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郝瓷,迷迷糊糊中聽見師尊熟悉的嗓音
“師…尊,師尊。”她尚未睜開眼,口齒間黏糊的喊着
她神識去感應着,腦海中的那根利器依舊存在,甚至寒意更盛
她聽見令人膽寒的笑聲:“哈哈哈,小道長這是醒了呢,道長你可忍心讓她神魂消散?”
師尊在嗎?聽這人的語氣像是拿她威脅師尊了
她蓦地睜開眼
擡眸,郝瓷看見師尊,灰暗的雙目瞬間亮起,太好了,是師尊來救她了!
甯則挑眉冷淡的笑道:“呵,閣下怕是久居深山,不知我修的無念功法是要戒執的?”
他極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慌張的臉上微微停頓,“不過是一個不中用的弟子罷了,閣下若是想要以她來要挾我,恐怕今日是不能了。”
說罷劍已在了手中,随時準備出手
“師……尊?”郝瓷看着陌生的師尊
怎麼也沒料到師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中用的弟子,雖然師尊說得沒錯,但如此聽見他那樣輕蔑的語氣,郝瓷還是止不住心裡巨大的失落。
那種酸脹感撐開她的心房,胸口處的玉瓷的溫度變得有些冰涼刺骨了起來
所以師尊就絲毫不顧及她的安危嗎?
怎麼會這樣呢?
師尊是不是生氣了,因為她沒聽話,沒有留在客棧裡
但師尊說這些話也太絕情,太冷漠了。
不、師尊絕不會如此待她的!
她的心開始急促地痛了起來,那頭頂的利器仿若紮入了心髒,痛得她幾乎無法承受
其實她并非沒有發覺妖物的存在,而是那一刻她突然萌生了,想要試試師尊會不會為她着急的想法。
郝瓷也知道這個想法很可笑,用自己的生命去試探,可是當危險來臨之際,她本能的想法不是害怕,而是期待。
期待師尊會緊張她,會心疼她
好像這樣的結果會令她感到開心,感到滿足。
如此說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停師尊的話導緻的
不怪師尊。
明明怪自己,但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師尊,當真要将她舍棄了嗎?
妖霧裡的聲音頓然停住,不确定地問道:“道長可是當真?”
那聲音卻陡然拔高,笑得瘆人:“那我可就要殺了她了。哈哈哈哈!”
制服住郝瓷的妖尾猛然刺下
甯則當即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出劍:“小瓷!”
妖物得意地笑了起來,整個妖尾刺入了一大半,可以想象此刻的郝瓷正在遭受着怎樣的劇痛
甯則抿唇,快速出劍,但黑霧有利于妖物,他又分神在郝瓷身上,所以一時有了顧忌,出手就不免有些掣肘。
妖物嘲諷道:“道長不是說不在乎她嗎?怎地現在又着急了?”
甯則惱怒地盯着黑霧:“小瓷不要怕,為師會為你報仇的。”他調動金丹,驅動毀天滅地之術
沒有人能夠要挾得了他,他會叫那妖物付出代價。
黑霧卻笑得更加厲害:“哈哈哈,道長,你終究是落下一層了。”
奄奄一息的郝瓷卻猛然擡頭,迎上那根長刺
躲在黑霧的妖物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妖尾急急後退
郝瓷艱難而又堅毅地念道:“修靈一曰靜、二曰感、三曰合,萬物歸靈,給我破!”
危急關頭,她竟然修為大有突破,完全悟透了“修靈”,蕭風寨的靈開始齊聚在她眉心,她的靈力得以暴漲,傷勢以極快的速度恢複
神體也更進了一層,神魂隻要恢複,□□的傷自然也會很快。
随着的修靈決落下,那根懸在她腦海裡的利器被她深深地逼了出去。
妖尾損失了一根尖刺,卷着尾尖遁入黑霧中,然而早已等待多時的甯則豈能給他這個機會?
甯則使出清風劍法,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刮過去,将那黑霧盡數刮散,劍影如一隻金色的鷹隼,快準狠地将那妖尾咬住。
“呵呵,中計了呢。”那妖尾的末端漸漸顯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
郝瓷回到師尊身後,方才師尊與她對視的一瞬間,她聽到師尊讓她假意露出破綻,所以她才卸掉神體護體,由着妖尾的進入。
但看見師尊吃了虧,她情急之下竟然打通了瓶頸,修為已是達到了修靈境半巅峰。
隻是待看清那妖靈的模樣時,略微有些驚訝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