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間,馮有梁已經把車開到了付雲給的位置附近。
這裡是一片老小區,幾乎都是低層,沒有電梯的那種。
幾人把車停在小區外頭,路小然給付雲打電話告訴她她們到了。
沒過兩分鐘,何超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門口。
竟然是他來接她們。
“秦大師。”何超朝幾人走了過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過來了。”
随着他靠近,秦思安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凝重,眉心微蹙,她側目看向遲裡,發現她的表情同樣不太好。
“何叔叔……”
“裡裡。”秦思安打斷她。
遲裡扭頭,見秦思安沖自己搖了搖頭,她立刻閉嘴。
“何先生,你們昨晚回來之後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何超腳步頓在原地:“昨天我們回來之後丹丹難得有了點以前的樣子,看上去很正常,還問我和她媽媽出去一趟有沒有給她帶禮物。”
他說完,問秦思安:“是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原本有問題的人突然變得正常,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遲裡問:“叔叔,付阿姨呢?”
“在家裡陪着丹丹呢。”
秦思安快速在手上掐算,空亡。
“不好!”
路小然秒懂,喊何超:“你家在哪棟,快帶路!”
何超雖然有些懵,還是立刻帶着幾人往家裡趕。
幾人一口氣沖上樓,何超掏出家門鑰匙,塞進鎖孔卻怎麼也打不開。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何超急了,開始拍門:“老婆!丹丹!開門!”
無人回應。
“這鎖有問題。”遲裡盯着那泛着紅光的鎖。
秦思安動作飛快地摸出一盒朱砂,食指蘸取,在門鎖上三下五除二畫出一道破解符咒。
随着她動作收尾,門啪嗒一下應聲而開。
秦思安踹門進去,隻見何丹丹赤腳站在陽台邊上,掐着付雲的脖子,将她提了起來,這力氣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
付雲兩隻腳在空中亂踢,雙目充血,嘴巴大張開,喉嚨裡發出“嗬”的氣生,眼見着就要上不來氣了。
更糟糕的是她的位置在陽台邊上,半個身子懸在外邊,但凡何丹丹一松手,她必然從陽台摔下去。
“丹丹!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媽媽!住手!”何超大叫着,撲上去想要救自己的妻子,被遲裡眼疾手快拉住:“叔叔,你現在過去除了添亂什麼都幹不了!”
她話說得直白,卻也在理,何超強行冷靜下來,捏着拳頭眼眶都紅了:“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
他再次望向妻女的方向,一看吓一跳,明明隻是剛剛跟遲裡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形勢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付雲被秦思安抓着胳膊拽回了客廳,她雙腿癱軟無力,雙手環着自己的脖子,如同缺氧瀕死的魚一般,用力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時不時猛烈的咳嗽,咳出來些血沫子。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們的女兒何丹丹,則倒在一米開外的地闆上,披頭散發,一雙眼睛死死盯着秦思安,怨毒的眼神像是想把她吃了。
秦思安扭頭沖已經看傻眼的何超說:“先送付女士去醫院,這裡交給我們。”
“好!好的!”何超不敢耽誤,馬不停蹄抱起付雲下樓往醫院趕。
這副場景給馮有梁看懵了,他探着頭戰戰兢兢往裡頭瞟了一眼,又縮回脖子,根本不敢多看:“怎、怎麼樣了秦大師?”
秦思安沒功夫搭理他:“裡裡,你過來看看。”
遲裡往房子裡頭走,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樣,來到秦思安身邊,發現地上的人還保持着同樣的姿勢,動彈不得,想必是秦思安用了什麼非常規手段。
遲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盯着她看了會兒,得出結論:“不是鬼。”
地上的何丹丹隐藏在長發下的臉上短暫出現松了口氣的表情,下一秒就聽遲裡說:“但應該也不是人。”
何丹丹身軀一僵,猛地擡眼盯着遲裡。
“說說吧,怎麼突然對付雲發難,真正的何丹丹還有其他人又被你們藏到哪兒去了?”
何丹丹嗤笑一聲:“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什麼真正的何丹丹,我就是真正的何丹丹。”
“你是何丹丹?”秦思安晃了晃手裡的銅錢串子,一半攥在手中一半纏在手腕上,“那怎麼我這銅錢串子對你會有用呢?”
她手上用力捏了捏。
地上的人瞬間叫出聲,聽上去很痛苦。
盡管如此,她依然嘴硬:“呃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眼見着在她嘴裡可能暫時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遲裡轉身看了看房子裡的布局,擡腳,走到一間卧室門前。
她伸手去推門,沒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