身後的是什麼東西?”她順嘴問到。
“冰霧。”他快速瞥一眼身後的橢圓金屬體,“對付暗河的。”
“冰霧?”她疑惑地發出輕聲。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老鼠哥朝前努努嘴。
隊伍适時停下,他們的阿貴隊長用手掌貼牆打開一道隐形門。
付芮走進去,發現門後就是一個大電梯。
等全部人走進去,腳下微動,電梯上升。
上升到一半時,付芮突然感覺到冷,電梯升得越高四周溫度就越冷。
“大家别忘要提早打開防冷裝置。”
阿貴隊長轉身對大家說,目光看向付芮,手擡起示意脖子後。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指頭觸碰到一個圓盤,可以往裡按。
電梯繼續上升,幾秒後,停穩。
門一打開,肉眼可見的白色寒霧撲來。
付芮很好奇,很疑惑,他們要去哪裡?到底要做什麼工作?
輕飄飄的霧氣慢慢散去,一截十幾米的短通道盡處又是一道門。
阿貴隊長對着門上的屏幕,劃拉點擊,看幾眼綠色數據後,打開門。
兩排隊伍進門後左右分開,踏上傳送帶,沿着兩米寬的長筒通道往下移動,通道外側是一面特殊透明牆。
付芮一進門時,臉對着透明牆,隻能看到牆外倒垂岩石壁,可等她跟着去左邊通道往下移動,再看透明牆外面時,兩隻眼逐漸瞪大!
這是一個寬闊高深的地下洞穴。
一處沖開的裂縫,挂着一條亮閃閃,被冰封住的河流柱,它與最底下冰凍湖泊連接。
她反應過來剛才出入口所看到的隻是洞穴的頭頂。
“這是暗河嗎?”她輕聲發問。
分開時與她前面人換隊伍的老鼠哥,好心回答:“對。”
“它怎麼是冰凍的?”
“冰霧。專門克制它們,但有個缺點,時效短,需要定時檢查填充。”
“難道,就是我後面四個人擡的東西?”付芮靈光一閃。
“對啦。你還挺聰明的。”老鼠哥拿出濕軟皺巴的煙頭,放進嘴裡假裝抽煙。
“那我們這是幹什麼去?”
“清理引流通道的冰晶。”
老鼠哥遙指對立兩邊大黑洞。
“那是幹嘛的?”
“引流的。”
付芮沉默,又問:“怎麼起作用?”
“嗯?暗河有個特點,它隻會前進,如果給它一個返回的彎道,它也毫不猶豫沖進去。”
“所以,這是一個讓它們偏航遠離帝國的方法。”付芮接上話。
“啊呦,你太聰明了。獎勵你一根。”
付芮抵開他從嘴裡拿出的濕乎乎沾滿口水的煙頭。
傳送帶停止移動,他們已經來到底層。
前面又是一個門。
最前面的人推開門,拿一根鐵索扣在牆上挂扣。
入口兩面通壁上挂着一排工具,小錐子,小榔頭。
一人拿一對。
付芮左手錐子,右手榔頭,上下掂量着,又好奇地用榔頭輕輕擊打錐子。
身旁的隊友向前湧動,她随手将錐子和榔頭插在腰帶上,跟着其他人走。
通道的盡頭,是一道厚重金屬門。
門勻速順滑打開,大家的表情凝重一秒,接着互相接頭交耳,從嗡嗡交流聲裡得知,他們疑問門打開為何比前一日還要順暢。
付芮拿眼問問老鼠哥,發現他眉頭緊鎖,雙眼晦暗。
她伸手臂,輕拍對方的手肘。
老鼠哥回望她一眼,擠出人群,站她前面。
“他們怎麼不走了?門這不打開得挺好,看不出有什麼故障。”
老鼠哥搖搖頭:“這門不應該開得這麼好。”
付芮疑惑地皺皺眉。自從下到地下,聽的話都是些颠倒現實,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