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瓷拉開了鐵門
蕭明煜上下打量了她一身,還好,看上去與方才并無二緻,看來至少比之前的好太多。
甯則陡然睜開雙眸,拉着郝瓷的手腕,念了決,兩人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蕭明煜的眼前
蕭明煜:高人、果真是高人
而甯則提着某人,雙指點在百會、神庭、陽關穴位處,将某人神魂定住
歎息道:“為師高看你了。”
郝瓷第一次接受鬼魅的考驗,所以很沒有出息的,被那鬼吓散了魂。
不過好在她是修靈境,魂體不會輕易離體,甯則發現得也比較及時,所以是有驚無險。
郝瓷清醒後,大叫一聲“啊!”
甯則冷冷的眼掃了過去:“這裡可沒鬼了。”
郝瓷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見師尊一副冷淡的模樣,她也沒有急于辯解
而是有些着急有些激動道:“師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怎麼處理蕭琢體内的女鬼了。”
甯則挑眉道:“嗯?說說吧。”
郝瓷回憶起鐵室内後面發現的事。
郝瓷剛進去那會确實被她吓到,但她發現那鬼也隻是吓吓她,并沒有打算真的傷害人。
沒有那般害怕後,她看見蕭琢拾起最新的一件喜服披在身上,腰肢柔軟地翩翩起舞,嘴裡還唱着那首凄涼的小調。
那鬼壓根不害怕任何符咒之術,不是因為郝瓷學藝不精,而是因為蕭琢是自願請她上身的。
人與鬼魅達成契約後,鬼魂在人的體内就不會因為驅鬼符而受傷,不會受傷自然也就不會害怕。
當想到這一點後,郝瓷這才明白之前的那些術士為何會被吓得三魂七魄皆失了,不全然是因為鬼魅的駭人,而是自己所學之術竟然全然無效,誤以為此鬼道行高深,無能無力的恐懼。
“你既然已發現蹊跷,為何還會被吓得神魂不穩?”甯則問
卻見郝瓷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腳尖不安地扭來扭去
“嗯?”
郝瓷忸怩了半晌,蚊子聲大小的嗓音:“他……脫光了……”
甯則霎時黑了臉:“什麼?”
郝瓷一想到那個場面,就有些說不出口
那女鬼換着花樣吓她,見怎樣都吓不到,于是最後在那一面比人高的鏡面前,腰帶一抽,一下子将那副軀體暴露在她眼前。
郝瓷哪裡見過這個場面,當下大叫一聲捂住眼
而女鬼也是見縫插針,趁機擾亂她的心神
故而才有了這樣的一個笑話,簡直讓她在師尊面前丢盡了臉面
她擡起一隻眼偷看師尊,師尊怎麼好像比知道她搞砸了還要生氣?
她砸吧了一下嘴,忐忑不安
聽見師尊沉重的呼吸,他在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怒氣
三息後,甯則心中的怒氣散去,他從未帶郝瓷出過無靜海域,也忘了要告知她一些男女有防之事。
他平息後道:“此事。”斟酌續道“管家早已告知過我,是我覺得你我雖為師徒,但畢竟男女之事為師不知如何開口,是我險些害你神魂不穩,合該早點提醒你才是。”
郝瓷想起剛剛管家和師尊交頭接耳說着什麼,原來就是說的這個啊。
難怪那時兩人的表情都是那樣的怪,師尊也真是害得她被迫把别的男子看了一遍。
不過那樣普通的軀體,在郝瓷眼中就像普渡島上的那隻肥鴨子一樣,别無二緻,隻是那一瞬間,郝瓷腦海裡無端地浮現出師尊的尊體。
那還是好幾十年前,她尚年幼的時候,一次意外偷看到了師尊沐浴。
這些年來,本應該早就淡忘了才是,可是沒想到氤氲熱氣裡,一張出塵絕世的臉染上了熱氣,像那半熟的桃子般誘人,他微閉着眼,一張涼唇也鮮豔欲滴的微張。
随着他手的遊走,她看見他的肌膚似雪一般純潔,強有力的胸膛緩慢而又規律地、連帶着她的呼吸一起起伏着。
平日裡束起來的發冠也散了下來,水膩膩的黑發黏在脖頸處、勾在喉結上下滑動,牽動着她的一顆心。
還有水下那隐隐約約漏出來的輪廓,那時郝瓷還在想,師尊好似某個地方與她不一樣呢。
這一幕卻在郝瓷的腦海随着年歲的增長,越來越清晰,甚至還曾夢到過啃噬師尊的夢,簡直是大逆不道。
以至于見到蕭琢裸、身後,她心火翻湧時,想到的卻是師尊。
她壓根無法解釋其中的緣由,隻是覺得任何人都無法比得上師尊。
“可是師尊,蕭琢身上的女鬼為何要如此行為?”郝瓷懵懂地問
甯則不太自然地看着她的神色:“此事還需要你自己去解開謎團。”
郝瓷撐着頭想了會,拍頭一聲大喝:“有了!”
甯則此刻已然恢複那副冷淡的模樣,不鹹不淡的道:“打算怎麼做?”
郝瓷眼中興奮的光亮起:“師尊,我們回蕭宅吧。”
此刻師尊與她并不在蕭宅
甯則卻穩坐不動道:“此刻正是午時,為人除鬼不可食主人家的飯菜,我定了餐食,待會送上來。”
郝瓷這才注意到樓下熙熙攘攘的叫賣聲
她驚喜道:“師尊,我們在市集?”
“你要請我下館子嗎?”
甯則偏過頭,躲過她的氣息,無奈道:“為師方才說的,你全沒聽進去?”
郝瓷連連點頭:“好的,師尊,我們吃過了再回去。”
師尊簡直太會體貼人了,知道她在人前會拘束,所以特意帶她出來吃。
師尊簡直天下第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