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的東西嗎?掉暗河後,一直以為再也找不回來,沒想到出現在小天手裡,可,為什麼呢?
“還我!”
一隻手迅猛抓來,卻被她躲過。
小天撲上來,比同齡人高大些的身體壓住她,兩隻手你搶我奪。
付芮見機一腳踢他下腹。嘩啦!小天撞開小推車,差點跪在地上。
他兩隻手臂扒在床邊上,額頭冒汗,兩眼惡狠狠地瞪她。
“那是我的,還給我!”
“胡扯!拿人東西還撒謊。”
“放你的屁!那上面是我親媽!”小天怒吼,看她就像看精神病人。
付芮被氣笑,輕抖照片,“你媽?你有什麼證據。”
“你是瞎子嗎?看不出那上面的小孩是我的樣子?你是女的,不是男的。”
付芮快速地掃照片上的小寶寶,剛出生的小孩誰能分的清男女,何況照片有些久遠,小臉早就模糊。
小天見要不到照片,又來一輪新的進攻,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從床上扭到地上。
頭頂忽然盤旋起警報聲。
不消一會兒,幾個全副武裝的看守和實驗人員跑進白玻璃屋。
他們被拉開,二人衣服潦草歪扭,打紅了的兩對眼睛相互仇視。
這時,一個人介入他們之間,切斷火熱的視線。
小天瞧見來人的臉,立馬委屈指付芮:“她神經病,搶我照片。”
付銳漠視他一會兒,說:“先去做你的工作,照片來我這裡拿。”
還沒等小天有何反應,一個看守強拉着他出去。
解決完一個,付銳轉向另一個刺猬。
目光看也沒看她的臉,直接盯着她手裡攥着的照片。
大手一伸,扣住付芮的手腕,使巧勁,付芮感到麻痛,掌心一空,照片被人抽走。
付芮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和他手上皺巴巴的相片。
“還給我!”她咬牙。
對方鳥不鳥她一下,直接自己走出去。
付芮氣地要發狂,這個人從進來就沒把她看在眼裡。
“還我媽媽的照片!”她使出全身力氣大吼,脖子兩側青筋暴起。
快要走出去的腳收回。
付銳返回,臉色下沉,雙手撫平照片,又揉搓一塊角。
走到她面前,捏住相片,将背面怼她臉。
“你的媽媽?好好看看,上面寫着什麼。”
相片右下角邊緣掀開皮,一行小字露出。
——希望我的寶貝小天健康長大。
兩顆映照出小字的黑眼珠微微震動。
“不可能,這是你給我的。你一定是作假了,真的照片在哪兒?”
照片收回,對折放進上衣小兜裡。
“随便給你一張,你就當真了。你,也配有她的照片?”
付銳轉身離開,他的話成功引爆一個大炸彈。
“混蛋!死混蛋!付銳!你個死混蛋!”
付芮整個人如發了狂,全身紅燙。因身體被人死死夾着,她隻能仰頭,連續飛踢兩隻腿發洩。
狂叫咒罵沒響多久,一個實驗人員給付芮打入鎮定劑,很快她軟成泥一頭昏倒進床上。
室内恢複甯靜,看守和實驗人員陸續走出來,碰見門口未離開的付銳和小天,尊敬地通告一聲後,各司其職。
付銳将相片遞給低落不語的小天。
小天塞入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去完成你的工作。”付銳抱胸垂眼看他。
小天磨磨蹭蹭,面有難色。
“怎麼?”
“我,我今天能休息嗎?”
付銳未回答,低頭仔細打量他明顯憔悴許多的臉。
“這幾天确實累到你,我給你放個假。”
小天松開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松到一半又提緊。
付銳拿出一個藥劑,“這個完成後,明天你可以繼續休息。”
小天目光看着藥劑幾秒,發現上面的編号是新的。握住藥劑收走。
付銳拍拍他肩膀,還好心地陪他走到異種試驗區門口。
系統識别員工後,打開特制玻璃門。
小天深吸一口氣,強壓襲來的恐懼,在付銳目光下一步一步走進深長幽暗的通道。
玻璃門合上,地面自動跳出黯淡的綠色指引地燈。
他記着藥劑管上的編号,輕車熟路地找到區域。
走進去,燈光一盞一盞打開,頓時,黑暗一掃而光,一根一根圓柱體玻璃管矗立,裡面浮着畸形怪狀的人獸混合體。
它們的眼珠死死盯着進來的小天,跟随他移動。
小天強忍着顫栗,搜尋着目标。
最後面,原本是空的地方立着一個圓柱玻璃存放器,淡藍的液體浮着一個軀體正常的五歲小女孩。
他湊近仔細瞧女孩子,女孩蜷縮着,随着液體緩慢旋轉身體。
小臉對上他的眼。
長得好眼熟!他睜大眼,總感覺跟某個人相似。
他錯開眼回想,再看去,與一雙藍色的眼睛對上。
……付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