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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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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約是生透被拆毀前的記憶。

瓊樓二樓工作室,坐在辦公桌上的生透才誕生,剛睜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色的短卷發,湛藍又專注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紅潤的薄唇——

一個無論哪裡都讓他無比好奇,移不開眼的人。

他真漂亮。

生透小臉微紅,對着他的臉,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但在堪堪觸碰之際,卻被其穿着吸引了注意,停下了動作。

這人外邊套着一身充滿油污的白圍裙,裡邊更是穿了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襯衣。

既然怕髒為什麼還要穿那麼白的圍裙與襯衣?換件耐髒的,不就不用圍圍裙了嗎?

生透對他矛盾的行為感到好奇,剛想觸碰其髒髒的圍裙卻又似想到什麼般看了眼那人的臉。

摸了髒衣服,就不好摸臉了吧?

可不摸衣服,他又總覺得好奇怪。他心裡總認為那圍裙不該那麼髒,應當如衣服一樣雪白,總覺得眼前的人藏着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好想一探究竟,好想完全認識這個人,好想……

好想告訴這個人,即使不那麼糾結于白衣,也沒有任何問題。

心中向往的,又不是那麼幾件衣服,是比衣服更重要的事啊。

如果他摸了臉頰,就不方便說這些了吧?摸了臉頰,或許那人就會多想,他們也無法順利溝通,而他更加沒法說出心中所想。

他不要這樣。

即使那人的面頰他也無比喜歡,但他不希望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生透眼珠子在其面頰與衣服間轉了許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舉起小手,略過臉頰,去摸其髒髒的衣服。

“如果怕髒的話,為什麼裡面還要穿白色的衣服呢?你……你是什麼人呀?可以……可以告訴我嗎?我可以認識認識你嗎?”生透有些害羞地低頭玩着那人衣服上的污漬,可他的眼珠子卻不那麼羞澀,大膽地望着那人,期待其能告知姓名。

他有預感,即便他再大膽,眼前的人也不會輕易對他生氣。

“……喬衮,你可以稱呼我為‘大人’。”喬衮果然輕而易舉地滿足了生透的願望,饒有興緻地注視了會兒生透大膽又放肆的灰色眸子後,他才扯下手上肮髒的手套,用他那雙骨骼分明且充滿刀傷的手拿起旁邊随意擺放的粗布帕子為生透擦幹淨那沾上污漬的小手。

生透為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而感到驚訝,但他沒有反抗,更多的是順從與羞澀。他用那雙天真的灰眸一眨一眨地盯着喬衮,嘴唇微動,想說什麼卻又忽然閉嘴,忍不住晃動懸空的雙腿來表達此時的興奮,可又因喬衮坐在他對面,不得不抑制住身體的本能。

萬一不小心踹到喬衮,又或者說什麼不好的話,隻怕喬衮就不會幫他擦手了吧?

他才不要幹這樣的傻事呢。

隻是就算他再怎麼小心翼翼地守護這一小段接觸時光,那髒兮兮的爪子還是擦完了。不過,還沒等他失落,隻見喬衮随意地丢開了帕子,再忽地勾起他的下巴,撫摸他的眼周,語調上揚道:“灰眼睛。真有意思,是什麼讓你剛醒就有了感情?”

“什麼是感情?”生透面露不解,天真道。小手不安分地擡起,悄咪咪地靠近喬衮放在他眼周的手,想和喬衮十指交握。

“就這麼想知道嗎?小家夥。”喬衮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再趁生透不注意,利索地抱起生透,讓其坐到他腿上,接着再拿起剪刀毫不猶豫地剪下他臉頰邊的一撮金發,放在生透面前晃蕩,悠悠道,“我可以告訴你什麼是感情。隻是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告訴我,你想要這縷金發嗎?”

生透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跟着金發轉,以為喬衮在和他做遊戲,心中控制不住的快樂,趁着喬衮不注意,把握時機,迅速将金發攥入手中,沖他邀功道:“我抓到啦!”

“是啊,你抓住它了……”喬衮見狀,不由發出一聲低笑,緩慢輕揉生透的腦袋,低喃道:“得到它……想占有它……就是感情,就是喜歡。”

“你記住了嗎?”

生透被揉得暈乎乎,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用點頭來表示記住了喬衮的話。末了喬衮的手離開後,還忍不住湊上去再多蹭蹭,小臉又逐漸泛上紅。

“小家夥……”喬衮饒有深意地看了生透一眼,刻意地再次揉了揉生透的腦袋,接着不由分說就抓住生透那緊緊攥住金發的雙手,不顧生透的茫然與反抗,一點點掰開其手指,露出其掌中的金發,誘導道,“來……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喜不喜歡這縷金發?”

生透因金發被強制暴露而有些蔫蔫的,但他還是給足了喬衮面子,先看了看金發,再看了看頭頂的喬衮,面露猶豫與不解。

比起金發,剛剛的撫摸更讓他着迷。

而比起撫摸……

生透下意識挪開了視線,不去看金發,愣愣地看向桌上的髒帕子與髒手套,面頰绯紅,陷入沉默。

喬衮見他移開視線,順着其目光看去,看到的隻有自己那無所事事的刀疤手掌,下意識藏了藏手後,似是覺得自己舉動太過反常,眉頭一挑,頗有不滿地故意用那手去拿走生透掌心的金發。

他都已經是大人物了,又何必因為别人的目光而藏頭藏尾?平日裡他也不這樣,肯定是這個玩具的問題,他要讓其嘗點教訓——

比如心愛之物被奪走。就其剛醒時的神态來看,他才不信這個玩具不喜歡他的頭發!

此舉一出,生透果然慌張地伸出手想要留住金發。可生透動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麼,幽幽地擡頭瞪了喬衮一眼,嘟着嘴縮回了手,一臉的不開心。

“為什麼收回手呢?”判斷出錯,喬衮奇了,心有不甘繼續誘導道,“你不是很喜歡金發嗎?隻要拿到它,就可以一輩子占有了哦?不來搶搶嗎?”

喬衮制作玩具五年了,卻是頭一次見剛睜眼就有感情且眼睛異色的玩具,一時間對這個玩具有些興趣,想試探其的反應。

有感情且眼眸不為黑色的玩具,被叫做殘次品。按理來說,所有的殘次品,不管先天還是後天,隻要有了感情,舉動都該相似。

之前的殘次品,他們都在類似的測試中,選擇了相同的抓住所喜之物的舉動,而不是收回。

玩具根據他的設定,不會刻意克制本能,這在殘次品中表現得更為明顯,更為瘋狂,更為偏執。可這個新玩具,身為殘次品,卻又非常好的克制住了本能。

喬衮自認創造該玩具時并未有半點疏漏,所有的參數與先前都相差不大。他很好奇是什麼讓這個玩具做出這樣的選擇。

當然,在他琢磨清楚為什麼後,他還是會帶走這個殘次品的性命的。

……這是規定,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唔……”生透本來不想理喬衮的,隻是喬衮一跟他說話,他就忍不住想回應。但他還是勉強抑制住身體的本能,想着不能太順着喬衮,看了眼喬衮的臉後,眼神躲閃,兩頰變得更紅,“不能說……”

他喜歡的,又不是喬衮的金發,這人在自作多情些什麼呀……

說完,他便徹底偏過了頭,裝作不理喬衮的樣子。

喬衮頭一次被玩具甩了臉,心裡有些微妙,不由得眯了眯眼,似要發怒。可氣到一半又想起這玩具的特别,隻能好脾氣地繼續引誘:“如果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給你更多你喜歡的東西作為獎勵——”

“不論你喜歡的是什麼,不論它能不能得到,隻要你說,再難我也會給你。”

“你……覺得如何?”喬衮胸有成竹地看着那玩具的灰眸,不相信其還敢拒絕。

可生透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真的嗎?”生透有些懷疑,警惕道,“喬衮,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就算他才來到人世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但他也是隐約明白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更别提他眼下面對的是幹髒活還要穿白衣的喬衮。

“當然!”被直呼姓名的喬衮心中略有不适,可他仍然有禮地保持微笑,快速果斷地回答了生透。生怕生透不信,他思索一番後立刻将生透摟住,輕揉其頭,嗓音低沉,卻十分溫柔:“我說到做到。雖然你現在還沒有答應我,但我可以先預支給你一部分獎勵。”

生透猝不及防地被溫暖襲擊了個滿懷,這是比揉腦袋更特别的感受,更讓他貪戀。

隻要他說出他喜歡的東西,喬衮就會滿足他更多。現在喬衮做到了,他是不是也應該做到回答喬衮?

生透再次看向喬衮,心中有些糾結,可還是沒有選擇說出他究竟喜歡什麼。

他有預感,一旦他說出了那句話,他們間就徹底沒戲了。

他才沒那麼好糊弄呢。

“不說……”生透縮在喬衮的懷中,像極了個賒賬的壞蛋,小聲嘀咕卻又莫名硬氣道,“我不說,我不說!”

他知道這樣做不好,但直覺告訴他,人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他絕不會讓喬衮輕而易舉就得到他,繼而把他拿捏住。

再說……他隐隐約約覺得,喜歡似乎并不像是喬衮所描述的那樣……喬衮如此對他,他雖然喜歡,可更多的是難過。

如此難過的他,才不會滿足喬衮的求知欲呢!

——再次被拒絕,喬衮眉頭不由得跳了跳,低頭觀察懷裡的人。

他又猜錯了?這小家夥喜歡的……也不是接觸嗎?就算接觸不是其最喜歡的,但怎麼說也該動搖其本能了吧?

玩具在他的設定下,可是無論誰的親密接觸都不會讨厭,甚至還會過度索取……這樣就能更好地拿捏玩具,更能讓事情按預想的方向發展。

喬衮覺得更有趣了,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玩具。也許是剛醒就有感情,以至于這玩具和之前的玩具都不一樣。這玩具對于感情的感知與影響是比其他玩具大了些,但同時他對于感情的控制也變得更強了些。

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喬衮愉悅地低聲一笑後松開了生透,不再攬着生透。接着他整理了下桌面,在桌面上墊了軟墊,将生透重新放回桌上坐好,讓生透能夠和他在同一水平面上對視。

生透被迫離開了懷抱,不禁面露可惜,但仍然乖巧地保持坐姿的端正,大方地與喬衮對視。

“小家夥,你……”喬衮話未說完,門就被粗暴地打開。

“你還有心情在這搞這玩意啊,喬衮。”

說這話的人,語氣不善,讓喬衮不得不看向他。

來者穿了一身黑色帶着玫瑰花暗紋的修身長袍,此時正慵懶地靠在門邊并且用那握着白珠串玫瑰吊墜手串的手整理着那看似整齊梳向後邊,實則不聽話地落在他灰眼睛旁的墨色頭發,漫不經心地看向與生透面對面坐在房内的喬衮,調笑道:

“你知道你之前給我的那位,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了嗎?不忙着幫我想想怎麼辦就算了,竟然還有空在這搞新的?”

“易奘,我記得現在不是我們約定的時間。”喬衮略帶遺憾地看了眼生透,随後不顧生透那挽留的眼神,麻利地起身換下了髒圍裙,來到了易奘身邊。

他望向廊外窗戶,注視着那灰蒙蒙還沒升起太陽的天空,無奈地直視易奘,捶了下易奘的胸口:“你這樣,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的。”

“那有什麼,我們是好兄弟不是嗎?誰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也用不着怎麼避諱了吧?你看,我們感情可是好到——我都沒計較你對我的失禮啊。”易奘嬉笑着想拍喬衮的肩膀,卻因嗅到一股機油味,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面不改色卻略帶嫌棄道,“你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這裡?怪臭的。”

“如果你按照約定時間來,就不會聞到這些了,伯爵大人。”喬衮優雅又随意地向易奘行了個小禮,話裡帶刺。

“跟我客氣什麼?”易奘無視了喬衮的嘲諷,滿意地點頭後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了。然後,他将目光移向在桌上坐着的生透,在其灰色眼眸多停留了一會兒:“……而且,我這不是來巧了嗎?”

喬衮順着其目光,不經意地掃了生透一眼,語氣平淡:“他還沒有經過調試,恐怕不合适。”

“喬衮,有什麼不合适的。”易奘似笑非笑地轉動手串,那手串上的玫瑰吊墜也跟着晃動,時不時就能給喬衮來上一拳,“上次,兩年前?你給我的那個家夥叫什麼來着……寶秋?褒秋?算了,也不重要了。反正,他擾亂了宮宴讓三王子帝景受傷也就算了,畢竟那事之後他已經‘死’了——”

“但現在他莫名其妙地起‘死’回生,更是引起中部下城區不必要的暴亂,讓皇室以及貴族,為這事焦頭爛額……你猜,皇室處理完他後,會怎麼處置作為玩具創始人的你?”

“雖然我現在暫時失勢,不過幫你擺平那群人還是有能力的——”

易奘沖生透揚了揚下巴,勢在必得:“我隻要那個家夥。”

喬衮不答,複雜地看了一眼易奘後,低下頭,沉默不語。

他是脫不了幹系沒錯,但作為玩具使用者和他義兄的易奘自然也逃不了,更别談易家本來就是下城區的管理者,管理不善,怎麼可能逃脫得了皇室問罪?

再說,以他們平時的交情,他們現在哪裡用得着這麼說話?鬧這一出,隻不過是易奘變着法子提示他快點處理之前遺留的事情,想好理由解釋褒秋為什麼還能活着?又要怎麼戴罪立功穩住地位。

除此之外……也是想試探他對于這個新玩具的态度。

玩具創始人被王命令不準與玩具有什麼過密舉動,易奘是在提醒他不要逾距——今天如果不是易奘來得巧,恐怕也不會發現他與新玩具的異樣。

這樣眼睛異色的玩具,在發現都第一時間就該除去,而不是放了軟墊讓其坐得舒舒服服,更不會讓他摘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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