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這裡的人們早早挂上紅燈籠,大街小巷傳來小孩嬉笑打鬧的聲音。
因為宋錦瑤才華橫溢,僅憑一人之力便拉動整座城市的經濟,當地刺史特意邀請傅淵到府中共同慶祝。
傅淵深知刺史的為人,表面說是共同慶祝,實際上就是想看看宋錦瑤有多大能耐。
為此,傅淵不得不帶上宋錦瑤一同前往。隻不過出發前,他讓宋錦瑤戴上面紗,以防對方曾經見過她而發現端倪。
當日,傅淵與她剛下馬車,刺史連忙小跑過來,親自在官邸門口迎接,可謂給足面子。
兩人人前和和睦睦,人後各懷鬼胎。
刺史笑臉盈盈地說:“本刺史真是有幸能邀請到傅公子一同赴宴,今日府内備好美酒,還請傅公子盡情享用。”
傅淵十分客氣地回應道:“刺史客氣了,在這還得多承蒙刺史招待,不然傅某哪能有如今這番成就,何必如此大擺宴席。”
兩人笑呵呵地一同入座,桌子上擺滿佳肴,樂師在正廳中央演奏古樂器,氛圍其樂融融。
從進門起,刺史的眼睛就沒從宋錦瑤臉上移開過,兩眼直放光地盯着這位美人,好幾次弄得她不知所措,隻能微微點頭示意。
琵琶聲在正廳内悠悠回蕩,刺史熱情大方地不斷給傅淵杯中斟酒,他到底抱着什麼心思,傅淵自然清楚。
見傅淵執意與他周旋,始終不願意介紹宋錦瑤,刺史隻好自己開口詢問。
他端起酒杯向宋錦瑤敬酒,笑着說:“久仰宋小姐大名,還請本刺史敬你一杯,多虧了你,我這刺史當得格外有面子。”
宋錦瑤沒料到這裡還有自己的戲份,趕忙拿起桌上的酒回敬道:“多謝刺史誇贊。”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刺史便按捺不住,兩眼色眯眯地打量着她,問道:“宋小姐戴着面紗怎麼飲酒?不如摘下面紗,讓本刺史好好瞧瞧?”
聞言,她指尖一僵,心想确實如此,可餘光瞥見傅淵時,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看,隻好婉拒道:“刺史不必擔心,小女會喝下這杯酒的。”
可刺史根本不會善罷甘休,連忙說道:“哎呀,多麻煩啊,宋小姐生得如此美貌,不展示出來給大家瞧瞧,多可惜這張臉。”
宋錦瑤:“……”
面對刺史的咄咄逼人,宋錦瑤不禁猶豫起來,片刻後,輕輕點頭道:“确實,刺史此話頗有道理。”說罷,她便擡手想去解開面紗。
宋錦瑤當然明白傅淵讓自己戴面紗的原因,他擔心的事情,往往最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
同時,她也在賭刺史曾經見過自己,甚至見識過她的棋藝。
就在宋錦瑤伸手觸碰到面紗的瞬間,傅淵猛地将酒杯狠狠砸向桌面,發出巨大聲響,引得周圍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朝那邊望去。
“刺史,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宴會,為何執意要看我店員的容貌,這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我了?”
傅淵挑眉,輕蔑地瞪着刺史發出質問,暗中不動聲色地又把宋錦瑤的手按下,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聽聞此言,刺史慌張地連忙開口解釋道:“傅公子誤會了,早有聽聞宋小姐棋藝高超,我這不單純是想看看嗎。”
“單純看看?”傅淵漫不經心地說,“可我怎麼感覺你别有用心呢。”
此話一出,刺史臉上立刻露出否認的神色,說道:“世人皆知大昭以‘圍棋’為美,倘若天下真出了一個像宋小姐這般厲害的人物,自然人人都想一探究竟。”
“本刺史想趁着宴會與宋小姐下棋對弈一番,不知宋小姐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宴會是假,對弈才是真。
宋錦瑤驚愕地看着刺史,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她剛想點頭同意,不料被傅淵及時阻攔。
此時,傅淵多少猜中宋錦瑤想要幹嘛,立馬開口拒絕道:“宋小姐是我的人,是否能下棋也得經過我的準許,倘若刺史真想下棋對弈,傅某也挺願意與刺史對弈一番,不知刺史是否肯賞個臉?”
“這……。”刺史明顯是沖宋錦瑤來得,卻沒想到傅淵如此不願,隻好點頭同意道,“好吧,那本刺史與傅公子對弈一番瞧瞧。”
怕宋錦瑤留在繼續被刺史惦記,趁着刺史去拿圍棋時,傅淵湊近她的耳邊,警告道:“宋錦瑤,你最好别給我刷什麼花樣,要是被我發現,你的面紗被不在臉上,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見宋錦瑤不說話,傅淵橫眉冷眼繼續道:“你自己等會出去給我好生待着,放心,想在刺史府裡逃走,可是會被當成小賊,萬箭穿心。”
說着,他忍不住冷笑一聲。
話音剛落,刺史便找來珍藏多年的上等圍棋出來接客,兩人很快從飯局上轉移至圍棋室。
宋錦瑤自然對他們下棋不感興趣,一個人走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也挺好的。
她前腳剛踏出房門,後腳便敏銳察覺到無數異樣目光。無論是房屋上還是走廊外,幾乎處處都有侍衛看管。
怪不得傅淵竟然敢讓她離開身邊,果然守衛森嚴。
宋錦瑤本打算去周圍轉轉,畢竟這是她少有幾次外出的機會。
剛走到後院,她便瞧見牆角站着倆位偷懶的侍衛,他們顯然沒意識到她的出現,還在自顧自唉聲抱怨。
小侍衛打量着老侍衛的傷口,擔憂道:“老大,話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的傷口咋還不見好?那人利器果真有如此歹毒?”
老侍衛歎了口氣,道:“畢竟是皇室侍衛,哪怕是一敵萬人,也能損傷對方幾千,真沒想到他如此了得,可還是招架不住我們人多。哎,真是一代天才隕落啊。”
小侍衛可不怎麼覺得,沒好氣道:“我看死了才好,誰叫他如此膽大,竟然敢招惹傅公子,還把老大你打傷。”
“你着小毛孩懂什麼!”老侍衛糾正道,“大昭如今動蕩不安,國家真需要像他這樣的人才,隻可惜死在節骨點,真是可惜至極。”
“老大,那人若真像你所說那般厲害,到底是哪家之人?姓誰名啥?”
聞言,老侍衛又止不住歎了口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凄涼:“我也不太确定,聽戰友說是皇室王爺之人,叫林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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