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數?!”陶玖難以置信道,卻又覺得沒什麼意外的。生透雖說是第一天上課,可上來就綁了朱德不說,更是在課上找易奘的麻煩,還被喬衮趕出了教室。
“啊?那怎麼辦?這下賭局不是肯定就要輸了嗎?”玩具們都挎着張臉。即使去宮宴的隻有三個名額,不一定排的上他們,但賭局如果輸了,他們一個都去不成,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
“周遊。”萬巧比了個手勢讓玩具安靜後,繼續詢問,“今天你不是去五樓搬書嗎?有看到江盈今天的成績嗎?”
上下批玩具的成績隻在他們所住的樓層公布,也就是說他們彼此并不知曉對方的成績,隻有最後喬衮公布宮宴名單的時候,才會知道雙方的成績。
周遊先是搖頭,又似想到了什麼,不确定道:“我沒有看到。他們烏泱泱圍在一起,我一心隻有快點把書搬走,免得讓他們刁難我,沒注意這些。”
“但是……萬巧,你不是也去搬了嗎?你看了嗎?”
“很遺憾,沒有。不過,江盈不也在課上也做了些出格的舉動……不至于是負分,卻也高不到哪裡去。”萬巧瞥了眼身邊欲言又止的陶玖,讓其徹底不敢說話後,繼續道,“江盈作為被上批玩具高度注視的領頭者,成績有變動,絕對會有異動。可上批看成績的行為似乎與往常一樣,并沒有什麼特别的……這代表……”
萬巧話音一頓,許久都沒說下去。
剛好有玩具從不遠處房間走過,接過了萬巧的話:“這代表,要不然他們不知道賭局,而江盈的成績與以往也并沒有什麼區别——要不然就是上批也知曉了賭局,更知道了生透的成績,覺得生透與江盈分數拉得過大,無需為此擔心。”
衆人的視線瞬間都放到來人身上,那人面上挂着“諸事與我無關”的表情,身後還跟着個怯生生的玩具。那玩具見到許多人的視線都看向他們,更是往那人身後縮了縮。
“别怕,阿彩。”那人牽住阿彩的手,将他帶從背後拖出,“你不可能永遠都縮在黑暗裡,勇敢點。”
“……好的,萼多。”阿彩唯唯諾諾地從萼多身後走出,卻仍然低着頭,不敢與其他玩具對視。
萼多拍了拍阿彩的手,鼓勵他看向其他玩具,但阿彩仍然望着腳尖,不願再做出更大的讓步。
萼多明白不能操之過急,目光掃過玩具:“這對上批沒什麼好處的賭局,江盈是一定不會說的。可以排除上批玩具知道賭局這個可能性。”
“那結果必然是不知賭局,且江盈的日成績如平日一樣。既如此,那反而好辦了。”
萼多說得信誓旦旦,陶玖卻有些不信,轉而觀察萬巧的面色,發現萬巧臉上添了幾許笑意。
“可……這說不通啊,江盈也參與了生透的那些行動——”陶玖還是将想法道出。
“這有什麼說不通的。”萼多打斷了他的話,“你也看到朱德長官平日裡對江盈的态度了吧?比我們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還有後面軍事課的訓練,易奘長官那股刁蠻勁全都放在了生透的身上。他對江盈是沒有什麼表示,可沒有表示就更能說明一切了。”
陶玖被怼得無話可說,而萼多身邊的阿彩這時恰好打了個哈欠。萼多看去,阿彩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低下頭将臉藏進頭發裡。
萼多轉而對玩具們道:“大家快睡了吧,這大半夜的也别吵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辦就是了。”
說罷就想走,陶玖仍然不信邪,叫住了他:“萼多,你有什麼辦法?”
萼多轉身,沒有看向陶玖,反而望向似是站累了,早就席地而坐且面色如常的萬巧,意味深長:“急什麼?你明天就會知道了。”随後,拉着昏昏欲睡的阿彩返回了房間。
萼多剛一走,玩具們就開始交頭接耳。
“他可真是老樣子呢,總是這樣我行我素。”
“可不是嘛。平常也沒見他有多積極。現在也是,看他那無所謂的态度,好像宮宴的事也跟他沒有關系一樣,還天天護着那個沒有姓氏的玩具……真是……”
“你可别說,雖然萼多的脾氣不大好,但是還是好羨慕阿彩啊……”
“羨慕?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忘了一開始剛醒的時候,是誰引得上批玩具連着我們一起打了嗎?還不是萼多!”
“但萼多不也是為了保護阿彩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歡——”
“好了,都别說了!”周遊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他們,指了指房間,“都先回去吧,現在太晚了。”
“而且,萼多後來不也挽回了局面,把大家帶離上批玩具的手下了嗎?再說,阿彩是怎麼被欺負的,你們心裡應該有數吧?别再說了,回去睡覺!”
玩具們面面相觑了一會,不作答複。周遊本以為這事徹底過去,不知道誰突然來了一句:“哼……不愧是有姓氏的玩具,就愛抱團維護。”
“一個原本和和氣氣,為了個萼多,突然就沖我們發火。一個明明知道怎麼做,卻一聲不吭甩臉色給别人看,說走就走。”
“還有一個,不聲不響弄了賭局,好不容易告訴了大家,讓大家有了希望,成績又出了問題。”
“你們有姓氏的玩具,事怎麼這麼多——”
不等那個玩具說完,生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擠開玩具,揪出了那個偷偷摸摸說話的玩具,把他提溜到了人群中心。
一切發生得十分突然,哪怕那個玩具反應過來扒拉了其他玩具不願出來,也終究被生透以強硬手段趕出。
“你不是愛說話嗎?再多說一點。”生透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坐在地上不敢擡頭的玩具後,目光掃了圈身旁的玩具,看誰還敢再屁話一句。
萼多行事再怎麼自我,也輪不到别人指手畫腳,更别提這玩具還挑撥離間生透與下批本來就不算很好的關系。
雖說宮觞提醒過生透,不要難為玩具,可這次他真的忍不了了。與其被人蹬鼻子上臉,受盡委屈,倒不如他先踩了别人的臉。反正玩具也不過以勢力欺人,他現在也有的是勢力。
“怎麼不說話了?”生透見周圍玩具沒有敢再冒犯的,蹲下身勾起那玩具的下巴,“我讓你說啊。還是說——”
“你覺得易奘……不配讓你一個沒姓名的玩具說話?”
“不……不是……”聽到易奘的名字,那玩具才哆嗦着吐出了這兩個字,可也沒有更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