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琅手掌又往前伸了一點:“怎麼了?不喜歡吃不用勉強,給我就行。”
兩人僵持了一下,姜春祺最終還是把桃幹放上去了,指尖碰到了她溫熱的手掌,觸電般瑟縮回來:“有勞殿下。”
棠溪琅接過就放進了嘴裡,雖然看着很軟,嚼起來黏牙,哎呀,有點兒想看他吃哎。
若有所思的看向姜春祺的嘴巴,他肯定不會張大嘴嚼,所以,會粘在他牙膛上嗎?
姜春祺感受到她明晃晃的視線,羞惱的側過身子,斜坐着面向馬車門口。
丞相府和琅王府離的不遠,都在皇宮附近,經義和德明直接将馬車駛入了馬院:“殿下,已經到了。”
棠溪琅率先起來,彎着腰一個大跨步就繞出了車門,蹲在車轼上撩着簾子:“慢點兒。”
姜春祺隻感覺壓迫性的身影一閃而過,人就出現在了外面,抿唇,想要挪動的腿仿佛生了根。
“殿下您先下去吧,臣男自己可以。”
棠溪琅了然,又是形象問題,怕自己看到他撅屁股往外挪的樣子?
哈哈哈,真可愛啊:“好,本王在下面等你。”
姜春祺松了口氣,琅王殿下…實在灑脫,不好應對。
“這裡是王府的馬院,等以後你選一輛喜歡的馬車,需要出門就方便了。”
姜春祺:“是,謝殿下。”
棠溪琅好久沒來了,看着成品也非常滿意,帶着他繞了一大圈,才來到她特意建的觀星樓。
說是觀星樓,肯定不能和曆史上皇宮的那種相媲美,隻是一處更高的亭台。
皇宮附近,不能有高的建築,避免出現窺視皇宮的事情。
其他人為了避免嫌疑,不管能不能看到幹脆就不建,棠溪琅頭鐵啊,主要是得到了皇帝特許。
知道她喜歡登高遠望,也不會為難她,這座觀星樓,是欽天監和禮部确定沒問題又風景好,再教由皇帝确認,定下來的位置。
“小心台階。”姜春祺跟在棠溪琅側後方一個台階,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這是他人生最新奇的體驗,除了馬車和床榻,還沒有踩過這麼多台階,其他男郎有祖父或父親帶着,還會時不時的去寺廟祈福。
他從未去過,出門都很少。
站在寬闊的平台上,棠溪琅直接走到欄杆處,扶着欄杆望遠,舒适的深呼吸一口氣。
姜春祺環顧四周,不太敢往前走,欄杆雖然做的很密,小孩子都掉不出去,但是視覺沖擊很厲害,總感覺踩不踏實,會掉下去。
棠溪琅回頭看到他還站在樓梯口處,乖巧又委屈的塌着肩膀,心一動。
走到他身邊,輕輕扶住他的胳膊:“别害怕,這裡非常結實,踩不壞的,來,我帶着你,碰到扶手就好了。”
姜春祺有些後悔答應和琅王來看什麼風景了,這一路全是窘迫的經曆,根本沒意思。
被人牽着帶到最前面的欄杆處,扶好,姜春祺低眉:“謝殿下,臣男可以了。”
棠溪琅感覺到他不高興了,還以為是害怕的,沒有再多說什麼,應該先問問他恐不恐高,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喜歡高處。
這個角度,房屋和樹木正好擋住了皇宮的方向,隻能看到一點點金色的屋頂,但是轉過身,能看到大半個琅王府。
“經義,望遠鏡。”
棠溪琅先調試了一下望遠鏡的準度,把望遠鏡交給姜春祺:“來試一試,我教你怎麼用。”
姜春祺遲疑的拿着望遠鏡,又看了看旁邊一臉認真指導他的琅王,内心的不知所措,讓他隻能聽從身邊唯一熟悉的人。
冰涼的玉身碰到眼眶帶來一點刺痛,又很快适應,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的大樹。
姜春祺忍不住移開望遠鏡,肉眼去找尋剛才的樹,呢喃出聲:“好神奇。”
來回看了兩次,可愛的動作引得棠溪琅輕笑,用手背抵着唇輕咳,避免笑出聲又惹的他别扭。
“看這裡。”忽然看到什麼,伸手扶着鏡身挪動位置:“眼睛貼上去。”
姜春祺來不及思考,順着看過去,一隻鳥額、頭頂至後頸為栗紅色,眼先、頭側和頸側黑色的小鳥立在枝頭,仔細觀察,脖頸間圍着一圈白色,下巴還有一大塊黑斑。
白色黑斑白色,下面又是栗紅色,好生奇怪的鳥!
但是怪異的可愛,姜春祺都舍不得眨眼,小鳥撓撓頭,尖嘴捋了捋翅膀上的羽毛,展翅飛走了。
“啊……沒了。”姜春祺遺憾的轉動望遠鏡想找到它,可惜不知道飛去哪裡了。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還和琅王殿下在一起,對上她帶笑的眼神,耳尖瞬間紅了。
“剛才那隻叫紅頭長尾山雀,很可愛吧?”
棠溪琅很體貼的去看景色,沒有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