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桦放開了揪着解晏期領子的手,然後身子一晃,直接倒在解晏期懷裡。
解晏期扶住他,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人舉起手機了,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汪桦臉上,半扶半抱帶人從後門出去,心裡直嘀咕,這人怎麼沒有一點公衆人物的自覺,口罩帽子都不戴就出來了。
後巷裡,解晏期讓汪桦靠着牆站着,問他:“你手機呢?給你家人或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汪桦隻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不說話。
解晏期幹脆上手自己找,從胸口一路摸到側邊口袋,正要往屁股後面摸時,汪桦一把抓住他的手。
解晏期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暧昧,他忙收起手後退了一步,“抱歉,我隻是想幫你打個電話叫人來接你。”
誰知汪桦也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人逼到牆邊,撐着牆問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去你家喝一杯,怎麼樣?”
兩人一般高,噴出的酒氣全灑在解晏期臉上,解晏期皺着眉偏了偏頭,“我還要回去工作,而且,你已經喝得太多了。”
汪桦的動作一停,臉上的表情變得茫然而痛苦,“為什麼你們都是這樣?為什麼都要推開我?我到底是哪裡不好?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男人?”
原來是失戀了,大明星也會失戀嗎?
“既然結果都一樣,為什麼要在乎是誰?”汪桦放開他,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
解晏期在後面叫他也不回頭,直到自己左腳踩到右腳絆倒在地。
解晏期無奈地走到汪桦身邊蹲下,“你怎麼這麼能折騰?”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躺在地上的大明星直直望着天空,眼淚流個不停,正在訴說着無聲的痛苦。
解晏期愣住了,他扭過頭,站起來,走到幾步外,輕聲道:“你……哭完了就趕緊起來吧,我家太小,睡不開,我找個酒店送你過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個暗啞的聲音:“拉我起來。”
解晏期勾了勾嘴角,拉過汪桦的一條手臂搭在肩上,兩人慢慢走出去。
汪桦絮絮叨叨地說着,“他是我當偶像時期的隊友,那會我們才二十歲,剛出道就爆火,但由于公司後續資源沒跟上,我們團沒過多久人氣就下跌,這時候公司安排我去接綜藝,那個綜藝以擦邊聞名,我不願意,和公司高層大吵一架後跑了出來,當時外邊下着大雨,我一路跑一路哭,然後他追了出來,我們抱頭痛哭,他突然吻了我,我那時很混亂,就沒反對,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當時的環境沒有現在那麼開放,他和陳意渺都是瞞着所有人交往,直至團隊解散,陳意渺為了讓他專心事業退圈支持他,就這麼過了八年,兩人的感情說不上多轟轟烈烈,但也是細水長流。
誰也沒想到,陳意渺會出軌。
就在汪桦拿着玫瑰花戒指想和他求婚的時候,撞見了陳意渺和其他男人在客廳沙發纏綿的場面,兩人大吵一架後才知道陳意渺已經出軌了有半年了,這個事實就猶如一記耳光狠狠打在汪桦臉上。
汪桦揍了那男人一拳,并讓他們滾出自己的房子,走前,陳意渺說:“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挺自私的,你習慣了所有人都圍繞着你轉,我對你來說就是一個華麗的裝飾品,你對我靈魂的呐喊從來視而不見,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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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晏期把人放在床上,給主管打電話請了個假,因為是熟人介紹的,主管沒多為難他。
汪桦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睡着了,隻是眼角猶有一絲淚痕。
解晏期歎了口氣,認命地在手機上下單了碘酒紗布等,他仔細端詳着汪桦的臉,上次戴了墨鏡看不清楚,這次他能清楚地看到,汪桦的臉超級小,比鏡頭裡還好看,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頹廢,下巴長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但仍舊是帥氣的,像落難的王子。
所以,被愛的條件到底是什麼呢?
解晏期拿着碘酒棉簽小心翼翼地往他臉上的傷口塗,汪桦睡得很熟,些微的刺痛都沒醒,眉頭緊緊皺着。
解晏期想起自己剛剛踹了他一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