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堡的一座私人實驗室,
——早些時候。
禦天敵成功任選領袖,可他也并未放棄安全部長的工作——因為警車拒絕了升遷任令,留在了鐵堡警衛局。
但又因為他作為新領袖副手的形象深入人芯,大部分人已經默認了他的職位:領袖繁忙時,警車便代表了絕大程度上的部長職責。
——所以,當他出現在案發現場時,就已經說明了禦天敵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警車步伐迅速,伴随着他的腳步聲,原本暗中探查的職員通通縮回腦袋。爵士與合金盾已經在門口等着他。
“喲——頭,”
爵士朝着他揮揮手,“周圍已經全部包圍,所有的監控貯存已經拷到警局去了,你要的話随時可以讀取。根據機體的傷口來看。”他稍稍壓低了聲音。
“刺殺…準沒錯。不過這位不幸的研究員身份有些特殊。”
“實驗室的大門沒有強力破壞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其餘的……我覺得你更想自己去看,”合金盾将數據闆上的信息轉達,拿着電容筆的手指向另一個方向。
“那邊的人我覺得在你看完一切後,可能需要聊聊。”
警車沉默點頭,光學鏡掃了過去——來的機子未佩戴任何象征性的物件,隻是見他看來時,朝他張開的手掌上躺着一顆晶瑩剔透的冰晶——教會。
必然是主教派來的人,她的信息很及時,不過……為何她會如此在意這起案件?
他朝着對方點頭示意,将圍欄推開,先進入了實驗室。
——
————
教會離震蕩波的實驗室很近——她隻需要去往教堂的最高處便能确認情況。
是的…現在必須得…她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暴風雨提着教袍袍角,一刻也不敢停歇,當升降梯到達鐘樓的最高層時,她打過去的實時通信也接通了。
“……震蕩波!?”
她一隻手掐住圍欄,将身體往外探出,努力望向實驗室的方向。“你……震蕩波?你在嗎!?”
“嗯嗯嗯?發生什麼事了?”
暴風雨長舒一口氣,“你沒事……普神在上,幸好不是你。”
“哦?看來又有新的意外發生——讓我們的冕下如此驚慌。不過您最好還是往裡走一些吧,我在頂樓能看到您。”
“什……”暴風雨有些滞愣,慢慢往後退,還是選擇先将他的調侃放在一邊。
“我剛剛接到一條内線…一位議員遇襲身亡,我以為是——”
“您以為是我?”
她聽到震蕩波的輕笑,“得感謝您的角鬥士,他和他的朋友都讓我意識到我的實驗室的安保系統仍有漏洞,如今的實驗所經過檢修升級之後,就算是暴力突破也至少需要半個循環時來炸開大門。”
“我不會死得如此輕易。”他說得遊刃有餘且信誓旦旦的,好像已經摸透自己的命運。
平靜下來的暴風雨緩緩置換着氣體,沉默半晌。“我現在已經派人手前往事發地了,估計一循環時後便能夠知道事情緣由。”
“但我還不清楚死亡的議員是誰,”她搖搖頭,目光冷峻,直直凝視着腳下的地面,“不過對方估計跟您一樣……”
暴風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應聲轉頭——奧利安也趕了過來。,面甲上帶着明顯的疑問。
“之後再聯系吧,等我掌握部分情報後,也許一切都有眉目了。”
挂掉通話,她下意識朝着那座實驗所望去,遠遠能看到頂樓天台上的人影,伫立遙望着教會。
“發生什麼事?冕下,我從未見您如此焦急過。”
“我接到的信息内容是——一起兇案就在不久前發生,遇襲者是一位議員,過多的巧合讓我以為是震蕩波……”
她捂着頭雕,這是長達幾萬年來第一次自己如此驚慌,以至于大亂陣腳的狀态。
暴風雨很快将自己從這種挫敗感裡調整過來,她先是歎出一口氣,“我剛剛已經确定了他的安全,那些也隻是我的失誤推測。不過…遇襲者是位擁有自己私人研究所的議員。”
“科技派?”
奧利安想了想,表情也随即凝重起來——兇案發生在這個時間點,絕不是意外。
“領袖剛剛上任不久,科技派議員的死亡很難不讓人猜測是不是他故意在清掃反動派,又或者隻是以儆效尤。”
“但如果禦天敵真要這麼做,他大可以用一種更加體面但讓對方無法體面的方式,不是嗎?”
暴風雨攤開手,“這才是他的個人風格。”
“所以……您的意思是——那些功能主義派出手了?”
“也許吧,”暴風雨遠遠凝望着議員大廈,“我從未對他們放松警惕,但也未曾料到他們會如此急不可耐……看來他們對自己的力量很是自信,才敢如此張狂地蔑視法律和新上任的領袖”
“不過眼下也隻能等教會的職員将消息帶回我們才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她盯着自己仍在緊攥着手掌,那種隐隐不安的感覺并未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
————
警車一進門率先看到了地面上碎成渣滓的器皿,紫色和綠色的液體摻雜在一起,表面漂浮着異常的炫彩油花。這一處已經被标識了現場序号。
大門沒有暴力拆卸的痕迹,但不代表兇手就是從正門進來,他擡頭研究起實驗室的天花,順着排風口的管道一路走到裡處,伴随着他的步伐,警車來到了已經失去顔色的議員機體前。
他轉過頭對着一個正在收集影像警衛隊員開口,“這裡的通風管道有布局圖嗎?”
“沒,沒有局長,我們還沒來得及收集。”
“兇手應該是從通風管道進來的,”他指向頭頂,“這裡這好對着屍體上方,安排一些人手立即排查。”
“是……!”
警車沒有立即選擇開始調查暗淡的機體,他在議員遇刺的實驗室裡踱步,一面觀察着地面上的蹭痕。
殺手的動作利落幹淨,地面上更沒有留下融合炮啟動的特有金屬塵埃,不是大型火力裝置——粒子刀?隻憑那樣的力氣直擊要害?
——可以說是堪稱恐怖的機動性。
除此之外的,現場沒有什麼其他的殘餘痕迹,但就隻是為了殺掉一位議員?
警車終于把視線重新放回屍體上,議員向前倒下,身下流出的能量液彙集成泊,背部有着一個巨大的缺口,這裡就是緻命傷。
僅需一擊便足以斃命,鐵堡何時出現如此高效率的議會聲犬。
這樣的分析結果讓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忙于交接公務,而疏忽勘察的警車不悅皺眉,又繞着屍體走了一圈。
「實驗室并沒有缺少任何物品,是嗎?」
「沒錯,連一杯能量液都沒少,難不成這個殺手進了就是為了參觀科研成果?」
爵士在内線裡如此回答,随後,他又補上一句。
「但實驗室的外接儲存以及中樞電腦有被入侵過的痕迹,殺手帶走了一部分他所需要的信息,也可能是他背後的雇主需要的。」
「繼續查下去,這裡的所有迹象都已表明這起謀殺案的可疑度了。」
……屍體是向前倒下,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但是他總覺得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