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喬散會和老師簽完名,回更衣室換衣服,沿着更衣室走了圈兒,沒看到那人,再回班上,更是人去樓空,起來陣煩躁,趁着沒人站在他桌子旁,他是班長,看誰的東西都正常,課本都新得很,橡皮都是小小一粒黑不溜秋的,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東西。
和别的男生一樣。
他想直接問錢孟孟,但他不會主動說起這種事,逮着錢孟孟玩遊戲,開麥的機會,他循序漸進。先是問孫之寅有沒有女朋友,他根本無心聽人講了什麼,隻待空缺快進,說了句:“我爸不會随便讓我和誰在一起。”
錢孟孟投入遊戲,半天沒接話茬。倒是孫之寅說了句:“正常。”
趙海喬生硬補充:“不知道李悅是不是。”
錢孟孟鍵盤敲出火星,控制不住音量:“哥,小喬哥哥,媽,能别提李悅了麼!整天李悅長李悅短!”說完反應過來自己講了某個字眼,在那裡桀桀怪笑。
趙海喬忍了忍,本想繞到李悅性向,再扯到那種人怎麼明顯的,眼見帶不到那處,便直接下線了,好像真的被惹怒一樣。他直直倒在床上,深深喘息一口氣,表面平靜下來了,心裡還是翻來覆去,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摸出手機看了眼,又猛地雙手敲屏幕,——他可以上網查呀。輸入“同性戀”、“圈子”、“特征”之類的關鍵詞,這一搜不要緊,連帶着幾個視頻在那裡推,屏息看下去,很多那種人——情侶,就自拍視頻,其中明顯一個是男生當中比較女生的那種,又是親,又是摸,就要——他馬上退出了。
真是惡心,他渾身滾燙,站坐不安,再也躺不下去,好像發現驚天秘密,還要和這種人一個班——這種人生活,這種人都會做那種事情,說不定早就做過了,真是——他喉嚨咽了咽,髒污至極。
這種人還喜歡自己——他身上發燙起來,有種發燒的不适,也就意味着——他想和自己做那種事情,又是親,又是摸,再是——他深吸一口氣,逼到極處冷靜下來,難怪這種人平常都和女生混在一起,肯定是怕被發現,但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又極為大膽。
他面皮微動,冷笑出來,又被他發現一個事實:他巴不得自己是女生吧,就能光明正大對自己示好,才會做女生們的狗仆人。
好像靠近了,自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