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面八方的人湧了出來,有人用尖刀插住他的龍尾,有人拿着彎刀刮掉他的龍鱗,有人劃開他的龍爪取走他的血
蛟龍痛得嘶吼不止,然而卻沒有真的傷害一個人,最後也隻是喚來龍卷水逼退衆人,遁入雲層逃走
蛟龍受了很嚴重的傷,飛至一片窪谷時從空中墜落下去
那片窪谷,郝瓷看得很清晰,正是蕭風寨
蕭風寨的人圍了上來,蛟龍悲鳴不止。
蕭風寨的頭領沒有受害蛟龍,而是将其救下,好好讓他養傷
那些得到蛟龍力量的人更像是瘋了一樣,想要獲得全部力量,他們隊伍越來越龐大,一路追尋而來
蛟龍傷勢還沒完全好,是蕭風寨的人拼死抵抗,死了一大半的人暫時逼退那些人。
頭領找到蛟龍:“你要化龍?”
蛟龍點了點頭,“你也想要我的力量嗎?”
頭領卻道:“不,你的力量,我不要,但是我要與你簽訂一個契約。”
蛟龍有些失望,假意同意了的請求,實則想利用他們為他争取時間。
蛟龍渡劫的那一個晚上,那些斬龍隊再次強勢襲來蕭風寨
蕭風寨頭領對蛟龍說:“我會按照約定,你隻管安心渡劫。”
那天晚上,那個救下蛟龍的人聽到斬龍隊的策反:“你在助纣為虐,那是妖怪,會吃人,他答應你的全是騙你的!”
頭領回頭質問的看着蛟龍,蛟龍沒有躲避
然而那個人以及他身邊的親人、朋友,還是全部為蛟龍死了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蛟龍本以為蕭風寨的人隻是想尋求他的庇護,并不會真的為了他付出巨大的代價,然而他再一次錯看了人心,蕭風寨的人真的沒有退縮,甘願赴死,他們沒有一個人怨怪着他的到來
那一刻,蛟龍看不清人心,也不清自己的道,他渡劫失敗,染上了魔氣。
天雷劈下,将他劈死
死之後,他的魔氣吞噬一切,然而那些為他而死的先輩,亡靈卻輕輕地撫摸他的龍頭,讓他安息。
至此,埋骨蕭風寨,完成當年庇佑蕭風寨的契約,讓這裡富甲一方。
郝瓷看得眼睛發酸,分不清是更惋惜誰的逝去,隻覺得人心難測,善惡難辨。
那些妖族想必也是觊觎這副龍骨的力量吧,畢竟他可是半神巅峰境的靈骨,妖族可是以力量為上的族群。
隻是蕭風寨的人或許也沒有想到,用生命換來的安樂,同樣招來了禍端。
随着玉瓷對蛟龍魔氣的淨化,郝瓷雙眼逐漸感到沉重起來,不知怎麼,她越來越困,很想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郝瓷兩個眼皮打了無數次架,終于蛟龍無力地趴了下去,一身魔氣蕩然無存,屬于蛟龍本體的靈骨在逐漸顯化
虎哥扼住七寸的虎爪也松開,跳了下去,接住搖搖欲墜的郝瓷
郝瓷抱着虎哥的頭,氣若遊絲道:“虎哥,去救師尊。”
虎哥帶着她一個騰飛,來了半空中
師尊的身子在下墜
郝瓷張開雙手擁抱住師尊,與此同時虎哥和瑟瑟回到了師尊的靈海
下一刻,師尊睜開雙眼,郝瓷就那樣和師尊四目相對
甯則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一對擔憂至極的霧眼,她是不是又哭過了?
隻是身子驟然一輕,他反應過來,他們在空中往下落
于是手一用力,将他和郝瓷的方位逆轉,手環上她的腰,穩穩落在草地上
郝瓷晃了晃腦袋,“師尊,我做到了。”
甯則自是看見了重新化作白骨的蛟龍,一面朝蛟龍走過去,一面由衷誇贊道:“你做得很好。”
身後傳來少女癡癡的笑
甯則不由地擰眉,“但下次不可如此冒險!”
身後之人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甯則正欲再說其中利害,卻看見龍骨的骨身化出一根紅色的龍筋
龍筋徑直飛向他身後的郝瓷
郝瓷迷迷糊糊的問道:“咦?這是什麼?”并用手戳了戳
甯則若有所思,龍筋向一條小蛇一樣圍着郝瓷轉,并張口咬了郝瓷的手指
郝瓷吃痛,抱着手指,氣呼呼的,“師尊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會咬人?”
甯則道:“它好像是認你為主了。”
郝瓷腦袋沉得很,什麼也無法思考,隻知道這個東西是那個壞龍的,她不喜歡
甯則見她癟嘴,不由一笑,“此物做一把鞭子,倒是極好的。”
“鞭子?”她想到師尊靈力化作的鞭子,一種别樣的感情油然而生
“那我可以用鞭子做本命法器嗎?”
甯則微微挑眉:“你喜歡?”看向她期待的眼神“也好。”
如此也不用他勞神再尋一把本命法器了
神火燒制神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是需要尋一把趁手的法器一同煅燒,其為塑型。
清風劍隻是他用慣了的一把尋常低階仙劍以前承不起神火煅燒,所以他本來打算是尋一把好劍的,鞭子他其實用得不是很習慣
但她喜歡,就依着她吧
至少能讓她開心一些,她開心,他心裡的罪惡才會少一點
郝瓷糯糯的笑着,随即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一倒,臉上還挂着感動開心的笑
甯則接住她,沉沉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