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
瞧見這一幕,刑部尚書趙崇扶着身邊的李朗肩膀,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他指着宋錦瑤,挑釁道:“話說你誰啊,也配和我們說話,依我看不想要腦袋的是你吧?”
戶部尚書李朗仔細眯着眼睛觀察宋錦瑤半天,才終于想起來,他連忙打斷趙崇的話,說道。
“這不是禦史大夫之女宋錦瑤嗎?咋滴?一個傻子竟也能參加公主生辰?該不會是偷摸溜進來的吧?”
聽他這麼一說,趙崇趕忙接過話題:“指不定是靠什麼手段爬上來的。”
言畢,兩人又肆無忌憚哈哈大笑起來。
“放肆!”公主再也忍不住他們這種無禮的行為,赫聲斥責道:“宋姑娘是本宮的人,豈是你們随意诋毀!”
此話一出,兩位尚書頓時愣在原地,顯然沒料到這女子竟能讓公主如此生氣,臉上嬉皮笑臉也瞬間消失不見。
“公主别生氣嘛,我們隻是單純想和公主對弈一番,别無居心。”
嘴上說着别無居心,表情早已按耐不住那副惡心面孔,真是讓人厭惡至極。
見他們如此死纏爛打,顯然知道公主的圍棋實力,擺明是想讓公主在生辰宴上出醜,好彰顯他們的厲害。
公主自然知道他們心思,但顧大局隻能妥協問道:“賭約是什麼?”
聽到這話,兩位尚書臉上立馬浮現得意笑容:“這又是哪裡話,我們隻想讓公主陪我們喝一杯,僅此而已。”
可真就這麼簡單嗎?
宋錦瑤沒有說話,注意到公主微微發抖的身子,心裡越來越替她打抱不平。
上一秒,她還在惡狠狠地瞪着兩位尚書,下一秒,回頭與公主對視的瞬間,嘴角立馬揚起淡淡苦笑。
“公主不要怕,請相信我。”
宋錦瑤輕聲對口型朝公主說去,神眼中流露出一絲安慰。
她快步走上前,擋在他們與公主中間,目光銳利,臉色凝重道:“兩位大人真是抱歉,公主今日宴會已經乏了,可否讓我替公主與大人對弈一番呢?”
戶部尚書李朗嗤笑一聲:“宋錦瑤,我們邀請的是公主,而不是你,你該不會把自己放在與公主一同線上的人吧?”
“臣女不敢。”宋錦瑤眼中收起輕蔑,話鋒一轉,繼續道,“但替公主打敗大人還是綽綽有餘,大人莫不是怕了才不敢與臣女對弈?”
受酒精影響,刑部尚書趙崇被她這麼刺激下,一下子火氣就沖上來,他鄙視地打量着宋錦瑤,滿臉不屑道。
“怕?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怕’這個字,宋錦瑤,你不就進了皇室學堂一次嗎?可把你牛的,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一輩人也沒人要。”
他們之間的争吵早已經響徹整個宮殿,周圍官員紛紛停下手上的美酒美人,目光全落在高階上的四人。
低下的宋父瞧見眼前一幕,整個人急得差點沒昏過去,他本想沖上去将宋錦瑤拽下來,卻不料被宋錦初眼疾手快死死摁在原地。
宋父一臉震驚地回頭看向宋錦初,卻見他根本不敢去看此刻宋父那雙眼睛。
宋錦初摁住宋父的手止不住發抖,整個人因害怕不敢睜開眼,額頭逐漸冒出細密冷汗,嘴裡不斷重複着祈禱的話。
如果可以,他也很會毫不猶豫沖上去保護她,但現在不行,因為他答應過宋錦瑤。
此時,整個腦海中不斷回響起幾日前,宋錦瑤告訴自己的話。
“錦初,公主生辰宴不可能會順利完成,我需要你幫我安撫好阿爹,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請放心讓阿姊一人完成吧,就當相信阿姊好嗎?”
“好,我相信阿姊,如果是阿姊的話,一定能平安無事。”
高階上,李朗目中無人地往後瞥了眼公主,語氣多了絲趣味:“公主,你當真願意把自己名譽放在一介傻子身上?”
有了宋錦瑤幫自己撐腰,公主不再像最開始那樣能忍就忍,語氣反而多了一些權威:“本宮說了,宋姑娘是本宮的人,辱她就是辱我!”
見公主擺明想要宋錦瑤上陣,作為尚書的兩人自然感到一絲緊張,但無論如何她也隻是個女子,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刑部尚書趙崇忍不住大笑出聲,引得周圍人不斷在地下竊竊私語,甚至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讓宋錦瑤輸了去當家奴。
“宋錦瑤,事情鬧得這麼大,要是輸了可不好交代,不僅給公主和皇室學堂丢臉,以後讓你阿爹和弟弟怎麼辦?”
趙崇繼續放狠話道:“會一輩讓人都看不起吧?哈哈哈。”
宋錦瑤自然不把他話放進眼裡,聽到他刺耳的笑聲,胃裡直泛惡心。
她冷淡地擡頭看向兩位尚書,毫不客氣道:“我想大人也是,要是輸了,可能會被人議論一輩子,最後淪為笑話吧?”
聽聞此言,兩位尚書被氣得臉一青一紫,後槽牙都快壓碎。
明明氣氛如此緊張,大家都不約而同替宋錦瑤感到擔憂,但她臉上絲毫沒有害怕,甚至浮現出一絲輕笑。
好似一切都是計劃中。
這一棋,她勢必徹底打響朝廷對女子的全新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