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本來想挑撥關系,這兩人似乎還更親密了些?
易奘神色不快,掃了眼地上淩亂的痕迹,看不出這裡發生過什麼。
啧,早知道就不拉着喬衮聊天了。
他刀了一眼身旁的喬衮,看得喬衮滿臉的莫名其妙。
“嗚……生締……發帶……發帶……”生透其懷中哽咽道。
“别怕……”生締安慰着他,眼睛則警惕的盯着易奘,生怕他易奘讓懷中之人難過。
易奘聽着這話,無視了生締的敵意,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他原本還在想怎麼拿發帶作文章,這會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知道喬衮未必不會在意他剛剛做的事情,這會特意引出發帶,既能讓喬衮消氣,又能打壓生締,還能欺負欺負生透,他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易奘從口袋裡掏出發帶,蹲下身放置生透身旁,那是生透隻要擡頭就一定能看到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後,他惡劣笑道:“生透,是在找這個發帶嗎?它就在我手上,你隻要擡頭看一眼,就能看見哦?”
生透本想擡頭看一眼,但被生締按住頭,不讓看。生締好不容易才讓其狀态比之前好一點,這一看恐怕又要回到之前那個樣子。
易奘讓看的東西,能是什麼好事?
“生締,你這是什麼意思?”被壞了好事,易奘笑意淡了些,繼續引生透擡頭,“生透?真的不看一眼嗎?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發帶哦。”
生透聞言,又扭動了一下身體。可生締皺了皺眉,按住生透頭的手更加用力,故意讓手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下生透聽見後,确實不敢再動,乖乖縮在了懷裡,隻是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些。
“啧。”易奘無趣地卷着發帶。如果生透不看他,那這出戲就一點意思也沒有,偏偏身旁的喬衮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也來怼他——
“易奘,你這一出,唱得也不好聽啊。”喬衮雙手抱胸,神色淡淡盡量不讓易奘看出他的不對勁,瞥向易奘手中的發帶,“不如把發帶還回去吧。”
“你心疼了?”即使喬衮掩飾的很好,易奘還是發現了喬衮的不對勁,他好歹做了喬衮那麼多年兄弟,怎麼可能連這都看不出。
“他說不定又是裝哭。就算是真哭,也不是給你看的,你心疼個什麼勁?”局沒完成,易奘開始急了,語氣也變得不善,“還是說,你真的對這個玩具上了心?”他的好兄弟可别再出聲氣他了。
他本以為喬衮會直接怼回去且讓他順勢動手,可誰料喬衮隻是沉默。
易奘有些的意地掃了喬衮一眼,卻不作他想,一心隻想推進程出惡氣。但他剛開口,誰想到喬衮卻出聲了。
“……是。”
喬衮地位上來了後從來沒有服過軟,這次卻底下了頭:“我确實動心了。”
“你——”易奘惱怒又震驚,不敢相信他真的承認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玩具創作者不能對玩具動心,被王發現了,喬衮會死。
“知道。”喬衮淡淡道,忽地笑了,“易奘,一直被一樣的東西刺,我也是會煩的。”
“如果你接下來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快些離開吧?我記得你下午還要去訓練不是嗎?”喬衮面色不改地下逐客令。
“呵……”易奘冷笑了一聲,收斂了臉上的怒意。他本來還很生氣,隻是這喬衮的逐客令,立刻讓他清醒起來。喬衮無疑就是為了激怒他,讨好他人,才這麼說的。如果可以,甚至還能借着激怒他,從而損毀發帶。
看發帶不順眼,讓他破壞發帶卻又不親自動手或者說出口——喬衮安得什麼心,他可太清楚了。
可他本來就想親自毀了這東西,又何須喬衮多說這麼幾句話呢?
喬衮無疑是想撇掉最後一點關系。如果剛剛他激喬衮的話,喬衮怼回去了從而讓他動手,隻怕生透會讨厭他的同時,也連帶着更讨厭喬衮。
何必如此?又有誰會在意?
易奘瞥了眼在一旁仍然相擁的兩人,戳穿了喬衮的用意:“你不就是想做好人嗎?”
“好啊,你當呗。”
易奘滿臉無所謂,一隻手重新舉起發帶,另一隻手眼疾手快地從喬衮兜裡掏出手槍。
“你的習慣可真是一點也沒變,還是愛在這揣槍。”易奘将槍口對準發帶,幽幽地環視在場的人,最終盯着喬衮。
“你不是想當好人嗎?好啊,我幫你。”他是會幫他們,隻是不會讓他們那麼痛快而已。
“不過,你看這發帶很不順眼很久了吧?不然那時你也不會同意要看這出戲。”易奘若有所指地看着喬衮,卻又不着痕迹地瞟了眼生締,“把這東西還回去,肯定是不行了。碰巧我心情好,今天就成全了你。以後,你可該好好謝謝我——”
“砰!!”槍聲響起,發帶沾了火。
易奘控制的很好,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隻燒了礙眼的發帶。
射擊完畢後,易奘就卸了子彈丢了槍,憤然離去。
喬衮望着其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他許久沒見過易奘這麼生氣了,看來之後得好好哄哄。瓊樓雖然是他住的地方,但開支,還得看易奘啊,他一個人可應付不過來。
隻是……哄易奘,注定是件難做的事。
喬衮有些頭疼,卻将視線對準生締,看了眼時間,好心提醒道:“生締,快到你和索琪約見的時間點了,你還不去嗎?”
一聽到索琪的名字,生透就抱緊了生締。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他,再次害怕生締離開。
自從易奘拿出發帶後,生透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易奘這個壞東西的心思。在生締懷裡,他已經平靜了很多,隻是聞到發帶焦味的時候,他還是很難保持冷靜,哭了好一會。
那畢竟是生締給他的東西,他沒辦法不難過。
眼下好不容易才渡過這一茬,現在生締又要走,他又怎麼可能放手?
“……喬衮大人,我知道了,謝謝您。”生締拍拍透的背,安撫着他,“隻是喬衮大人,我可以再和他說一會話嗎?”
“你覺得呢?”喬衮反問道,耐人尋味地笑了,“生締,還沒宮宴呢,你目前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知道了,喬衮大人。是生締癡心妄想。”生締嘴上這麼說着,手卻絲毫沒有松開。
“怎麼?還想我請你離開?”喬衮出奇地對生締好耐心,“快點去,他就算對你十分寵愛,但現在也還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你們的關系才修複,不能鬧這些,你應該明白吧?”
“生締明白。”生締應道,慢慢推開懷中人,可是那人抱得太緊,生締更是不忍心用力。
“生透,乖一些……”生締摸了摸其腦袋,輕柔道,“我有東西想送給你。”
生透不想聽話,可是生締說還要送東西給他。這對于剛剛失去心愛之物的他來說,是極大的誘惑。他不舍地離開了生締,哭紅地雙眼無助地望着生締。
“生締?唔……”
未等生透反應過來,生締率先親吻了他的下巴。
蜻蜓點水,快得生透尚未反應過來,隻能呆在原地,瞪大雙眼癡癡地望向生締。
生締沒被這麼看過,趁着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說出了一句讓生透腦子更爆炸的話語——
“生透……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