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見不了他。”那人定定地望向生締,“你……會介意嗎?”
“……”
“那就麻煩你了。”生締阖眼,盡管他不是很想讓這人去見生透,畢竟這人有讓生透無比喜愛的棕色眼睛,但是現在生透需要這人。
隻要生透能獲得幫助的話,無論怎樣都可以。
“現在我要怎麼辦?”生締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嗎?”
“恐怕不能。你在這裡呆太久,會迷失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找他的……”那人想了想,聲音郁郁,“我也希望他……好好的……”
明明是關心生透并且答應幫忙的話,生締卻怎麼聽怎麼不自在。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在這就不會迷失嗎?”生締悶悶地詢問,還有一個問題,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問出口,似乎問出口,他就輸了一樣——
為什麼隻有這個人能找到生透?而他不行。
“很抱歉……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地方,确實不會傷害我……”那人絮絮道,“我也是因為你的到來,覺得你有些熟悉,才出現的……”
“并不比你多認識這裡。”
“熟悉?是因為我們很像嗎?”生締猜測道。那人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臉猶豫,不知要不要說。
“那是因為什麼?”這話剛問出口生締就有些後悔,他的心突然很慌,打斷要開口說話的那人,直接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快點去找透……也快送我出去吧。”
“……好。”那人低眉順眼,指着某一處,溫柔道,“你順着那邊一直走,心裡想着他,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謝謝。”生締麻利地轉身,卻又一頓,偏頭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他現在是我的,你别想搶。”
話說出口生締自己都微微一愣,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可一想到他隐瞞的那些秘密,又可以自圓其說地認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的。”那人淡淡回複,莫名有些憂傷,“我不會跟你搶他的……”
“你放心吧……”
說出的話,不能收回。生締抿了抿唇,不再多疑,心中念着生透,堅定地走向某一處,直到走出時,那人才又傳來了話語——
“替我好好照顧他……”
四樓夾層處,地面上的生締睜開雙眼,撐着胳膊站起身。臨别時,他聽見了那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明明是句最正常不過的話,卻又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當然會好好照顧生透,何須多嘴。
想到生透,生締立馬去尋那人,也顧不上身上鈴響,随便摁斷了後,飛奔向生透所在之地。
生透還是躺在毛毯上,隻是發絲散亂,不過其臉色終于恢複了正常,還有些出汗。生締見狀,立馬把蓋在其身上的薄被給掀開,讓生透能舒服些,接着,再後怕地将生透死死抱在懷裡。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按理說他不該那麼失态,可他總覺得不抱緊生透,生透就會從他身邊離去。
“唔……”生透嗚咽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生締還未說完便被那人抱了個滿懷。
“生締!”沒有什麼比一睜開雙眼就見到心愛之人更高興的事情,更别說他還在裡面受了委屈。
易奘并沒有那麼輕易就放過他,雖然後來都隻是規規矩矩的不動手動腳,但瘋狂的體能訓練,讓他生不如死。更别提身旁還有着一群不知什麼時候叛變了的玩具,除了江盈和陶玖,都在暗地裡給他使壞,讓他狼狽極了。
還好,生締見不到他那副樣子,也沒見到他和易奘……
一想起那事,生透眉頭就不由自主地擰起。
生締知道了這事,會不會……更不喜歡他了?
他得提前做好應對措施才好,不讓這個本就離他不近的人走得更遠。
“怎麼了?”生締察覺到其情緒不對勁,安慰道,“别怕,我在呢……”
“嗯。”生透安心地窩在那人懷中,有對方在 ,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隻是……他想起易奘在模拟系統裡對他的所作所為,心裡一緊。
“生締……我……”生透欲語還休,最終隻是拉扯着垂于兩肩的頭發,滿臉失落,“我不小心把發帶弄丢了……”
“……沒事。”生締怎麼猜不出言外之意?他心裡隻有心疼,摸了摸生透的腦袋,柔聲道:“沒關系的,别難過……”
可是越安慰,越難過,特别是在關心的人面前。生透順勢又窩進那人懷中,哽咽道:“你會不會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似是在說發帶,又像在說别的事。
“不會的,你别怕……”生締回抱住透,感受着懷中那人的溫度與不安,心裡一抽一抽的,“是我沒有守好你,才讓發帶丢了……”
他那時隻顧着去解決生透在模拟系統中的遭遇,沒能在外守着,令旁人乘機來取走了生透的發帶……如果他好好守着,或許生透就不會那麼難過。
而且,他也沒有資格怪生透,更沒有立場……他知道生透提的不僅僅是發帶的事,隻是……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
索琪仍是他的心頭刺,而他還沒有準備好将這一切都告知生透。
“你别難過……”生締拭去其眼淚,轉移話題,“早上太突然了……沒能帶你去吃早餐。”
“現在一起去吧。”
生透紅着鼻子,摸了摸肚子。他确實有些餓了,但是卻沒有心情,隻是可憐巴巴又小心翼翼地問:“生締能答應我再送我一個嗎?”
“我一定不會再弄丢了!”他話語中充滿了焦急,又貼緊生締,祈求道,“生締……好不好?答應我好不好。”
“……好。”生締啞聲道。他怎麼可能不同意呢?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好,那就好。生締——”生透平複下來,心中又有絲不安,“抱抱我……多抱抱我,還有——”
生透的請求還未稱述完畢,一陣鼓掌聲便從另一方傳來。
“生透啊生透,你可演得真好呢——真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戴帽子啊。”
易奘靠在牆壁,譏笑地看着相擁的兩人,漫不經心道:“不過那又有什麼用呢?”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