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再管他,招呼上張宵就走了。
過了幾分鐘,解晏期聽見身後有道腳步聲,他回頭一看,汪桦正沉着臉快步追上他們,解晏期意外地看着他。
他察覺到解晏期的目光,淡道:“我已經打電話給導演,他說他會處理,讓我們先在路上找找。”
解晏期反應過來汪桦這是要陪他們一起找的意思,心下不由莞爾。
日頭移到頭頂,解晏期看了看萬裡無雲的藍天,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們已經找了久了,但完全沒有錢包的蹤迹。
“你确定下了車後不見的嗎?會不會你掉在車上了?”汪桦皺眉道。
張宵又焦慮又懊惱,被熱得滿心煩躁,不由得口氣沖了點,“廢話,我能不知道嗎?”
“你這什麼态度?”汪桦火氣也上來了,他當即就走向張宵,想找他“理論理論”。
“平常态度。”張宵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求着你幫我找,你跟來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
這個張宵!
汪桦兩眼噴火,他一把揪起張宵的衣領,正要說些什麼時,卻見張宵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要不是汪桦揪住他,這會兒早已倒下了。
汪桦下意識托住他,“喂我警告你,别碰瓷啊。”
無人回應。
“靠!你沒事吧?”汪桦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剛想把人放下,身後卻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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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晏期把整片街都掃蕩了一輪,仍無發現,便想去找汪桦和張宵會合,看看他們有什麼發現,沒想到一拐彎,就看見兩人又掐起來了。
他快步上前把人分開,隻見張宵瞳孔渙散,臉色慘白,嘴唇發幹,一看就是中暑了。
他半跪在地上,将張宵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有好心的路人去一旁的便利店裡借了一個冰袋,解晏期謝過對方然後敷在張宵臉上額頭上。
“去買瓶水回來。”解晏期頭也不擡地對汪桦說。
汪桦的胸口起伏了幾下,還是進商店買了瓶水。
解晏期把水倒在瓶蓋裡,掰開張宵的嘴,小心翼翼地把水倒了進去。
汪桦在一旁看着,暗自攥緊了拳頭,眼裡黑沉沉的,仿佛醞釀着巨大的風暴。
過了一會兒,張宵悠悠轉醒,他喊了聲晏哥,随即問他這是怎麼了。
解晏期把人扶到路旁的座椅上坐下,不停地噓寒問暖。
汪桦冷眼瞧着,打斷他們,“既然沒事了就走吧,丢失的錢包可不會自己走出來。”
說完他長腿一跨,率先邁步走開。
解晏期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道:“汪桦。”
汪桦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解晏期跟上他,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你鬧夠了沒有?”解晏期皺眉道:“你還記得你是在錄節目嗎?”
解晏期冷笑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在錄節目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你是有夫之夫呢!”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哪裡表現得不像個有夫之夫了。”解晏期忍着火氣,耐着性子道:“是不是我那天的舉動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向你道歉,你放心,這檔節目拍完我會立刻消失,除非你需要我出來營業,否則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閉嘴,你他媽敢消失試試?”汪桦厲聲而喝。
解晏期被他吼得一愣,更是茫然了,連這樣也不行?
這種類似于自貶的話以前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他把心上的傷口撕開,任其鮮血淋漓,隻卑微地希望對方不要這麼讨厭自己。
汪桦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驚了一下,但已無法收回,他頓了頓,繼續道:“别總是和那個張宵走得那麼近,别忘了我們合同上是怎麼約定的。”
說完就走了,解晏期獨自在角落裡站了很久,直到張宵恢複了體力過來尋他,他才回過神。