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回來時候有些晚了,他和班長一前一後進來。正逢老師帶着人過來驗收打掃情況,班上稀稀拉拉才幾個人。他有些不悅,趙海喬耽擱了時間,他本想參加這次勞動的。
趙海喬說是帶他去個地方,快走到了才發覺是教師公寓,說他中午來回不便,得有處地方午休,還給他了個鑰匙。
不消說是趙班長家裡安排的,他一下子厭煩這種賄賂和特殊,臉色極不好看,把鑰匙遞了回去,隻說:“謝謝,但是不用,同學們沒有,我也不需要有。“
他裝了作業,提起書包往外走,差點撞到一人,擡眼一看是那個農民的孩子,上次被戲弄那個,頓了頓,仔仔細細看着他,也沒有挨打受虐的痕迹,便說:“小心一點。”
邬尤愣住點頭,嘴裡對不起還沒說完,人就不見了,心裡跳脫,又有點受寵若驚,晚上回去本子裡再添一筆:差點撞到,他很和善。
不過他是來找班長的,班長應該有大家的微信,他坐在座位上等老師和班長說完話,其他人走了,或者離得很遠。他小心走到班長桌子旁邊。
趙海喬吃了癟,送上門的東西不要,回去不知怎麼和趙啟明交代。按說李悅絕不是什麼清高的人,還不想搞特殊,他知道他的存在就是特殊嗎?也許是他送禮方式不對,可當時隻有他兩人,這事兒他都沒和錢孟孟說,也許送得不合心坎?
一聲黏了吧唧的聲音打斷他,他後背起了寸顫,那種纏着嗓子縷縷出來的話,“班長——打擾了、能問你個事嗎?”
趙一回頭就是那種眼神,好像一掐——一扇,那眼裡就出水的眼神,臉上也是下手重點,就皮皲開的感覺,他眼神四處看了眼,又回頭瞟過他,看向自己桌子,“你——想做什麼。”
話到嘴邊,邬尤這才想起個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又沒有微信,手機都是老式按鍵機,和陳芳打電話發短信的,沒其他人,也就不需要。他感覺有視線看過來,也不想多打擾班長,情況緊急,隻問出:“請問你的手機号是什麼。”
别的事,過後再偷偷問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