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吧！”

“……”

生透一群玩具被摁在牆上，動彈不得地遠望在一旁的陶玖，投去一個求助的表情，可誰知陶玖火上澆油。

“大家……”陶玖猶豫地出聲，把萬巧那股姿态模仿得淋漓盡緻，“大家也别為難生透了吧？畢竟他也是靠自己得來的另眼相看……”

“不告訴我們也是理所應當的。是陶玖沒有想清楚，一時激動，這麼晚了還喊大家來……大家還是散了吧……”

“陶玖你别這麼說呀！”周遊竄出了頭，安慰道，“你不是做得挺好的，沒有今天這一出，誰還知道他和喬衮大人接觸過，我們還怎麼問啊！”

“就是啊，就是啊！”其他玩具紛紛應和道。

“還有生透，你也是下批玩具的一員，不能這麼不仗義呀！就連萬巧巴結上了朱德，都跟我們分享了心得，你怎麼能不說呢！”

周遊說完後見生透還是滿臉不願說，想到軍事課對于生透的作為，滿臉歉意道：“你不會還在在意下午軍事課我們給你使絆子的事吧？其實那時候我們也是昏了頭，萬巧事後跟我們說了後，我們才後知後覺不該那樣做。”

“他說你和我們隻是眼睛不一樣而已，都是下批玩具。現在沒了那條關于殘次品的規矩，我們更是不分彼此——上批那樣說萬巧與朱德長官，就是為了挑撥我們的關系，讓我們沒辦法得到喬衮大人的喜歡。”

“現在殘次品的規矩沒了，但上下批玩具的對抗仍然存在，而生透你又那麼讨喬衮大人喜歡……我們更是沒必要排斥你，反而應該團結一心。所以，生透——”

“我先在這裡跟你賠不是了！對不起啊！生透！”周遊道歉那道得是一個中氣十足，臉上也确确實實帶了慚愧的神情。

其他玩具見狀，互相看了一眼後，也跟着道：

“對不起呀，生透，那時候我不該朝你丢草的，也不該弄髒你的衣服……”

“我也是我也是！我不該偷偷摸摸把小石子踢到你那邊，讓你差點不小心摔跤。”

玩具都紛紛稱述起自己的罪狀，即使說不出的，也能硬扯出一個罪狀：

“我、我不該不和你說話，讓你感到不舒服，實在是不好意思啦。”

“我也道個歉好了，雖然我也不記得我做了什麼了……”

生透沉默地聽着他們的道歉，神情從不知所措變成了眉頭緊鎖。他該怎麼來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呢？

當初他無論如何都等不來喬衮的一句道歉，隻等來了生締的道歉，而那時候他與生締并無什麼利益關聯。

現在卻……

他望向這群玩具的神情，有的面上帶着期待，有的面上帶着不情不願。不論如何，都是沖着想和喬衮多有關系又或者對權勢的渴望才向他道的歉。

原來道歉，是那麼容易獲得的東西嗎？生透心裡哂笑，莫名有些悲傷。

最起碼，擁有過不是嗎？他到也不必對此耿耿于懷……

雖是這般想着，生透卻望向不遠處冷眼旁觀的陶玖，笑着對身邊的玩具說：“我當然有辦法啦。隻是你們先讓開一下好不好？我想拿些東西來。”

玩具們有些猶豫，但還是為生透空出了一條道。

生透重新拾起他放在一旁被打亂的書籍。他記着宮觞告訴他的話，對于勢利眼的玩具，最好不要特别得罪他們，不然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到他頭上。

他将書籍搬到中間，拾起一本書，視線在玩具中晃了一圈後，故意選中周遊：“來，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周遊。”周遊自豪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生透趁他正得意，把書塞進了他的手裡，笑眯眯地對他道：“你應該很想知道怎麼接觸喬衮吧？”

“對！”周遊毫不掩飾，空餘的手還拉着身邊的玩具一起，單純又天真，“我們都想知道，我想讓大家都知道！”

“我想大家都獲得喜歡！被喜歡很讓我們開心！”

生透一默，塞書的手有些猶豫。他本想将喬衮讓他抄得書都塞給他們，唬他們這樣就能得到喬衮的喜愛，隻是看着周遊那張臉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剛誕生時對喬衮的一廂情願，那時……他何嘗不是想被人喜歡呢？

“怎麼了？生透？”周遊看生透愣住，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看向手中的書，“有這本書，我們就能被喬衮喜歡了嗎？”

“……”生透瞬間捏緊了書角，笑意有些挂不住，最終抽回了書。

“怎麼了，生透？這書不是給我們的嗎？”周遊看着書被抽走滿臉失落。

生透則揉了揉周遊的頭，剛想說話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哈啊——這麼晚了，你們都在幹什麼呀？明天還有課呢……”那人打着哈欠，從不遠處走來，一臉的無辜與純潔，看着就想讓人保護。

“萬巧！”陶玖欣喜出聲，但又似是想到了萬巧與朱德的關系，拉下臉，不那麼開心地将視線挪向生透。

生透感受到他幽怨的目光，隻覺得腦袋一昏。關他什麼事啊！别看他啊！！

而陶玖這一聲後，玩具們紛紛把目光望向萬巧，為萬巧讓出一條道，讓其看清了在人群中心的生透。

“生透哥？”萬巧一愣，疑惑道，“你們圍着他幹嘛呀？”

“生透被喬衮大人留了一晚上！”周遊率先回答，小臉滿是雀躍，“我們在問他如何得到喬衮大人的喜歡！”

萬巧聽完，望向生透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疑問。

生透看着萬巧那滿是疑問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下一慌，随後，萬巧果然道——

“你沒把和江盈的賭局告訴他們嗎？生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