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老太太這麼說,遲裡有點驚訝。
其實她是聽過秦老太太的名聲的,秦家上一代的主事人是秦如海,秦如海的名聲在風水界可以說是無人不知,遲裡了解過這方面的消息,也就知道他的母親秦淑文的名字在業内更是如雷貫耳。
隻是老太太年紀大了,從主事人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不再接活,按道理說,連秦老太太都覺得棘手的事情,那就該是真的棘手,可她竟然會讓秦思安接手這事。
遲裡不動聲色擡眼看向秦思安的側臉。
或許她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
秦思安默了兩秒,開口:“我需要知道當天的細節,二叔,你來說。”
秦如山被點到,立刻開始回想。
據他所說,每周末家庭聚會是她們家的慣例,一來彙報工作,二來家裡人聚在一起,也算是交流感情,促進家庭和諧。
上周末,他的三妹,也就是秦思安的小姑秦如玉和往常一樣,第一個回到老宅。
“那她這時候看起來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秦思安問。
秦如山回憶了下,搖頭:“沒有啊,當時看起來挺正常的。”
“不過小姑這次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一旁沉默半天的秦遠薇忽然開口。
秦思安瞥了她一眼,看向秦老太太:“奶奶,小姑父怎麼沒有陪小姑一起?”
秦老太太:“如玉說他病了,所以這次沒有一起過來。”
秦思安點點頭,示意秦如山繼續說。
“我們陸續過來,和往常一樣開始聊天,如玉告訴我她最近從國外古董市場淘回來一批好貨,我們還約好這周等我空下來去幫她掌掌眼。”
親如玉和秦如海在北城合作開了一間古玩城,像這種出國淘貨的事情算是她們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後來吃過飯,遠薇說時間差不多得往回趕了,我們也就散了。”秦如山歎了口氣,“誰承想第二天,你小姑父忽然來電話,說如玉中邪了。”
秦思安撐着下巴,示意秦如山繼續說。
秦如山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思安,你也知道二叔這是半吊子水響叮當,也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人,所以我立刻聯系了你奶奶。”
秦如山之所以這麼形容自己,是因為他和秦如海其實和秦思安秦遠薇一樣,兩人之間繼承玄門手藝的人是秦如海。
而秦如山是在秦如海去世之後才開始接觸風水方面的東西,算是個半路出家的。
秦老太太肯定了秦如山的說法,表示自己接到秦如山的電話之後立刻着人送她去了秦如玉家。
“奶奶,你到的時候小姑是個什麼情況?”
提到這兒,秦老太太的神情有些苦澀:“我們沒見到如玉。”
“什麼?”
“她把自己關在閣樓裡,已經不認人了,也不讓任何人近身。”二叔解釋道。
秦老太太微微颔首,語氣嚴肅:“當時我就感覺事情不妙,所以當天就在你小姑家裡做了場法事,可是竟然一點用也沒有。”
見秦思安的眉頭越蹙越緊,遲裡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作為局外人,她也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看法,于是隻好低聲問秦思安:“要不我們先過去看看?”
秦思安聞言,眉頭舒展了些,開口卻是拒絕:“不是我們,是我,你留下來。不是想參觀北城大學嗎,下午我讓路小然帶你去。”
遲裡微微一怔:“可是你不是……”
“沒關系。”秦思安看着她的眼睛,打斷她。
遲裡和她對視兩秒,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本來就是秦思安的家事,她既然不想讓自己摻和,遲裡也不會自找麻煩。
秦思安是個行動派,立刻給路小然撥了個電話過去,交待她下午帶遲裡去北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