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曉暗自得意,畢竟到現在他連個電話都不敢打,隻要她回去哄幾句,諒他也不敢唠叨。隻是她也想早點回去,看看他睡覺沒,問問他吃飯沒。
送景源到目的地,聞曉喊住她:“圓圓,如果有陌生人來找你,不要信,不要聽,好好上班,别管其他事。”
景源隔着車窗問:“誰來找我?”
聞曉捏住方向盤,“沒誰,回去休息吧。”
景源若有所思,“那姐姐路上慢點。”
看着景源上樓,聞曉才轉動方向離開。車内後視鏡上挂着她的頭繩,出風口别着她的發夾,他的車裡到處是自己的影子。
心裡軟軟的,她突然很想他。
聞曉連上藍牙給他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對面傳來焦急的聲音:“是聞曉嗎,我是黎時媽媽,他現在在醫院!”
……
聞曉趕到時,梁書儀坐在病床邊。
聞曉看着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胸口被層層包裹住,一種不好的念頭出現,眼淚像水壩開了閘,瞬間哭成淚人。
顧不上梁書儀在旁邊,聞曉直接撲到病床上,邊哭邊喊:“你個騙子!不是答應我要好好治療,怎麼一轉眼就在這裡躺着……”
梁書儀被吓了一跳,側頭看清來人,哭得滿臉通紅,鼻涕都快流出來,她忍着笑意拉拉聞曉,“曉曉,冷靜一下。”
聞曉從胳膊裡擡起頭,抽抽噎噎地問好:“阿姨好。”
梁書儀捂嘴輕笑,“你叫我什麼?”
聞曉一臉懵,“伯母好。”
梁書儀笑笑不說話,慢慢扶起聞曉,摸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是黎媽媽不好,在電話裡沒說清楚,黎時隻是一點外傷,他身體素質好,養養就沒事了。”
聞曉呆呆問:“不是他自己……”
“他不會的。”梁書儀拉起聞曉,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他讓我過來向你提親,這個時候他怎麼舍得離開你?”
聞曉大腦短路,“什麼提親?”
梁書儀摘下翡翠手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雖然不太合适,但是黎媽媽急切地想要表明我的心意。”
梁書儀将手镯擦了擦,拉過聞曉的手,放進她的掌心,“這個手镯和其他不一樣,不是用黎家的錢買來的。這是我出嫁時,媽媽給我戴上的镯子,她說我有女兒就留給女兒,有兒子就留給兒媳。”
“曉曉,我代表黎時的家長,正式向你提出結婚的請求,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盡管跟黎媽媽提。”
聞曉還沒反應過來,手镯已經戴在她的手腕上。她們一共見了三次,每次梁媽媽都想送翡翠,她不知道這次的翡翠手镯意味着什麼,“黎媽媽,這個禮物意義不同,我不能收。”
梁書儀看了眼病床上的兒子,壓低了聲音,“以前的事情,黎媽媽向曉曉鄭重道歉,請你原諒我的無禮。”
聞曉沉默了好一會兒,靜靜地看向梁書儀,“您記得聞硯秋嗎?”
梁書儀愣了下,“阿秋?她是我的學妹。”
聞曉繼續說:“我是她的女兒。”
梁書儀驚訝不已,“竟然是你。”
聞曉盯着梁書儀的反應,看着她毫不知情的樣子,當年秘書傳話的實際情況也猜到七八分。隻是梁書儀勸自己的話猶在耳邊,現在的情況又有什麼不同呢。
聞曉就是聞曉,不是下一個黎太太。
梁書儀被聞曉盯得心虛,将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湊近聞曉說:“我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換你的原諒好不好?”
聞曉想了想,微微點頭。
梁書儀貼着聞曉的耳邊說。
聞曉的表情從平靜到愕然,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喊出聲:“您怎麼敢?”
梁書儀急忙擺手,“小聲點。”
聞曉指指病床的方向,“他也不知道?”
梁書儀點點頭,“沒有任何人知道。”
聞曉吃到驚天大瓜,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也湊近梁書儀,貼在她耳邊問:“黎媽媽,我知道了您的秘密,您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梁書儀笑出聲,好可愛的女孩子,難怪兒子喜歡,她也喜歡。她上手掐掐聞曉的臉蛋,“來不及了,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聞曉誇張地直喊痛。
忽然,床邊簾子被拉開。
“曉曉,你怎麼了?”
聞曉和梁書儀同時看過去,“你醒了?”
黎時一把扯掉手上的點滴,跳下床直奔沙發方向,在兩人的震驚中,他猛地拉起聞曉護在身後,“媽媽,曉曉的脾氣直了點,如果她不接受道歉,希望您也别為難她。”
梁書儀:“……”
黎時着急解釋:“是我沒有跟她說清楚,要怪就怪我。”
梁書儀歎氣,“你也太護短了吧?”
聞曉從他背後探出半個身子,“黎媽媽在跟我開玩笑。”
黎時注意到稱呼的變化,他把聞曉拉出來,看了看黎媽媽,又看了看聞曉,兩人的臉上都有笑意,“你們……”
聞曉擡起手臂,“瞧瞧,我收了一個好漂亮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