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于聽有點意外的是,老闆似乎不能說話,出來見到蔣晨星先是笑得很開心,接着忙拿出一個小本和筆遞給他,全程都隻是在無聲地笑着,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看還有什麼想吃的,寫上去就好了。”蔣晨星低頭寫了幾個字,又将小本和筆遞給了于聽。
上面隻寫了海鮮炒飯x2,于聽卻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連字都寫得這麼好看,他想。
看着牆上的菜單,于聽加了兩個招牌的小菜,然後帶着禮貌的笑将小本和筆遞給老闆。
蔣晨星拿起桌上的水壺和杯子,給倆人分别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說:“金叔是我高中同學的爸爸,他不能說話,但是做的東西很好吃,我和譚想還有汪以帆經常來,等下你可以試試,味道真的很不錯。”
“嗯。”于聽點點頭,覺得可以趁這個機會多了解蔣晨星一點,于是問:“那你那個同學呢?他大學沒和你們一個學校嗎?”
蔣晨星一口将杯子裡的水喝完,垂眸淡淡地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出國了?”于聽邊說邊給他添水,“那也挺好的,我高中同學也有好幾個出國的。”
蔣晨星看着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
于聽本就不是話多的人,找話題這件事對他來說有點難,尤其在喜歡的人面前,對方一不說話,他就隻能沉默。
好在飯上的挺快,于聽嘗了一口,頓時眼睛都睜大了。
雖說蔣晨星前面說了不止一次好吃,可聽别人說和吃到自己嘴裡到底還是有區别的,于聽是真的覺得非常好吃。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蔣晨星問。
“嗯,很好吃。”于聽誠實地說。
蔣晨星嘴角微揚了一下,低頭吃飯了。
于聽吃東西很喜歡把嘴巴裡塞得滿滿的,咀嚼的時候看起來像隻小倉鼠。
蔣晨星看了他一眼,覺得食欲不錯。
除了譚想和汪以帆,蔣晨星從沒帶别人來過這裡,于聽是第一個。
沒什麼特别的原因,可能因為他遊戲打得确實好,飲料也做的很好喝,湊近時身上淡淡的不知是洗發水還是洗衣液的味道很好聞?
總之蔣晨星喜歡他身上自帶的那種莫名溫暖的感覺,能讓人放松。
趁他認真吃飯,蔣晨星仔細地看了一遍他的臉。
于聽的長相屬于那種溫和秀氣的類型,眼睛又圓又大,睫毛濃密纖長,皮膚白皙,明明身材偏瘦卻又給人一種肉肉的感覺,發色比較接近淺咖,雙唇飽滿,像女孩子塗了口紅後的顔色。
簡而言之兩個字:好看。
蔣晨星自己也覺得有點神奇,自從那件對他造成陰影的事情過後,除了譚想和汪以帆,他從不和任何男生走得近,甚至有段時間嚴重到隻要有男的對他笑他都覺得一陣惡寒。
可于聽卻沒讓他有任何不适的感覺,無論是對他笑,還是坐在他的位置上用他的鍵盤鼠标,都沒有讓他出現以往那種強烈的抗拒和厭惡。
直覺告訴他,于聽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要真這樣,那他是不是再不用擔心以後沒人陪自己吃飯了。
在家裡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吃什麼都沒胃口。
在學校和外面雖然有兩個朋友,但也不是每次都能一起。
譚想大部分會約女孩子吃飯,而汪以帆口味過于清淡,蔣晨星和他吃不到一起。
既然能在黃焖雞門口遇見,而且于聽也喜歡吃海鮮炒飯,起碼說明他們口味差不多。
隻是現在怎麼開口才是個問題,畢竟才認識第一天,直接問能不能天天一起吃飯好像有點奇怪……
要不編個理由?
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說自己從小可憐沒人陪,乞求對方能好心一起吃飯?
……算了吧,這種話他可說不出口。
想來想去,蔣晨星覺得最合适的理由隻有一個,不如每天有空就去網吧打遊戲,等于聽指導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請吃飯了。
“……怎、怎麼了?”于聽一擡頭,發現對方正沒什麼表情地看着自己,頓時心裡有點慌。
難道是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了?他忍不住在心裡懷疑。
蔣晨星意識到自己可能表情管理沒做好,尴尬地低了一下頭,随後又擡起來,盡量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比較真誠:“明天還能教我嗎?完了我等你一起吃飯,怎麼樣?”
覺得他太客氣了,于聽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教你玩遊戲沒問題的,吃飯……吃飯就不用了,而且今天也要謝謝你請我吃飯。”
這是拒絕的意思?
蔣晨星微微皺眉,沒想明白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于聽偷瞄他一眼,見他表情像不大高興似的,頓時開始後悔。
能和蔣晨星多一些相處他當然是開心的,可他對于對方這種客套疏遠的行為多少感到有些失落。
隻是教教怎麼玩遊戲而已,蔣晨星卻像是生怕欠了他一樣,明确表示要用請客吃飯來兩清。
可盡管失落,于聽還是不想讓他不高興,隻能先答應了。
一頓飯吃得倆人心思各異,蔣晨星是有點小高興的,于聽則和他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