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了一巴掌。
“閉上嘴。”符免甩甩手,看向另一邊沉在倉底的水母。
獵犬不情不願的住了嘴。
現在重要的是塞珂。
這隻水母說好聽點,是嫉妒心重,占有欲強。
說不好聽就是玻璃心。
每次都會因為他接觸了别的怪物而不滿。
然後……給他提供足夠的欲望值來源。
“塞珂。”符免走近營養倉,用手指輕輕敲擊玻璃,“你為什麼生氣?”
“你看着别人。”
塞珂這會倒是不沉默了,或許是足夠的危機感讓它意識到再閉着嘴就隻能占下風,“我不滿。”
“哦,不滿啊。”符免失笑,“好奇怪啊,塞珂。訓導員有很多實驗體不是很正常嗎?你不滿什麼呢?”
“就是。”獵犬趴在地上幽幽出聲,“傻逼一個。”
符免頭也不回罵道:“閉上你的狗嘴。”
塞珂的觸須微微顫動,它的眼睛緊緊盯着符免,一字一句開口道:“我不滿。”
水母的身體在水中輕輕浮動。
【欲望值+5】
“塞珂,你需要理解,作為訓導員,我怎麼會隻獨屬于你一個呢?”
符免的聲音平靜,闡述着這一件讓塞珂更加崩潰的事實:“我不可能獨屬于你。”
“我不能因為你的不滿就忽視其他實驗體。”
獵犬在地上喘息着,”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盡管身體上的疼痛讓它難以動彈,但它的嘴巴依舊不饒人:“死章魚,聽到沒?訓導員不是隻屬于你一個人的。”
“還想被電?”符免回頭,給了獵犬一個警告的眼神。
獵犬不滿的哼了一聲。
營養倉中,水母的觸須纏繞在一起。
它不能接受獵犬在它的面前與訓導員交談。
“不。”
它的本能讓它難以接受符免對其他實驗體的關注。
“隻有我。”
它的大腦和思維讓它想要緊緊的抓緊符免,直到這個人被融入進自己的身體和血肉裡。
“隻有塞珂。”
【欲望值+10】
狹小的空間中,隻剩下了獵犬不屑的一聲嗤笑。
“怎麼可……”符免剛想說話,繼續刺激眼前的塞珂,這時他的嗓子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刺痛感。
“……咳咳!”
他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捂住嘴。咳嗽依舊從嘴角溢出,連帶着……
幾顆魚卵一起。
“……”
空氣一下子凝滞。
符免的咳嗽聲在緊張的空氣中回蕩,他手中的魚卵顯得格外突兀。
塞珂堪稱恐怖的目光從少年的臉上移到了他的手掌中心。
“魚卵?”
塞珂的聲音反而變得平和起來,仿佛是暴風雨前最後的甯靜。
在兩人身後的獵犬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它正打算繼續開口嘲諷水母,下一刻,其中一顆魚卵被符免一甩手甩到了它的身前。
這下獵犬也沉默了。
它們的争鬥暫時被擱置。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緊張氣氛。
獵犬也不再出聲。
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幸災樂禍,也有燃燒着的嫉妒火焰。
死厄爾。
死人魚。
死卵。
符免決定裝傻,“什麼卵?”
塞珂的觸須猛地收緊,它的情緒猛然變得激動起來,歇斯底裡的尖嘯:“你騙我!你欺騙我,魚沒有死!你身上有它的卵,你騙我!”
獵犬突然插話,它嬉笑道:“死章魚,好可憐。看來你之前就不是他唯一的寶貝啊。”
塞珂轉向獵犬,怒火幾乎要穿透玻璃:“閉嘴,這不關你的事!”
獵犬冷笑一聲,它的眼神中帶着挑釁:“怎麼不關我的事?現在的訓導員可是我們共同的訓導員,不是嗎?”
“所以……訓導員,給個解釋嗎?”
兩個怪物的觀點在此刻詭異的達成了一緻。
掐架暫停,家被偷了。
風暴中心的符免冷汗直冒:“塞珂,獵犬,聽我說。”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兩個實驗體,虛張聲勢般讓自己最起碼看起來沒有那麼心虛。
“這些魚卵并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它們隻是實驗的一部分,與我個人無關。”
塞珂冷淡道:“訓導員,你要知道。我和魚,是曾經的共生實驗體。”
言外之意是,這些魚卵是什麼來頭,它還是能看出來的。
獵犬也擡起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們實驗室真是神人啊,做實驗能做到你肚子裡面去。”
符免:“……”這下怎麼圓。
“請不要說謊,訓導員。”塞珂俯下身子,與符免對視。
“我……”
“訓導員?”
大門被嘎吱一聲拉開,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