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溢光那段時間過于虛弱，要麼就是——那些留存在樣機上的原體根本不是死灰病，而是隻對他們*特效病毒。
霎時，她的腦模塊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步推算，暴風雨雙手搭在把手上，将前傾的上半身緩慢靠向椅背，全身的能量液仿若凝固。
她斷斷續續地置換出壓在泵裡的一團氣體，如果她的推測正确，對方拿到莫邪天實驗室裡的那些數據很可能是要補全最後一部分因素。也不能排除研究帶有普瑞姆斯血脈的實驗體的可能性。
做出來對付誰？如果對象隻有她就好了。
她必須得和那個人談一談，可能嗎？但無論怎樣都得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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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見地找上了競天擇。
暴風雨對這位前輩的……還是不要去想了吧
本就平時能不聯系就不聯系的态度，但扛不住每周一次那種…“最近機體情況如何？”的詢問，她的教養和情商都告訴自己如果隻聊這些隻會讓對話極為尴尬。偶爾也會順帶聊上其他話題。
但教堂她不能随時離開，隻能請這位卸任領袖來拜訪她了，與競天擇待在一起，她總有種莫名的隐形的壓力感。
“最近如何？卸任後是不是輕松很多？”
“也不完全是，部分交接工作我還沒有完全撇幹淨，不過禦天敵貌似很有勢頭。”
競天擇望了一眼暴風雨，“你的機體如何？”
“已經健康到不能再好了。”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不過……”她顯得有些扭捏，先是歎了口氣，皺起眉，“您對我的機體了解度有多少？”
競天擇在原地宕機住了，暴風雨還保持着用手撐着下巴的動作，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從目前為止，我對自己的機體都了無所知……”
“我是說，我的機體……不，應該是說普瑞姆斯後裔的機體有什麼缺陷？”
“與神鑄還是冷鑄都區别開的一點，也是僅有的一點。你們的機體存在一部分相似甚至相同的基因序列碼。如果非要說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根據這些因素，制造出專門針對你們的反分子結構武器吧。”
競天擇暗暗捏着指尖，“是最近的命案？遇襲人的實驗室都遭到了信息竊密。”
“沒錯……我懷疑也許是兇手的被後雇傭，更可能是普羅圖斯本人，他不會就此放棄的，沒想到卻把注意打到了這些實驗頭上。”
“如果你對此有其他顧慮的話如今可以稍微安芯一些。”他面色稍緩，聲音都帶上一些溫度。注意到書桌上分毫未動的能量塊。
“我和你父親穹識…所做的那些實驗數據都存放在檔案館中。”
“……什麼？”
暴風雨推開椅子，飒然站起。轉身透過透明玻璃望向鐵堡的另一端。
“看來我們現在必須得取出來了……也必須拜托您繼續研究了。”她急忙脫下身上的教袍，
時間不多了，如果現在趕得上的話……
奧利安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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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黃昏。
即使有天元轉世這個名号在身上，除了偶爾震天尊抓着自己練習以外，他的日常生活并沒有多少變動，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日常中。
也許隻是暴風雨将一切危機都隔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奧利安調出後台時間，他的輪班結束，正好也将今日送來的檔案整理到最後一排。自從禦天敵上任後，從議會大樓送來的會議紀律成倍增長，就算他給自己批了額外的輪休假期，但工作不去完成可不會自己消失。
在某種層次上，也許他也隻是想盡到自己的力量吧……
不過，那天——他又想起在麥克油吧裡和他搭話的那個怪人。說不上外露出的奇怪，但有種很微妙的違和感……像是他為了裝作普通人身上的那種“平淡”，故意營造出的無害感。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間，他确實感覺到了什麼，和暴風雨待在一起時相似的親近感。從機體本能來說，他的潛意識轉變為“那人值得信賴”的概念。
但是他的視覺網和邏輯模塊都在訴說的那人身上的詭祟，而且還詢問了暴風雨的事情。
還有一點:一般民衆對于她的稱呼基本上隻有“主教，冕下。”最多也是“教堂的那位”，極其避諱提及她的名字。他卻能直接叫出“暴風雨”，
他們相識嗎？但自己也未曾聽暴風雨提及。
沉思片刻，在奧利安将最後一份檔案歸檔後，他還是給暴風雨播去了通訊。
沒有立即接通，是在忙嗎。
奧利安從檔案館内走出，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鮮有人迹的通往這裡的道路分外寂靜。
那種讓他覺得不适的悚然感再度襲來。
“你好？又見面了。”
一道影子出現在他的腳邊——是那個出現在油吧的怪人。
“真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你，不對…你就是那個檔案管理員？現在是下班時間嗎？”
比起上一次，他的舉止投足更顯彬彬有禮，但也隻是語氣上，真實态度仍然籠罩着一股目中無人的肆意。
“真不湊巧……可能得請你加班一會了。”
“抱歉，檔案館隻對擁有調查允許和通行證的人開放。如果您想查閱檔案——”
“我隻客氣一下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他啧了一聲，“讓我也早點做完早點下班吧，麻煩麻煩您讓個道。”
是的，那種磁場波動，相近的感知不會錯的。但……
奧利安皺起眉，往後退一步，沒想到震天尊給他的訓練這麼快會投入實戰。
“好吧，看你的态度是不肯讓步了？”
刀刃出鞘的聲音在空氣中铮铮作響，原本還在撥通的通訊赫然接通，暴風雨沉着冷冽聲音在這片寂靜之地響起。
“閃開。”
伴随着從他的頭頂傳來飛行單位劃過雲霄的破空聲。幾乎是信任驅使的，完全為下意識的行動，奧利安不假思索往後撤出。戰鬥機淩厲的機身在半空中調轉角度，以摧枯拉朽之勢将那人撞開。
一陣變形聲後，機體上搭載着火力裝置的暴風雨出現在飄散的硝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