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楚栀子毫無感情地叙述道,“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尚書瘋狂搖頭,不敢置信楚栀子所說的話,強笑道:“你個賤女人,竟敢口出狂言,等我收拾完宋韻,再把你也殺了!”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 宋錦瑤将手中的碎片丢掉,重新擡眸看向尚書,那雙眼睛充滿可憐,“尚書大人,你被傅淵當了替罪羊。”
“什麼?”
“有人與王爺作對,想要我的命。倘若傅淵敢直接殺了我,那王爺自然不會放過他。可他隻需将我高價賣出,那麼他的罪名便會落在買我的人身上。”
“這樣一來,他不僅能自證清白,還能大賺一筆,可謂是利益最大化。” 楚栀子接着補充道。
好一個順手牽羊,完美脫身。
尚書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泛白,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他拼命搖頭,否認道:“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你們都在騙我,來人,快來人!将這兩個賤女人帶下去殺了!”
楚栀子壓抑不住心中的厭惡,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腿上,他猝不及防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楚栀子冷冷地說道:“别叫了,宋姑娘早就預判到傅淵的計劃,特意設此局引你上鈎。而你口中的侍衛,早就全被射殺了。”
一個時辰前。
宋錦瑤垂眸看着眼前滿眼擔憂的楚栀子,輕聲說道:“栀子,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我其實就是宋錦瑤,我沒死。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楚栀子雙眼不由自主瞪大,滿眼震驚注視着滿臉認真地宋錦瑤。
察覺到她不像是開玩笑的神色,楚栀子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毫不猶豫點頭道:“雖然很難以相信,但我暫且願意相信你,說吧。”
她曾想過要是對方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後的神情會是什麼樣,但卻從來沒想過會是如此平靜,或者該說是信任。
可眼下時間緊迫,宋錦瑤來不及過多解釋,隻好将計劃告知楚栀子。
“待我進去後,你便去找個空曠的地方,将煙花點燃。但我們的目标并不是煙花,而是吸引侍衛的注意力。你趁機躲起來,隻要見到穿着不是尚書府的侍衛,你就将這個給他。” 說着,宋錦瑤從袖口裡拿出小型煙花筒和另一串手鍊。
楚栀子疑惑地接過,問道:“之後呢?萬一那人認不出手鍊怎麼辦?”
宋錦瑤搖了搖頭:“不會的。之後你便可以來救我了。”
“等等。” 楚栀子擡眸重新盯着宋錦瑤那雙晦暗的眼睛,“你是想今晚就将尚書殺了嗎?”
“殺倒不至于,我有些問題想與他聊聊。” 宋錦瑤語氣柔和道,“所以,拜托你了。”
此刻,尚書痛苦地跪坐在地上,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手臂上流滿鮮血,他卻似乎毫無感覺。
良久,尚書重新擡頭望向宋錦瑤,眼眶被淚水充斥着,視線模糊不清:“你當真是宋錦瑤?不可能,她早就死了。你們兩個黃毛丫頭竟能如此嚣張,我要殺了你們!” 他瞪大雙眼,眼球布滿血絲,放聲痛斥着。
宋錦瑤冷漠地打量着尚書狼狽不堪的模樣,輕蔑道:“告訴我,傅淵還和你講了什麼,以及到底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聞言,尚書跪在地上忍不住發出嗤笑聲,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直到笑到咳出血為止。
“宋錦瑤,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就連你也不清楚那位大人的事迹嗎?也對,畢竟你是王爺的人,都是将死之人的互相遺言罷了。”
楚栀子将刀刃指向尚書的後腦勺,威脅道:“閉嘴!你這種人渣才是将死之人。”
尚書無視楚栀子的話,目光依舊打量着宋錦瑤,眼眸中閃過一絲可笑:“宋錦瑤,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為何自己不去詢問傅淵?也對,現在鬧出這一幕,想必傅淵早就跑了吧?”
“宋錦瑤,你引以為傲的圍棋,将會是推向你走進深淵的工具。” 尚書惡狠狠說道,眼神就像是惡魔的詛咒。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更是沒有因為那句話而感到動搖:“我再說一遍,那個人到底是誰。”
“反正橫豎都是死,說出來,就算是死前給自己攢點德了。” 尚書嘴角微微上揚,轉頭望向牆上的山水畫,眸子一下子柔和下來,緩緩說道:“他是……”
說話的瞬間,宋錦瑤敏銳地察覺到窗外傳來一道細微的動靜,意識到不對勁,猛地轉頭朝楚栀子大聲喊去:“栀子,快躲開!”
楚栀子疑惑地轉頭望向宋錦瑤,剛想開口說話,不料耳邊響起極快的風速聲,她想也沒想,迅速松開刀柄,整個人猛烈往後退去。
下一秒,一個尖銳的弓箭精準無誤地射在尚書的脖頸處,兩人瞬間屏住呼吸,滿眼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尚書像是早就料到般,掙紮着喘着粗氣,緩緩擡頭看向震驚的宋錦瑤,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宋錦瑤,你永遠鬥不過他們,期待與你在黃泉下見面。”
弓箭上塗有劇毒,毒液迅速滲入血液中,導緻尚書的脖頸大面積發紫。
話音剛落,尚書整個人正面朝地上重重地倒去,脖頸和手臂上的鮮血還在止不住地流出。
楚栀子被吓到僵在原地,臉上慘白,剛剛握緊的刀柄還是微微發抖。
宋錦瑤冰冷地注視着地上的屍體,回眸又打量着那副山水畫,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随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朝門外走去。
事情好像越挖越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她剛走到門口,身後便傳來楚栀子顫抖的聲音:“宋姑娘。”
宋錦瑤沒有回頭,但聲音還是溫柔下來,回道:“我沒事,趁着射箭的人還沒走遠,我們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